第291章獨立特行
作者:倉狼      更新:2020-03-16 21:56      字數:1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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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誌遠這一看到老嶽父的電話,趕緊就接了,於此同時,劉誌遠對著廖偉軍示意了一下,讓廖偉軍換過來開車子,自己則換到了副駕駛位上,專心接起了嶽父的電話。

  劉誌遠的嶽父找劉誌遠有什麽事情呢?原來啊,這昨天,劉誌遠去了嶽父家裏麵說了自己競選副處長失敗的事情後,這個張老頭子就上心了,他趁著女婿劉誌遠和他嶽母聊天的時候,一個人偷偷躲進了屋子裏麵,給自己以前的下屬,現在的城關市常務副市長林勁掛了電話,要這個林勁呢,幫自己的女婿劉誌遠把競選副處長的事情說說。

  其實呢,這個張老頭這個舉動,那純粹就是把忙活,你想想看,劉誌遠自己救了市長馬小泉一命,而且很馬小泉的兒子馬濤關係這麽好,自己親自給馬小泉市長送了那麽貴重的古字畫,在一般的人看來,這個事情那肯定是要成功的,就憑著這個關係,這貴重禮物。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馬小泉市長自己心裏麵有點不願意,在市委常委會議上麵,大家提出了這個限製性意見,人家馬小泉一句話也沒有說。

  一個堂堂的市長都這樣了,你說小小的常務副市長能怎麽樣?他能把這個事情辦下來嗎?答案是否定的。

  不過呢,這個林勁昨天已經參加了市委常委會議,會議上麵的情況他自己也是最清楚地啊,這昨天他為什麽不直接給張鵬飛這個老領導回個話,就直接說唄,老領導,這個事情市裏麵已經定調子啦,我是幫不上什麽忙了,這直接一句話回絕,不就完事了嗎?他幹嘛要費這個勁頭,這今天才給了劉誌遠嶽父張鵬飛一個準信。

  其實呢,這個常務副市長林勁,剛剛上任還沒兩年時間呢,所以他自己的地位也還是不穩的,這對於下麵求他辦事的人,他有兩個問題要考慮,這第一個,那就是來求他辦事的這些個人,到底有沒有什麽背景,有的是省裏麵領導的親戚、市裏麵領導的親戚,這自己萬一處理不好,這就危急到了自己的位置了。另外一個方麵,自己的老同學、老朋友、老領導、親戚,這些人呢,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才來求自己的,這個一般情況下,林勁不會當麵回絕別人,這總要給別人一點希望嘛。要不然,別人就會在心裏麵認為,你都坐上了堂堂的常務副市長了,這連個事情都辦不了,這樣的話,自己也沒有什麽麵子可言。

  這個劉誌遠嶽父張鵬飛,就屬於後麵這一種了。昨天晚上,就在張老頭子給常務副市長林勁掛了電話,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後,林勁副市長那可是思考了好長一段時間,搞得他一晚上還失眠了呢。

  這可是自己這位老領導,這麽多年來求自己的第一件事情,林勁這心裏麵是很想幫幫這個劉誌遠的,但是,他也無能為力,這市裏麵任命副處及以上幹部,那都是要經過市委常委會議決定的,有的時候,比較重要的科級幹部任命,那都要上市委常委會議呢,這市委常委會議是九個人,有的地級市是十一個人,要這些人中的半數以上,才能把這個事情給定下來,所以說,這中間的難度可想而知了。林勁副市長這向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給劉誌遠的嶽父張鵬飛打了電話。

  林勁副市長的話很簡單,他客氣了一番後,直接就對著張老頭子說出了實情,“老領導,你說的這個事情,我跟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碰過頭了,人家呢,對你女婿劉誌遠這個情況也很重視啊,但是這個公開選拔幹部那是要顧及公平性的,所以呢,你女婿這個事情還真是不好辦,我是無能為力了,真的很對不起啊,老領導。”城關市常務副市長林勁的這一番話,那說的還真是委婉。

