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明末五大學者
作者:三酸二堿      更新:2021-01-21 15:38      字數:2296
  馬由桂已經從東廠借來了銀子,接下來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又借助李公公的麵子從東林黨官員手裏買走了所有的荒廢煤窯。

  李公公買這些充滿了深不見底積水的荒廢煤窯,東林黨官員全部都是一副見了白癡的樣子,心想東廠一天不如一天了。

  就連這樣傻了吧唧的人也能進東廠,還成為了一名檔頭,東廠已經落魄到來者不拒的地步了。

  李公公幾乎是黑著臉買走了所有的荒廢沒有,到最後幾乎已經是麻木了,因為這種看待白癡的眼神經曆了七八十次。

  買荒廢煤窯的行為在李公公看來也是吃虧,東林黨用那種眼神看他也不好發作,隻能鬱悶的把所有的地契交給了馬由桂。

  馬由桂在東林黨一副見了白癡樣子的表情裏,開始撿漏的同時。

  葉初春為了洗脫自己和徐一範牽扯過深的關係,開始了針對西法黨的謀劃。

  畢竟,當初和馬由桂用來打賭的土地都是他出的,這樣的行為在其他人看來自然是徐一範的親信。

  想要洗清和徐一範之間的關係,最大的根源不在徐一範身上,而是在馬由桂身上。

  隻要葉初春能夠想個辦法打壓馬由桂一次,從西法黨手裏把銃炮廠搶走。

  不僅能夠洗脫他和徐一範之間的關係,還能得到那個中樞重臣的侍郎位置。

  葉府。

  大堂內。

  葉初春親自給一名江南士子斟茶,不過茶壺裏沒有半點茶葉,隻是最寡淡的白水。

  倒不是葉春看不起這名江南士子,相反,葉初春能夠親自為這名江南士子斟茶。

  可見對他的重視。

  這隻名貴的官窯茶壺裏沒有放茶葉,那是因為這名江南士子隻喜歡喝寡淡的白水。

  江南士子坐在柳木官帽椅上。

  一襲素色長袍,

  頭上插著柳木簪子。

  渾身透露著一股幹淨的氣息。

  就像是山間的一股清泉,不論滿山樹木繁茂,還是枯敗。

  始終在那幹幹淨淨的流淌。

  葉初春給江南士子倒完茶,坐回自己的紫檀官帽椅,帶著一絲敬意說道:“還請楚嶼先生,給本官出一個計策。”

  這位葉初春尊敬的喊上一句楚嶼先生的江南士子,名叫朱舜水,專門請來給他出謀劃策。

  葉初春對他這麽的尊敬,不僅是因為朱舜水智謀高絕。

  還因為他的恩師張肯堂、吳忠蘭,全都是當世的大儒。

  馬由桂要是在這裏,知道朱舜的恩師是這兩位大儒,為了抗擊滿清最後自盡於舟山的大儒。

  同樣會對這個叫朱舜水的江南士子,給予最大的重視。

  抗擊滿清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這兩位大儒的學識。

  這兩位為了抗擊滿清而自盡的大儒,一位成為了南明的內閣首輔,一位是南明的禮部尚書。

  這兩位大儒同時教出來的弟子,自然是人傑。

  即便是沒有這兩位大儒的弟子名頭,馬由桂也會對這個朱舜水給予最高的重視。

  因為在以後誓死不降滿清的朱舜水,是與黃宗羲並列的明末五大學者之一。

  這一次,黃宗羲碰到真正的對手了。

  朱舜水喝了一口寡淡白水,閉上眼睛,心如止水的說道:“多少銀子。”

  朱舜水的家風以廉潔奉公著稱於大明,爺爺朱孔孟一生三讓黃恩不受,父親朱正更是拒絕了朝廷任命的總督漕運軍門。

  總督漕運軍門不僅與六部尚書平級,還是天底下最肥的肥缺。

  沒有之一。

  總督漕運軍門掌管跨越南北的京杭大運河。

  江南的課稅、綢緞、茶葉等等無數金銀綢緞,就是通過這條京杭大運河運往京城。

  家風以廉潔奉公著稱於大明的朱舜水,有一個很奇怪的怪癖,每一次為高官出謀劃策都要收銀子。

  銀子還分三個檔次。

  一千兩,五千兩,一萬兩。

  更為奇怪的還在後麵,朱舜水隻要是銀子和銅錢。

  葉初春這一次為了能夠坐上中樞重臣的位置,可謂是下了血本:“本官已經讓府裏的下人給楚嶼先生備好了五千兩銀子。”

  朱舜水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心如止水的說道:“天災。”

  朱舜水說完這兩個字,便起身離開了。

  短短兩個字,居然賣到了五千兩銀子的駭人價格。

  這要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肯定會被當成江湖騙子,然後被府內的家丁們亂棍打死。

  葉初春卻是眼前一亮,不僅沒有覺著五千兩銀子買兩個字虧了,還覺得賺大了。

  葉初春擺了擺手,趕緊讓管家把準備好的五千兩碎銀子和銅錢,用馬車給朱舜水送過去:“太值了。”

  “難怪都說楚嶼先生是內閣首輔之才。”

  東林黨這段時間針對馬由桂,一直都是在馬由桂所擅長的火器方麵,當然會接連栽在他的手裏。

  想要打壓馬由桂和他背後的西法黨,就必須要跳出這個泥潭,用一種更為廣闊的視野來算計他。

  這個更廣闊的視野就是天災。

  在天災麵前,不管馬由桂有多麽高深的智謀,隻能坐以待斃。

  關於這個天災的方向,葉初春也已經想好了,那就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的旱災。

  葉春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起身離開了這裏,前往了工部右侍郎的府邸。

  一襲素色長袍的朱舜水,接到管家送來的五千兩碎銀子和銅錢,親自駕著馬車去了貧寒百姓住的胡同。

  朱舜水走進馬車裏麵,用一個小秤稱了一兩二錢七分銀子,轉身走向了一戶貧寒的人家。

  還沒敲開破爛的木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了哭聲,一名婦人在裏麵哭哭啼啼。

  朱舜水推開門進去,瞧見一個滿臉淚水的漢子,高高的舉起了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

  這位滿臉淚水的漢子,嘴裏還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麽:“娘子,不要怪我心狠。”

  “咱家的地遭了災,家裏的糧食已經養不活那麽多人了,為了保住你的命。”

  “我也是沒辦法,沒辦法,沒辦法……”

  朱舜水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奪過了孩子,把手裏的銀子交給了漢子:“家父當年開過票號。”

  “破落以前,你曾經在裏麵存了一兩二錢七分銀子。”

  朱舜水把銀子還給漢子以後,走到破爛的堂屋裏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下,轉身離開了這裏。

  坐上馬車。

  前往了下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