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跟李凱很快來到總裁辦。

  蔣北琛關了電腦拿好了手機，已然做好了隨時出門的準備。

  看到寧曦進去，他示意她把筆記本放下：“你的兩個孩子現在在做什麽？”

  寧曦不明所以：“啊？”

  蔣北琛整理自己襯衫袖口和歪掉的表盤，決心已定般幽幽跟她說：“老爺子中毒已深，今天就逼著你我訂婚。看來不對他使大招不行了。方工，今天晚上我請你們母子三人一起吃飯。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寧曦：“……你……”

  蔣北琛抬一隻手打斷她：“沒錯。你的真實情況是時候讓老爺子知道了。以前我擔心他身體不好，怕他知道了覺得可惜，覺得失落，從而不利於修養。但是今天我不這麽想了。他的身體好得很，精神頭比我都足。擔心他受不了？我真是杞人憂天了。”

  “……”

  “我知道這麽做對你很不公平。你是無意識被卷進來，兩個孩子更是無辜的。”說著，他衝李凱揚了下下巴。

  李凱轉身去外麵自己工位上拿了兩個卡片進來。

  蔣北琛把卡片接過去遞給寧曦：“如果老爺子因為此事遷怒於你，我提前向你道歉，並且我跟你保證，這件事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勞動合同。無論怎麽樣你都還是蔣氏員工。至於孩子，這個你拿著。作為他們今天晚上的出場費和道歉費，從今天開始，到他們十八歲之前，所有的你能想到的課外興趣特長，我全包了。”

  他說的太快，內容涵蓋的太多，寧曦一時聽的有些糊塗，看不懂他拿的卡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課外特長……你全包了是什麽意思？”

  李凱急忙走過來替蔣北琛解釋：“這張卡是蔣總投資的俱樂部終身白金會員卡。裏麵不限製消費金額。蔣總的意思，兩位小朋友今天幫忙出麵辛苦了。以後他們倆若是想學什麽課外特長。街舞，冰球，籃球，足球，鋼琴之類的所有課外東西，全部免費贈送課程。”

  “……”寧曦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這……”本來不想答應他讓兩個孩子出場的。但是重金在手，十幾年時間，寧曦想想確實能省下超大一筆錢呢，反正他人傻錢多，自己不花別人也不會替他省，不免心動。“兩個孩子出麵替你辦事確實辛苦。既然蔣總這麽有心，我也不好駁你麵子。卡我就先收下，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卡被她接過去快速放進包包。

  蔣北琛可笑瞥她一眼：“現在就走。孩子在哪兒？”

  “我來帶路。不遠的。很快就可以接到。絕對不耽誤正事。”

  司機在前麵開車，一上車寧曦就給方媛發消息：“今天有重要場合需要兩個孩子出席。媛媛經紀人，麻煩造型給做起來。快快快，報酬很豐厚，決不能讓客戶不滿。”

  方媛不解，回消息問寧曦怎麽回事。

  寧曦把蔣北琛給她的卡拿出來拍了張照片過去，方媛頓時炸了：“你哪兒來的這個！！！金澳華庭白金會員？？這是明星俱樂部你知不知道？？”

  寧曦自然是不知道：“……這麽牛鼻的麽？”

  “誰給你的？”

  “我們老總。”

  “我靠！你們老總也忒大手筆了！這會員，我聽說三線以下的明星想進去都進不去的！隻有娛樂圈一二線頂流，商界名流和星二代商二代才可以進。你這……你做什麽了輕輕鬆鬆搞到兩張？”

  寧曦：“我要說我什麽都沒做，這是兩個孩子自己憑實力掙來的你信嗎？”

  方媛嫉妒瘋了：“我信！我靠！酸死我了！方蒙蒙！你以後再也不許抱怨什麽自己年少可憐早早當媽了！你看看，老天多優待你啊。雖然沒給你男人，但給你這麽厲害倆孩子。又是娛樂圈又是明星俱樂部的……我也要抓緊時間趕緊跟周禮遇生猴子！我也要讓我的孩子幫我飛黃騰達走上人生巔峰！我！也！要！”