  劉誌遠的嶽父張鵬飛在聽了自己以前下屬的這個話時,那心裏麵已經很灰心了,但是他是以前的老領導了,這種事情見多了,不說自己的女婿,就連他張鵬飛以前也是經過了很多的磨難的,三十歲左右的時候,他已經是副縣長了,那一年,市裏麵有領導要提拔他為縣長,這都進了市委黨校進行了培訓呢,結果在任命書下來的前一天晚上,事情就出現了變動。他張鵬飛縣長的位子被一個省裏麵大領導的親戚給ding替了,張鵬飛就從副縣長的位子上麵,調調去了市國資委出任副處長,這就是人生的轉折,這種事情,誰也預料不到的,這也就是政治。所以,張老頭子在歎了幾聲氣候,這心裏麵一下子就變得平靜了很多。

  他上午思考了一個上午,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女婿打打氣,要他不要灰心,再接再厲,這就是g如同傳統的長輩激勵晚輩的一些常用方法,這些方法呢,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想出來了,這也是要經過一些自己親身的經曆,和長時間的思考,才能有這麽一個心境。要不然,你隻能在別人出了事情的時候,無動於衷了。

  這時,車子裏麵的劉誌遠剛把電話接通,嶽父張鵬飛那蒼老的聲音立刻就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誌遠啊,忙不忙啊,嗬嗬,”張老頭子顯得有些怕打攪了女婿劉誌遠吃飯的時候,所以他的語氣有些溫和。

  “哦,爸,不忙呢,在吃飯去的路上,你說吧,我沒有開車,剛剛讓別人開車子了,目的就是為了接您的電話呢,嗬嗬”劉誌遠一邊對著嶽父張鵬飛說著話,一邊就緩緩的把自己的身子ting直了一些。

  “恩,那就好,是這麽個情況,昨天你那個事情,我給你問了問我以前的下屬,不過呢,事情沒有什麽起色,他們都辦不動,估計啊,這次你們國資委裏麵提拔副處級幹部,是個很難的事情呢,雖然我這個老頭子啊,幫不上你的忙,但在心裏麵還是鼓勵鼓勵你,不要泄氣,這次沒有機會,咱們就等下次,我相信你的實力,嗬嗬”嶽父張鵬飛一邊微笑著,一邊就對著女婿劉誌遠說著鼓舞的話。

  “嗬嗬,爸,這個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以前那些下屬,該退的估計也都退了,我還真是壓根就沒有想過邀您幫忙呢,這個事情我知道難度,我不抱什麽希望了,愛咋地咋地吧,嗬嗬,我沒什麽的。”劉誌遠聽了嶽父的話,立刻舉無所謂的回答道。但其實啊,他劉誌遠的心裏麵,那還真是有些過不去呢,嶽父張鵬飛剛剛一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劉誌遠這心裏麵就有點隱隱的痛呢,但在老人家麵前,他劉誌遠還真不能表現出一絲的軟弱,他得jianting起來,隻有這樣他才能讓家人覺得自己是個靠山。

  “恩,我就這個事情,沒別的了,好好幹吧,你還年輕呢,這還都沒有三十歲呢,我跟你媽也吃飯了,先不說了,你忙你的吧,”張老頭子和女婿劉誌遠說完這個話,立刻就掛了電話,他顯得十分幹脆利落。

  劉誌遠這一聽完嶽父的電話,他心裏麵有點感動了,或許,他以前的性格都是有點特立獨行的那種,自己出了什麽事情,一般不跟老婆佳麗、嶽父嶽母他們說,隻是自己一個人給扛下來。

  但是這次,經過昨天晚上他給老嶽父張鵬飛把這個事情說了一下,立刻就有了那麽一點的回應,長時間沒有人關心的那種孤獨心理,似乎在這一刻一下子就得到了嗬護,劉誌遠的眼睛裏麵立刻就滲出了一絲的shirun。

  “劉主任,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啊,我看你的表情有點不對勁。”就在這個時候,旁邊開車車子的廖偉軍立刻就對著劉誌遠主任緩緩地說道,他這個話一下子就把正沉浸在感動中的劉誌遠給驚醒了。

  “哦,沒什麽,沒什麽,就是我嶽父打電話來,關心了我一下,問問現在的工作怎麽樣。”劉誌遠看了一眼這個廖偉軍,立刻就緩緩地說道,他的目光立刻就變得有些平和了。

  “你嶽父?以前在那個單位的?”廖偉軍這一聽劉誌遠主任這麽說,心裏麵立刻就有點好奇了。

  “嗬嗬,你這個家夥,問的問題還真多啊,碰上我這個主任今天心情好,就告訴你吧,我嶽父是以前咱們國資委的一把手,他在位子上麵的時候,雲霜兒處長的上一任主任,陳子陽還是他的晚輩呢,這現在一晃就是好些年過去了,現在咱們國資委裏麵都變成了什麽樣了,物是人非啊,老頭子雖然不在位置上麵了,但是對我這個女婿的工作,那還是很關心的,嗬嗬”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緩緩地抬起了頭,看了看這個副手廖偉軍。

