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好像已經不是以前的寧曦了。

  她對自己沒有一點之前的眷戀。他不知道她是故意在懲罰自己還是真的發生了什麽……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讓他抓心撓肺，身體裏每個細胞都充斥著不甘心和不滿足，所以他現在十分難受。

  歪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搭在沙發靠背。他雙目失神，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煙，活脫脫一個中二痞子。

  老爺子下去，看到他這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模樣，他也沒心情整改自己。

  “爺爺。”隻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

  老爺子在他對麵坐下：“怎麽？這兩天累著了？骨頭都沒了似的，最近公司很忙？”

  “還好。”蔣北琛把手裏的煙伸過去按在滅煙器裏。“沒什麽特別的，有條不紊。就是雜事多，費神。”

  “不要給自己那麽大壓力，神經不要繃的太緊。多放權利給你的下屬，要善於利用他們，讓他們發揮自己的價值，不要什麽事情都自己親力親為。實在不行讓北城回來幫忙。他天天風花雪月，你為整個家忙的沒時間結婚。傳出去像什麽話。”

  蔣北琛閉著眼睛躺著，胳膊肘抬起來搭在眼皮上。

  爺爺說什麽他都覺得興致缺缺，悶悶回：“再說吧。反正我現在也沒結婚的打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北琛啊。”看他這般疲憊的模樣，想到自己最近無厘頭的給他添了很多麻煩。老爺子心疼愧疚的難以自持。

  他和藹看著他，緩緩歎氣，“爺爺最近老糊塗了，總覺得自己沒老，還可以做很多事情，殊不知無形中給了你很多壓力……唉，以後你的事自己決定吧。想做什麽就去做，爺爺不管了。年紀大了，就是要服老。以後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再也不參與了。你不要有壓力，以後你想跟誰談戀愛跟誰談，想跟誰結婚跟誰結，都是命，爺爺不管了。”

  感覺爺爺語氣不對。

  前幾天還態度十分強硬的要求自己跟寧曦如何呢，甚至收集了孩子們唾液去做親子鑒定，怎麽短短幾天……

  蔣北琛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雖然他知道這是事實，但他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是不是鑒定結果出來了？您已經看到了？爺爺，給我看看。”

  他臉色是少見的不自信和低沉，老爺子一看他這臉色，心裏愧疚更濃：“哎，北琛，都是爺爺不好，爺爺老糊塗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強迫你跟方蒙，阿遇跟你也不會這麽尷尬。但是話說回來，既然早知道了阿遇跟方蒙的事，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呢？你們全部合起夥來瞞著我，這……”

  “什麽阿遇跟方蒙？什麽合起夥來瞞著您？”蔣北琛聽的莫名其妙，眉頭蹙得更深。“爺爺，您是不是拿到鑒定結果了？快拿出來給我看看。這事跟阿遇又有什麽關係？”

  “你……你不知道？”老爺子驚愕看著蔣北琛。“方蒙跟阿遇……你也不知道？”

  “方蒙跟阿遇怎麽了？？”

  蔣北琛被老爺子的話弄的十分焦躁：“您知道什麽倒是快說啊，這事跟阿遇如何能扯上關係？”

  “……”老爺子把兜裏一堆資料拿出去丟到茶幾上。“這兩天我查到的，你自己看吧。”

  蔣北琛神情不悅把一堆資料抓過去在麵前展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報紙剪紙，他從來不關注娛樂圈八卦，所以不知道周禮遇原來居然也這麽多花邊新聞。

  但這花邊新聞的女主角不是別人，正是他認識，現在正心肝寶貝一樣放在心上惦記的女人，寧曦。

  照片是狗仔偷拍的，具體在哪兒他不知道。隻知道照片裏的周禮遇跟寧曦四目相對，笑的都很開心。

  有他們倆聊天的，有勾肩搭背的，桐桐睿睿也出場了，有周禮遇抱著桐桐做鬼臉的，也有兩個孩子都被他抱著，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開懷大笑的……