  寧曦光看屏幕都能感覺到她瘋瘋癲癲的狀態：“方女士，冷靜。請你冷靜一點。先抓緊時間把造型做了好嗎？事情成不成還是個未知。一切等咱們事情成了您再發瘋好嗎？”

  車子四十分鍾左右趕到方媛家樓下。

  方媛利用超高的職業素養已經給倆孩子穿戴一新，整理完畢了。

  睿睿白襯衫，黑色小西裝，紅領結，黑皮鞋，大背頭。西裝筆挺，帥氣逼人。雙手抄在兜裏，正式又嚴肅，簡直跟個小總裁一樣，可愛霸道死個人。

  桐桐純白無袖公主裙，披頭發，頭頂一束嵌水鑽的皇冠，腳蹬紅色水晶蝴蝶結小皮鞋。氣質淑女又可愛。跟哥哥相反，一眼看上去像得體溫婉的大家閨秀。萌死個人。

  三人站在樓下花圃前等。

  車子一到，門打開，看到這樣造型的二人，不光蔣北琛愣住了，就連寧曦這個親媽都差點被閃瞎眼睛。

  太帥了。太美了。

  我的天。方媛說的沒錯。

  方蒙，你何德何能啊，老天賞賜你這麽優秀兩個孩子。

  還抱怨生活太苦？簡直太不知足了你！

  車上一對男女被驚的心理活動一堆，還沒反應過來招呼二人，桐桐小姐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自己跑過來了。

  “叔叔！”

  她一邊跑，一邊甜笑，伸出可愛的胳膊要蔣北琛抱。

  蔣北琛被她的情緒感染的隻想跟著她一起微笑。

  他推開車門，放一隻腳下去，探出半個身子去迎接她：“好久不見，小桐桐。”

  “嘩！”桐桐撲進了他懷裏，被蔣北琛一個轉身坐進了車裏。

  車門帶上，她坐在蔣北琛腿上，手指捏他耳朵：“你最近很忙嗎？去忙什麽了？在半*際的時候明明說以後有空會打電話給我，等了這麽久，你怎麽從來都不打電話給我？叔叔是不是把桐桐忘了？”

  蔣北琛好脾氣的任她捏著耳垂：“叔叔沒忘。就是最近出差，去了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方便打給你。桐桐不要生氣好嗎？”

  桐桐不明白很遠很遠的地方是哪裏，因為人們老是亂用這個詞，都把她用糊塗了。

  “很遠很遠的地方是哪裏？跟我爹地同一個地方嗎？以前媽咪說我爹地也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可是後來我知道她的意思是，爹地已經死了。為什麽爹地死了就回不來了，叔叔你還可以回來？”

  蔣北琛：“……”

  “桐桐。不要亂說話。”看說著說著，桐桐就開始胡言亂語，寧曦急忙打斷她。“哥哥還沒上車呢。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看見帥哥就丟下哥哥亂跑。哥哥會傷心的。”

  睿睿從寧曦這邊自己拉了車門上來，聽寧曦這麽說，他淡淡把車門一帶：“我才不會傷心。女人的嘴，騙人的鬼。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桐桐都是哄他們的，假的，隻有跟我說的才是真的。我才沒那麽無聊去吃他們的醋。”

  “……”

  整個車子裏的大人都驚住了。

  好在還有桐桐緩解氣氛。

  她奶聲奶氣攀著蔣北琛子：“叔叔，你今天怎麽又跟我媽咪一起？我們去哪裏？小姨說我們要去做重要的事情，是你要請我們吃飯嗎？”

  蔣北琛盯著她粉嘟嘟的小嘴巴：“對於你來說，吃飯算是很重要的事情？”

  桐桐：“是呀。我媽媽說，民以食為天。我們都是民，活著的最大目的就是吃飽。吃飯對於我來說當然重要。難道對於你來說不是嗎？”