  廖偉軍聽了劉誌遠主任的話,這一時間心裏麵就有點納悶了。劉誌遠這個話從表麵上聽來,這個家夥有點做了人家上門女婿的嫌疑呢,所以廖偉軍的腦子裏麵立刻就浮現出了一副上門女婿的畫麵。

  廖偉軍老家以前是農村的,父親以前當過知青,爺爺是以部隊裏麵的幹部,這父親在農村做了七八年知青,就被爺爺掉進了城裏麵,安排了工作。在這幾年裏,廖偉軍就出生了,這一直在農村跟著外婆家裏麵的人過活呢。所以廖偉軍對這個農村裏麵的上門女婿有著很深刻的印象。

  一般的上門女婿,都是遭受著人家女方家裏麵人的剝削,生了孩子呢,不能跟著男方姓,必須跟著女方姓呢。所以,廖偉軍這一下子就有點憋不住了。

  “劉主任,你該不是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吧?這樣的話,情況可就有點慘了,嗬嗬”廖偉軍一邊看著劉誌遠那僵硬的臉蛋子,一邊就有些擔憂的說道。

  “什麽?上門女婿,也不算啊,我跟我老婆是在大學裏麵認識的,一個班的,在大學裏麵談的戀愛,這畢業後就結婚了,恰好我嶽父是在市國資委,所以呢,我這就直接進了這個國資委,那時候是我嶽父打的招呼,當然了,我也是考過試的,我剛進去的時候,我嶽父就退下去了呢,”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表現的有點爽朗了。

  雖然劉誌遠的表現上表現的十分的爽朗,但是他的內心裏麵,還真是有那麽一點被人當做上門女婿的感覺,你想想看吧,這個劉誌遠工作是嶽父張鵬飛給辦的,這個結婚後,家裏麵的房子是嶽父給的首付買的,然後老婆佳麗是人家的女兒,這樣一想還真是有點上門女婿的感覺。劉誌遠這樣想著,臉上立刻就閃過了一絲的陰霾。

  “哦,那我是理解錯了,劉主任,你可不要怪我啊。”廖偉軍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對著劉誌遠主任倒著謙。

  他這話一說,倒是讓劉誌遠對他自己有了一個重新的審視,隻見劉誌遠突然間就皺了皺眉頭,“偉軍啊,看來你對上門女婿這個詞有著很深刻的印象啊,說說吧,是怎麽回事啊?”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立刻把自己的目光盯向了這個廖偉軍。

  劉誌遠這問廖偉軍話的意義在這一刻似乎就有點深刻了,因為,劉誌遠在內心深處,還真是把自己當做了一個上門女婿的位置呢,所以在自從自己結婚以來,老婆chugui、嶽父嶽母的輕視,他都是一直容忍著,不為別的,就因為自己結婚之前一無所有,有的東西都是嶽父嶽母給予的。

  劉誌遠想聽廖偉軍對上門女婿的看法,這在一定的程度上麵,也就預示著這個廖偉軍對自己這個上門女婿的看法,還有一個,那就是廖偉軍這個人的基本道德素質,和個人呢的品德,一般情況下,聽一個人對一件事情的認識,就能夠很好的了解這個人的素質、品德,人生觀、世界觀等等。

  因為我們每個人在生活當中,都會遵循著一些規律的,有的人會算命,有的人會看相,有的人會看人等等,這些都是根據每個人的言行舉止來看出來的。所以劉誌遠對這個廖偉軍的話,立刻就給重視起來了。

  “這個,嗬嗬,劉主任,我以前是在農村長大的,那時候,我們那個村子吧,還算比較富裕呢,這村子裏麵就有好幾個隻生女兒的人家,他們都招了上門女婿,但是這些上門女婿的地位都不是很高,有的甚至比較慘,所以我對這個上門女婿的詞,印象比較深刻。”廖偉軍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把自己的頭抬了抬,他看了看自己的上司劉誌遠的臉色,這個時候,廖偉軍突然就發覺劉誌遠主任的臉色有點通紅。