  每一張，每一幀畫麵都觸目驚心，仿佛帶了刀子，狠狠紮在蔣北琛眼裏和心尖上。

  寧曦居然認識周禮遇？

  桐桐睿睿居然也認識周禮遇？

  他們四個互相認識！

  難不成寧曦口中口口聲聲說孩子不是自己的，居然是真的？

  自己不在的日子，他們認識了，他進了娛樂圈，她懷了孩子。為了不耽誤他的事業，她選擇帶著孩子遠走他鄉。為的就是等他功成名就了再回來團聚？

  報紙底下壓著兩張親子鑒定證書，扔了報紙，蔣北琛再看證書。

  一張，化名李二的，跟桐桐睿睿生物關係相似度為百分之零點零三。

  一張，化名李遇的，跟桐桐睿睿生物關係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八八。

  他無法形容看到這個東西當時的內心感受。

  覺得可笑，滑稽，奇恥大辱？有的。

  但更多的是，他感覺到了一種背叛。

  寧曦認識周禮遇，周禮遇也認識寧曦。二人心知肚明雙方的關係，甚至還知道孩子的存在，但是他們就是不說！

  明明有那麽多次可以把話說清的機會，但是寧曦就是選擇了不說！

  “嗒！”

  反複看了兩遍這些讓人生氣的東西，蔣北琛似乎想明白了什麽。

  幽幽舒一口氣，摸過打火機來把紙給點了。

  “我還沒吃飯。肚子好餓。爺爺，今天晚上咱倆一起喝一杯？”

  ———

  公司第一次組織藝人培訓，因需要讓大家快速熱絡起來，所以培訓完畢安排了統一聚餐。

  孩子們跟著方媛參加聚餐去了，回到家，寧曦隨便拌了個沙拉，一邊吃一邊打開電腦繼續找房。

  南城這幾年房價漲得飛快，尤其市區四環以內，稍微地段好點的，或者帶點學區的，隨隨便便一套，最少三百萬起。

  三百萬，對於年薪百萬往上的寧曦來說其實不算太高。但奈何有倆孩子要養，平時出入，衣食住行，車子維護保養，處處都需要錢，所以她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考慮買房。

  在租房界麵轉了又轉。租房信息也基本沒幾個和心意的。

  價格一萬以下的，房間小不說，地段太老，設施不齊全，很不利於帶孩子居住。

  價格一萬以上的，基本都是一萬到三萬之間。

  房間看起來不錯，地段也可以，但物業費停車費水電費所有的七七八八都需要自己自理，總覺得全部加起來價格太高。

  一年花這麽多錢租房，幾年下來一百萬就砸進去了。如此有去無回，還不如考慮分期買房。

  來來回回的看，邊看邊糾結。

  突然不知怎麽的，眼神一晃，鼠標就點去了賣房界麵。

  界麵排第一位的房子是套老房，熱度挺高。

  寧曦莫名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點開一看大圖，她愣住了。

  這位置，這門牌號，這圖片，這周圍環境……是曾經夢到過還是怎麽，好像命中注定屬於自己一樣讓人有親切感。

  ———

  第二天周一，技術部全體周例會。

  之前高副總出差的時候一直是蔣北琛代為主持。現在高副總回來了，蔣北琛再也不用去了。

  寧曦坐在那裏，看著揮斥方遒，說得口若懸河的高副總，眼前浮現的都是蔣北琛冰山一樣不可一世的樣子。

  往往跟他們開會他隻說兩句話，第一句，開始吧，今天的會議主題是什麽？趙璞出來說一下。

  第二句，按順序來，一個個來，有什麽想法都暢所欲言。

  然後整個會議過程，他全程不發一言，大家隻能通過他的眉毛來猜測自己說得合不合他胃口。

  今天不用了，可以鬆一口氣，寧曦卻莫名覺得悵然若失。

  會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結束以後寧曦要去加工廠驗證樣品合不合圖紙尺寸，一直忙到中午吃飯才趕回來。