  蔣北琛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麵對這丫頭總有使不完的耐心和溫柔。

  她說話聲音軟糯軟糯的，惹得他也不由自主想翁著聲音跟她說話：“對於叔叔來說，吃飯重要，但還有很多跟吃飯一樣重要的事情呀。比如，賺錢，投資，做慈善，孝順老人。桐桐懂這些嗎？”

  桐桐搖頭，把腦袋靠進他脖子裏，雙手拽著他襯衫領口：“不懂。你一跟我說這些無聊的東西我就無聊，就想睡覺。叔叔，你先抱我睡一小會兒，等到了吃飯的時候再叫我起來好嗎？”

  蔣北琛：“……好。”

  “那我睡了。你跟我媽咪聊天吧。我媽咪這人可逗了。你知道以前在德國上班，她的朋友們都叫她什麽名字？”

  蔣北琛:“……什麽名字？”

  桐桐笑嗬嗬張嘴要說，寧曦伸手啪一下不輕不重拍在她小腿上：“方嘉桐，閉嘴。要睡覺就睡覺，沒完沒了你還。”

  老爺子當晚的晚宴就設在蔣宅。雖然場地沒什麽新鮮，但川，粵，湘，魯，揚州菜係的各大廚師各安排了一個。菜色和排場上麵可謂給足了寧曦麵子。

  車子進了宅院，眾人下車。

  剛踏進老爺子主院拱門就發現氣氛異常熱烈。

  平時幹淨利落的大廳石板路，今晚張燈結彩。

  整條路麵上，每隔三米擺了一盆花開富貴竹和向日葵。一直延伸到大廳台階底下，一路過去大約有幾十盆。

  大廳門口底下的長廊上，複古大紅燈籠掛了一排。裏麵裝著白熾燈，全部通電，照的整個長廊紅彤彤，火熱一片。

  蔣北琛感覺就差兩個穿古裝的女仆站在門口迎接了。

  這場麵，好家夥……中不中，西不西，洋不洋，土不土的，弄的跟老爺子他們那個年代要結婚的場麵一樣。

  看來老爺子對今晚真是抱了特別大的期待。

  都允許別人把他心愛的院子打扮成這樣了……唉。

  睿睿跟著寧曦走，寧曦跟著蔣北琛走。蔣北琛西裝筆挺抱著桐桐走在最前麵。

  四人全部衣著漂亮，搭配著這樣的背景，在不知道內情的外人看來，好像挺和諧美滿一家人。

  天知道，這樣和諧的外表下。蔣北琛做的居然是世界上最混蛋的打算。

  今天晚上，注定有一場精彩的大戲要上演了。

  兩個大人心裏，一個心知肚明，一個稀裏糊塗，越往大廳邁近一步心裏的盤算和疑惑就越重一分。

  兩個孩子不明就裏，眼睛四處亂轉著打量這漂亮又陌生的環境，心裏充滿了期待。

  終於，一步一步又一步之後，四人前後進了富麗堂皇的大廳。

  老爺子一套煙灰色太極服，早有準備的品著茶坐在大廳中央。

  看到門口人影一晃，進來大大小小四個可人兒，立刻眉眼舒展的站了起來。

  “回來了。”

  他沒有驚訝，沒有震怒，沒有疑惑，沒有一絲異常。

  看到蔣北琛帶了兩個孩子進來，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回來了，這四個字，在平時聽來稀鬆平常。但是今天，此刻，不知道為什麽從老爺子嘴裏說出來，竟隱隱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蔣北琛帶著疑惑的心理一隻手把桐桐抱的緊緊的。

  他微笑看著老爺子：“是啊爺爺，回來了。”

  “來，出差了好幾天，累壞了吧。來，方蒙，快到爺爺身邊來坐。”

  寧曦：“……”