  “哦?上門女婿比較慘,你說說吧,怎麽個慘法啊?”劉誌遠好像一時間就對這個事情感興趣了,他立刻就把目光盯向了這個廖偉軍,這一下子就把廖偉軍問的有點突兀了,看來這個劉誌遠還真是平易近人,什麽話題都能和自己討論呢,這要是遇上了一般的領導,人家才沒有閑工夫跟你胡扯呢,人家的每一句話,那都是充滿了官場的智慧在裏麵,你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人家給繞進去呢。

  廖偉軍這樣一想,這心裏麵立刻就顯得比較高興了,他趕緊就把自己的頭抬了抬,一臉的欣慰,人就是這樣,一旦得到了領導的首肯,那表現出來的積極勁頭,那還真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呢。

  “我們村子以前有個人家,兒子在省城裏麵上班,這一生就生了七個女兒,沒有一個男孩子,估計是那男的從事的工作性質的關係,給人家做油漆工作,這種工種,一般情況下,生不出男孩子。這沒有了男孩子,就隻能招個上門女婿,於是他們就給其中一個女兒招了上門女婿,那上門女婿啊,從結婚到現在,一年都是隻進兩次門,過年進門一次,帶個十來天,立刻就出去打工了,家裏麵農忙的時候,回一下家,呆個十來天,又得出去打工掙錢給女方家裏麵,這十來年都是這麽過來的,現在呢,女方家裏麵孩子有了,房子也蓋起來了,於是就直接放狗,把那個上門女婿趕出了門外,這上門女婿打工都是在金礦上麵打工,淘金長年在水裏麵,十來年了,這腿就廢了,風濕、骨質增生等等,那女方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所以把這個上門女婿趕出了門,那個上門女婿老家沒什麽親人了,現在失去了勞動能力,隻有等死這一條路了,好幾年過去了,都不知道上哪混飯吃去了呢。”廖偉軍這一下子就把自己農村那個上門女婿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好像還對那個上門女婿滿同情的。

  廖偉軍的這個話,一下子就觸動了劉誌遠的內心,他似乎在想著,自己以後會不會是這種情況,自己和佳麗這種婚姻到底還能夠維持多久?雙方都有背叛過這個婚姻,佳麗出過軌,自己也和好幾個女人發生過性關係,這要是雙方真的有那麽一天過不下去了,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麽?

  劉誌遠的心裏麵開始思索了,假如兩個人離婚了,自己或許留下來的就隻有這個工作了,別的東西,還真是說不清楚呢,因為房子的首付是人家張老頭子的,月供是自己和老婆一起的,劉誌遠一想到這個事情,心裏麵竟然有點不寒而戰。這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麵,還真是有點怕失去一切,你想想,假如有一天你一窮二白了,什麽都沒有了,你會怎麽辦?現實是殘酷的,這個國家,有的人一輩子吃喝玩樂,家產彎管,不用費一點的心思,就能幸福的過一輩子,但是有的人,經過了一生的辛勤勞作,得到的竟然是子子孫孫貧窮的遺傳,甚至連在縣城裏麵、市裏麵買套房子的錢都攢不夠,這就是這個蛋痛的社會,劉誌遠想著這個問題,心裏麵立刻就變得冷颼颼的,他一句話也不說了,甚至連昨天自己競選副處長被卡在門外的事情也想不起來了。

  “你知道那個女的為什麽要幹那上門女婿出門嗎?”廖偉軍這停了那麽一小會,立刻就把自己的話茬子又接上了。

  “為什麽啊?”劉誌遠被這個廖偉軍這麽一問,腦子裏麵立刻就回過了神,他緩緩的歎了口氣,心裏麵卻在想著,這該不會是那女的又在外麵gouyin這男人吧,你想想,一對夫妻,丈夫一年隻回家兩次,這女人一年之中都是怎麽樣度過X生活呢?這就是農村的留守婦女,這裏麵事情那就肯定多了。