  本以為吃完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卻不想，剛踏進技術樓層，前台還沒走過去，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雷夫人。

  她穿一條深藍色的織錦麵料長裙，梨花燙，指甲猩紅，妝容精致，提著愛馬仕的限量款包包突然從前台座位上站了起來。

  “方蒙！”

  寧曦被她尖銳的吼了一嗓子，抬眼去看，發現是她，頓時皺起眉頭：“雷太太？好久不見。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怎麽？來找我的？”

  “哼！小浪蹄子！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雷夫人踩著高跟鞋挎著包包哢哢哢幾步衝到她麵前：“我問你！我們家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上次出了一次事還不夠嗎？為什麽還要揪著我們不放？我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你這麽置我們於死地？十幾種產品都上不了蔣氏的流水線，你為了報複還真是狠的下心，真不是個東西啊你！”

  寧曦沒想到雷太太會來公司找她。更沒想到她那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自己算賬。

  她老了，工廠做的東西不合格還好意思來討說法，不要臉可以，寧曦還要臉呢。

  翻她一眼，看看剛吃完飯紛紛回來的同事，寧曦說：“現在是在公司，我的上班時間，沒心情跟你扯那些亂七八糟。有什麽話去跟采購部說，你們工廠的合作又不是我管。現在，請你出去。這是蔣北琛的公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最好搞搞清楚。”

  “哼，我搞搞清楚？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哪裏？”雷太太聽了她的話，不但不收斂行為，反而聲音架勢更大更潑辣。“就是因為知道這是蔣北琛的公司我才特意過來找你呢！方蒙，你好不要臉！”

  “嘩！”剛剛路過的，正在推門進來的各部門同事，聽到這話，頓時停住了腳步。

  “知道這是蔣北琛的公司，我外甥女未婚夫的公司，我未來外甥女婿的公司，你還舔著臉非要進來？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嗎？嗯？別以為自己去國外混了兩年，找整容醫院把臉整了個七七八八，就可以回來勾引我外甥女婿了！告訴你，整了容你也是個醜八怪，就憑你這種低廉的東西還想跟我外甥女搶男人，你也配！”

  “哇！”雷太太這麽勁爆的發言，一開場就吸引的大家挪不動腳步。紛紛把目光放到了寧曦臉上。

  寧曦不屑看著她：“你是瘋狗嗎？今天出門之前沒打狂犬疫苗嗎？雷太太，我進哪個公司跟你有什麽關係？跟你外甥女又有什麽關係？搶你們的男人？張嘴噴糞之前不打打草稿嗎？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蔣北琛是你們家男人？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在搶他？單憑一張臭嘴就來我麵前造謠誹謗，當心我再一張律師函告到你爬都爬不起來！”

  “我呸！敢做不敢當的東西！你敢搶男人，敢在外麵耍花招，進了公司就不敢承認了？你這張爛臉，其實早就好了對不對？隻敢在外麵給蔣北琛一個人看，進了公司就裝可憐？太無恥了，今天看我就在眾人麵前揭開你的真實麵目！”

  說著，她從前台接待麵前抓起一杯早就準備好的水朝寧曦臉上快速潑了過去。

  寧曦一個側身，完美把水杯避開。

  雷太太咄咄逼人的架勢惹得她火冒三丈，避開了水，她順勢抓住她手腕，咬牙切齒：“姓雷的，之前我顧念你和雷廠長好歹是長輩，很多話都沒說死。結果呢？你們一點不知好歹。跑到這裏來找我？你不要以為今天我還會讓著你。再沒完沒了，今天我當眾能打得你滿地找牙你信不信？？”