  不用劉誌遠想,廖偉軍臉上的表情就已經把這個事情給暴露了,隻見他的臉上充滿了一種詭異的笑容,“原因是這樣的,那個女的嘛,人家在招這個上門女婿之前,就和村子裏麵一個男人好上了,但是她父母看不上這個男人呢,於是就隻能給這個女的找個上門女婿,這女人雖然有了老公,但是這上門女婿呢長年不回家,所以就給那個和女人好過的男人留下了機會,於是一年四季,趁著家裏麵人不注意,這個女人就和那個村子裏麵的男人touqing,這一下子就隱瞞了這個上門女婿好幾年呢,知道又一次,這個上門女婿在一年中的另外一個時節回家了,想看看自己的兩個女兒,當然了,這兩個女兒是不是他的,那還真是說不上來呢。結果,這一回家,就發現老婆g上躺著一個男人呢,那天晚上,這個上門女婿就在家裏麵停了一個晚上,和女人商量怎麽處理這個事情,這個上門女婿最後妥協了,因為他是個上門女婿啊,什麽都沒有。所以隻能要這個女人以後少個那男人來往,自己還跟這個女人過,就這樣,他妥協著,十幾年過去了,把自己的一生都搭進去了,最後還是被人家掃地出門了,這就是上門女婿的悲慘命運。”廖偉軍說到這裏,立刻就停住了。

  “他的命運還真是悲慘啊。”劉誌遠突然就冒出了這麽一句話,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劉誌遠此刻就沉默了,他怎麽覺得自己跟這個廖偉軍說的那個上門女婿有些相似之處呢,不同的是自己現在好歹在生活中還算有些地位,在單位裏麵還算是個小領導呢,在嶽父嶽母嚴重自己還是個好女婿,老婆佳麗也隻是出過一次軌,這樣一想,劉誌遠心裏麵立刻就輕鬆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命運應該要比廖偉軍嘴裏麵那個上門女婿好很多呢。

  這樣一想,劉誌遠的心裏麵立刻就顯得輕鬆起來。

  “偉軍,就在前麵停下,那裏有個正宗的東北菜館,咱們就吃點雞絲拉皮、東北大餡餃子、拍黃瓜,再來點炒餅,嗬嗬,味道好極了,我就比較喜歡吃那個,”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有些興奮了。

  “好的,我把車子停好。”廖偉軍一邊回答著劉誌遠的話,一邊就緩緩地把車子停下來了。

  兩個人走進了飯館,劉誌遠的腦子一團霧水,他可能還在思考著這個廖偉軍剛才那個關於上門女婿的話題呢,突然,廖偉軍就推了推劉誌遠主任的胳膊,“劉主任,來點啤酒不?”廖偉軍的臉上帶著一絲的微笑。

  “隨你吧,今天一切都隨你,你看看,來的時候,聽你講故事,這到了飯店,隨你點啤酒,待會呢,還要隨你再嘮叨嘮叨,我這個主任對你,還算很好吧,嗬嗬”劉誌遠聽了這個廖偉軍的話,立刻就歎了口氣。

  他這話的意思裏麵似乎有點埋怨這個廖偉軍過於隨便了,有點不把他這個領導放眼裏了,劉誌遠的這個話一出口,廖偉軍的精神裏麵立刻就是那麽一緊張,這有的時候還真是這樣,這些領導呢,表麵上給你是鬆了緊箍咒,這實質上麵,卻又時時刻刻的在提醒你,我是領導,說話注意一點。

  廖偉軍也不是傻瓜,他立刻就聽出了劉誌遠主任話裏麵的意思,於是廖偉軍趕緊又裝起了孫子,“劉主任,我是您的兵,而且永遠是您的兵呢,我這要多向您請教局裏麵的事情,這樣有利於我的成長,我那小姑,再三的叮囑我,要聽您的話,她說,這國資委裏麵,隻要我跟著您走,一定不會錯的,肯定會升的很快的。”廖偉軍聽了這個劉誌遠的話,趕緊就笑嘻嘻的說道。

  “去,你小姑那是在騙你啊,像我這樣一個小小的正科級幹部,比你就隻高半個頭銜,能有什麽值得你們學習的啊,哎呦,我是不行了,這一輩子就在這個局辦公室主任的位子上麵幹吧,當然了,適當的時候,給你讓讓位置,嗬嗬”劉誌遠聽了廖偉軍的話,立刻就發起了牢騷,他的心裏麵,你昨天競選副處長失敗的心情,又竄上了心頭了。

  “這個,劉主任,你可不能這樣說啊,我聽人家說,這次局裏麵空了兩個副處長的位置,其中有一個名額,是從咱們局裏麵現有的正科級幹部裏麵出呢,你在咱們局裏麵現有的這六個正科級幹部裏麵,那能力是最強的,我私下聽他們議論,你是肯定能上去的,嗬嗬”廖偉軍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立刻給劉誌遠倒上了啤酒。

  劉誌遠緩緩的拿起了酒杯子,立刻就一飲而盡。“偉軍啊,你這都是聽誰在那裏亂說的啊,真的是,我實話告訴你,我壓根就沒有想這次被提拔,我就心安理得的做好局辦公室的工作,這才是我當前的主要任務,明白嗎?這人呢,不能好高騖遠了,你是不知道,我這才坐上局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一年時間,我這突然就提拔了副處級幹部,那會羨煞很多人的,大家對我有意見怎麽辦?這就不好了吧,還是安安穩穩的做好自己的事情,這樣,心裏麵踏實一些,提拔的太快了,就有點拔苗助長的味道了,”劉誌遠突然就像是一位想開了的人一樣,立刻就對著廖偉軍緩緩地說道。

  廖偉軍聽了劉誌遠主任的話,這心裏麵立刻就恍然大悟,他還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眼前的這個主任,心xiong還真是開闊啊,廖偉軍二話不說,趕緊就拿起了酒杯子,直接幹向了劉誌遠主任,兩個人又是一杯豪飲而盡。

  其實呢,這個廖偉軍哪裏知道,一般講話水平高的人,能講出那麽高明的話,這心裏麵都是經過一陣子打擊的,就像這個劉誌遠,這不剛剛被刷了嗎?要是他沒有被刷的話,他肯定不會這樣說的,人就是這樣,在得不到的時候,就會來一句,“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也算是自我安慰的一種心態吧。

  兩個人說著話,服務員就把飯菜給端了上來,劉誌遠和廖偉軍立刻就招呼上了,兩個人狼吞虎咽的大口吃了起來。

  一輪狼吞虎咽之後,廖偉軍立刻又抬起了自己的腦袋,目光直直的盯向了局辦公室主任劉誌遠的臉蛋子。“劉主任,這個昨天啊,市裏麵剛剛開了市委常委會議,你知道麽?”這個廖偉軍一個話一出口,直接就把劉誌遠給噎住了。

  說實話,市委召開常委會議這個事情,自己還是從市長兒子馬濤那裏聽來的,這個事情突然在廖偉軍的口裏麵傳了出來,還真是有點讓他劉誌遠大驚失色呢。

  “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你小子才來單位幾天啊,這都把這個事情給打聽清楚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劉誌遠一邊夾了口菜,一邊就緩緩的把目光盯向了廖偉軍。

  此刻,劉誌遠這個辦公室主任什麽話也不想說了,他心裏麵在猜想著,這個廖偉軍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在市委常委會議上麵,已經被取消競選副處長的資格呢?一想到這個問題,劉誌遠這心裏麵還真是有點冰涼。

  好歹他劉誌遠也是局辦公室的一把手,這才局裏麵所有科長裏麵,他劉誌遠那還是比較有地位的,想想看,這局裏麵的六位科長,一個個見了自己,那都是很聽話的,因為這個局裏麵,領導最信任、最親近的就是他劉誌遠了。假如現在被自己的下屬廖偉軍知道了自己競選副處失敗了,那人家廖偉軍肯定就會低看自己一眼,這樣想著,劉誌遠的心裏麵還真是有那麽一點緊張。

  劉誌遠什麽話也沒有說了,直接就拿起了筷子,夾了菜,填進了自己的嘴巴裏麵。其實他心裏麵明白,不用自己問,這個廖偉軍就會把他知道的事情給自己匯報的,這下麵的人基本上都會有這個習性,一旦局裏麵、市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會爭先恐後的給自己的領導匯報情況,以此來凸顯自己在單位的地位。當然了,這個國資委新來的局辦公室副主任廖偉軍也一樣了。

  “劉主任,我這也是小道消息,嘿嘿,你就不想聽聽我都聽到了什麽嗎?”廖偉軍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神秘了。