  “嗬，小浪蹄子，現在有人給你撐腰了，仗著進了我外甥女婿的公司，敢對我吆五喝六了？打我？罵霍穎舅舅？大家都來看看！看看你們蔣氏招的好員工！天天在公司化著醜妝跟你們裝腔作勢，私底下又是勾搭老板又是對別的長輩大不敬的，大家都來看啊！看這披人皮的狐狸精當著大家的麵今天到底要怎麽演下去！”

  手腕被寧曦抓著，雷太太不但絲毫不知道收斂，反而伸著脖子衝人群更大聲的嚷嚷了起來。

  “她的臉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處處都是假的！是不是跟你說她沒結婚？告訴你們，其實她私底下孩子都好幾歲了！這就是一個虛偽的道貌岸然的狐狸精，大家都快來看，今天好好替我主持公道！”

  剛吃飽喝足準備午休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瞪大了雙眼。

  也不想再休息了，大家都精神振奮的擠在一起竊竊私語：“真的嗎？方工臉上的傷是化的？她跟蔣總關係不一般？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她平時看起來挺老實的，臉上這傷……誰沒事好好的把自己弄這麽醜？不可能吧。”

  “哎，你別說，我覺得還真有可能。她才進公司幾天？你看見她過來上班幾天？中間有兩次我去技術部都沒看見她。人說她請假了。還在實習期就頻繁請假。你說，要是跟上麵沒點什麽關係，能這麽囂張

  嗎？”

  “哇，這麽勁爆呢。那照你這麽說，她臉上的東西……”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在這社會，為了出頭，為了吸引男人注意，有些心機女是什麽花招都使得出來，具體怎麽回事還真說不清楚。”

  “嘖嘖。你們說。如果她臉上的東西是假的……這段位也太高了。平時看起來醜不拉幾，結果一去老板麵前就幹幹淨淨……哇，人家這心機簡直太牛掰了。”

  “可不。要不人家能三番五次被叫去總裁辦，你不能呢。這人呐，沒點心機，活該做灰姑娘。”

  “瞧你這話說的，挺崇拜她？那你跟她學學，也勾搭個上司試試啊。”

  大家互相推搡著開玩笑：“誰要跟她學？我才不跟她學。是心機都有暴露的一天，天天演戲多累啊。你看，像現在這樣被人找上門來揭穿，丟死人了簡直。”

  “就是就是。明星的男人都搶，看她今天怎麽收場。”

  大家七嘴八舌圍在旁邊議論，刻意把聲音放的不大不小，寧曦聽得一清二楚。

  氣得她恨不得一下把雷太太手腕扭斷：“姓雷的，我警告你，在我麵前滿嘴噴糞是要付出代價的。誣賴我狐狸精？你配嗎？用不用我提醒提醒你，你們家的工廠原材料多少錢進的，成品賣到蔣氏又是多少錢？給你留臉不知道要，真不怕一口氣喘太大閃了你的舌頭！”

  雷太太：“你！人家蔣氏愛進什麽貨愛用什麽材料是人家的事，還沒怎麽樣呢就敢拿老板娘架子，你真是太拿自己當回事，太厚臉皮了！有娘生沒娘教，誰讓你這麽多管閑事的！”

  若說寧曦這人有沒有什麽底線。

  關於她自己，幾乎可以說沒有。

  但一旦涉及母親……她都不知道自己目前還有沒有的人物，要拿出來被人罵，那她就受不了了。

  聽完她說這些，感覺一股熱血一下衝到了天靈蓋。壓都壓不住的青筋亂跳，她把拳頭舉了起來：“姓雷的！跟我媽道歉！你踏嗎少在這胡亂放屁拖累她的名聲！你這種爛貨，有什麽資格提她名字？打著霍穎的旗號把垃圾送進蔣氏來，有什麽好得意的？給她道歉！現在立刻馬上！不然我一拳頭下去打得起半身不遂你信不信？”

  雷太太自然不信，挑著眉毛把臉往她麵前伸：“打我？好啊！來呀，你打呀！當著全公司這麽多人麵你要打我？很好！打！來！使勁打！讓大家今天都好好看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打，來！使勁打！”