  “聽到了什麽啊?是不是關於局裏麵那個新來的副處長啊,說說情況,我聽聽,嗬嗬”劉誌遠聽了廖偉軍的這個話,立刻就放鬆了一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廖偉軍一看劉誌遠主任的表情有些和緩了,於是,他趕緊就把自己聽到事情說了出來,“劉主任,我聽人家說,這昨天市委常委會議召開了整整一天時間,給咱們國資委選來了一位新的副處長,那就是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王凱,這個哥們跟我還是有那麽一點關係的,他以前是在下麵的縣裏麵的,我以前在那個縣裏麵的農村,我爸爸因為是省裏麵的幹部,所以,他在縣裏麵做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的時候,就到過我家好幾次呢,嗬嗬。”廖偉軍一邊說著自己聽來的這個消息,一邊就緩緩地抬起了頭,似乎他因為這個國資委裏麵新來的這個副處長和自己還是有那麽一點交情,所以內心顯得很激動。

  “是嗎?嗬嗬,那你小子這次可是發達了啊,好好幹吧,這個新來的副處長說不定一來就會提拔你呢,嗬嗬”劉誌遠聽了這個廖偉軍的話,立刻就開起了廖偉軍的玩笑。

  “什麽?提拔我,劉主任,你沒有搞錯吧,那個王凱他新來,要在單位至少帶上一年半載的,這才有決定權吧,哪會一來就能提拔別人的啊,真的是”廖偉軍一邊說著話,一邊就緩緩地把自己的頭抬了抬。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劉誌遠從這個廖偉軍的話裏麵聽出了一個信息來了,那就是廖偉軍的父親,當時應該在省裏麵還是個大官呢,要不然一個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整天跑去他老家幹什麽?這樣一想,劉誌遠立刻就對著這個廖偉軍的家勢感上了興趣。

  “偉軍啊,你父親是做什麽啊?”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把目光再次盯向了這個廖偉軍的臉蛋子。

  “這個啊,嗬嗬,主任,我小姑沒有告訴你嗎?”廖偉軍立刻就反問了一下這個劉誌遠。這個廖偉軍口中所說的小姑,那不是別人,就是成鋼集團的老總廖遠紅了。

  “沒有啊,我跟你小姑在一起聊天,基本上不說那個事情的,所以她從來也沒有把你們家的事情告訴給我啊,”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桌子上麵的啤酒再給這個廖偉軍倒了一些,這啤酒一倒上杯,廖偉軍似乎一時間就來了興趣。

  一邊這做下屬的,也有一個很好的心態,那就是自己的老子是高官,他們在領導的麵前也會顯擺一下,這樣也是可以提高一下自己在領導心目中的地位的。

  這個時候,隻見廖偉軍抬了抬自己的頭,目光大膽而敏銳的盯向了劉誌遠主任的臉蛋子,“好不吹牛逼的說,我們家族就是個官宦家族,我還是從我爺爺說起吧,我爺爺是開國元勳,當然不是那種很大的官了,解放後,是咱們江南省的軍區司令員,這我爸爸呢,後來jinru了省政府工作,做過幾任副省長,後來呢,就去了省政協,現在已經退休了,我爺爺有四個兒女,我爸爸是老大,我小姑廖遠紅是最小的女兒,我還有兩個叔叔,一個在省機關事務管理局裏麵做副局長,一個在鐵道部裏麵做領導,嘿嘿”廖偉軍說完這個話,立刻就顯得有些得意了,他的頭抬的更高了。

  “恩,很不錯嘛,你這個家庭的背景很好啊,你就在咱們國資委裏麵好好幹吧,這加上你的那些資源,會提拔的很快的,我是一個沒有什麽關心的人啊,以後混的肯定沒你好呢,嗬嗬”劉誌遠聽了廖偉軍的話,立刻就有些虛假的恭維著他。

  其實劉誌遠這心裏麵還真是有點納悶了,你廖偉軍家勢這麽好,怎麽就在省文體局裏麵打雜呢?你父親是以前做過幾任副省長的人,那在省委省政府關係肯定不一般啊,這以前提拔的那些幹部呢?隨隨便便的拉出一個來,你廖偉軍的職位、部門、升遷,那都是不費一點吹灰之力的。哪用得上這要調到城關市國資委來,還要他劉誌遠親自給領導打招呼,走關係呢?劉誌遠這樣一想,心裏麵立刻就有些納悶了。

  “哎,劉主任您可千萬別這麽說,我父親那點關係,現在已經沒用了,我父親這年齡也不大,才五十五歲,都退下去了,這中間是有原因的,他以前主管過省交通局,結果那個局長出了問題,直接就查到了我爸身上,所以我爸就卸任了,這一卸任,事情就過去了,別人也就不針對你了,現在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呢,嗬嗬”廖偉軍一說到這裏,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絲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