  忍無可忍，忍無可忍！

  姓雷的，如果今天死在這裏，都是你自找的！

  “啪！”她不知死活的叫囂完，寧曦鉚足了勁一巴掌甩到她臉上。

  “打你了！怎麽樣？服不服？”

  “你……”雷太太沒想到寧曦真敢打她，捂著臉氣的發抖指著她：“你這個……你，你居然真敢……”

  “啪！”寧曦反手又是一個巴掌：“再提我媽一個字，姓雷的，今天我撕了你的臭嘴！！”

  “哎喲！”雷太太捂著臉，被她打的暈頭轉向。“你們都看不見嗎？沒有人出來管管嗎？無法無天了，連長輩都敢打，你們這是什麽破公司哦！”

  “不是你讓我打的嗎？不是自己送上門來討打的嗎？”寧曦被她嚷的怒火橫生，上前狠狠揪住她頭發迫使她抬起頭。“就你這種東西也配叫長輩？給我媽道歉！姓雷的，如果不是霍穎你覺得自己配進這裏？跪下給我媽磕頭道歉！不然今天就算蔣北琛來了我也饒不了你！”

  雷太太生平第一次受到這種奇恥大辱，被寧曦揪著頭發當著眾人的麵打，她氣的揮舞手指在寧曦身上一頓亂抓：“我磕頭？你還真踏嗎敢說！給她磕頭，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你！”

  寧曦身子往後盡力避開她的九陰白骨爪，鞋子抬起來往她膝蓋窩狠狠一踹，雷太太慘叫一聲跪到了地板上。

  寧曦一手揪著她頭發，一手按住她肩膀：“道歉！磕頭！姓雷的，不要逼我動手按你腦袋下去！自己乖乖道歉我還能饒你一命。等到我動手，嗬！”

  眼看事情沒那麽簡單，不是單純的吵架撕兩句可以解決。

  漸漸的，圍觀群眾開始害怕，催促前台元元，給安保部打電話叫人上來解決。

  元元慌慌張張拿了座機去給安保部撥電話，結果撥到一半，想到蔣北琛前段時間確實經常出去技術部。

  心裏一個詭異的念頭作祟，她把電話掛斷，重新撥了總裁辦。

  總裁辦的午休時間，因為蔣總一早上過來情緒不佳，從內到外全部安安靜靜。

  李凱剛給蔣總送完午餐退出來，前台小唐跑過來跟他說話：“李特助。”

  “怎麽了？”

  “十五樓剛剛打電話過來，有人在樓層裏打起來了。鬧得不可開交，想請蔣總親自下去處理一下。”

  李凱：“……安保部幹嘛去了？有事為什麽不給他們打電話？這點小事直接把打架的人開了就是，你覺得需要勞蔣總親自動手？”

  小唐：“一般人確實不需要勞蔣總親自動手，但今天……你還是替我跟蔣總轉達一下吧。聽說是技術部工程師方蒙跟一個叫雷太太的女人打起來了……你再不通知，繼續鬧下去，出了事……”

  李凱推開屁股底下的轉椅噌一下站了起來：“方蒙？雷太太？我靠……”

  蔣北琛昨晚喝多了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晚上沒休息好。

  今天早上起床心情不佳，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一上午都悶在辦公室補覺。

  午餐根本沒心情吃，閉眼躺在沙發椅上，心裏煩的想罵人，辦公室門又被敲響了。

  砰砰砰……

  “蔣總？”又是李凱。

  煩得要死，閉著眼睛懟他：“午休時間都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看你工作不飽和，實在太閑了是吧？”

  李凱：“……能進去嗎？有重要事件跟您匯報。”

  “不說了嗎。今天隻要不出人命，什麽事都不要過來煩我！”

  “……我進去了啊，蔣總。您先別生氣，我要說的事，跟人命確實有很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