  老爺子看不見倆孩子嗎？

  怎麽……看到蔣北琛突然帶兩個孩子回來他都不驚訝的？

  “爺爺……”看老爺子還是如此熱情的厚待自己，寧曦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跟老爺子坦白自己的身份。

  尷尬看了看他，她把睿睿手拉起來：“這是我兒子，方嘉睿。那個是我女兒，方嘉桐……爺爺……睿睿，桐桐，快叫太爺爺好。”

  倆孩子不明就裏，聽了媽咪的話，看著老爺子乖巧點頭，異口同聲：“太爺爺好。”

  “哎，好，你好，你們好。”

  倆孩子叫完，老爺子仍舊沒有疑惑。甚至笑嗬嗬離開座位朝幾人走了過來。

  “早就聽說方蒙有兩個乖巧可愛又聰明的孩子，一直想見見來著，你們天天忙著糊弄我，也沒機會見著，今天可算看見了。來，讓太爺爺好好看看。”

  說著，他已經來到了四人麵前。

  伸出仙風道骨的手臂把桐桐從蔣北琛手裏一接，桐桐轉眼放到地上跟睿睿站到了一起。

  老爺子眉眼舒展的蹲在二人麵前，一隻手拉一個孩子的小手：“方嘉睿？方嘉桐？名字取得不錯！孩子長得也可愛，瞧瞧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像我們蔣家的人！”

  蔣北琛，寧曦：“……”

  “你們倆今年幾歲了？讀書了沒有？讀幾年級？學習成績如何？”

  老爺子叱吒商場一輩子，殺伐果斷慣了，平時不說話時自帶威嚴氣場。哪怕現在笑起來，不熟悉的人仍舊能從他五官裏看出嚴肅。

  尤其住著這麽大的房子，叔叔和媽咪都對他恭恭敬敬，桐桐心裏敏感的知道他肯定不一般。

  有些怕說錯話，也有些怕他本人，桐桐為了自保，選擇不說話。

  睿睿倒是十分淡定：“我們今年四歲，在南大附屬幼兒園讀中班。自己考進去的。我和妹妹都是今年的四歲組珠心算比賽第一名。太爺爺。”

  “哦？這麽厲害？”老爺子聽睿睿不卑不亢說完，立馬開心的聲如洪鍾笑了起來。“果然是我蔣家的種！就是不一般！哈哈，嘉睿，跟你爸爸小時候簡直一個德行。又自信又沉穩。太爺爺喜歡！”

  這下不光蔣北琛寧曦，睿睿桐桐一起跟著蒙了。

  蔣家的種？

  跟你爸爸小時候一個德行？

  這是怎麽回事？

  倆孩子奇怪的去看寧曦，寧曦奇怪的去看蔣北琛，蔣北琛則蹙著眉毛去看老爺子。

  “爺爺，您今天又怎麽了？沒去醫院複查是不是？這是在演哪一出？怎麽就突然……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蔣景騰雖然老了，但還不至於到糊塗的地步。蔣北琛，”老爺子放開孩子的手站起來，語氣幽幽看著他，“是你自己糊塗了吧。自己以前做過什麽好事自己心裏不清楚？這麽大倆活生生的證據擺在眼前還不承認。你是不敢對人方蒙負責，還是到底把那張皮囊看得過重？”

  自己以前到底做過什麽好事？

  倆活生生的證據擺在眼前？

  不敢對方蒙負責？

  蔣北琛：“……”

  五年前的那天，那個稀裏糊塗的夜晚，回憶潮水一般忽然湧上心頭。

  老爺子沒說這些話之前，可能是記不清那晚的事，不確定有沒有發生點什麽，先入為主排除了他往那方麵思考的可能。

  現在被老爺子一說，看看孩子的臉，再聯想平時種種，蔣北琛突然被人點開了任督二脈一樣，醍醐灌頂。

  “什麽意思？爺爺！您是不是背著我調查什麽了？這……您早知道這倆孩子的存在了？您早知道……方蒙，這是怎麽回事？你，這倆孩子……”

  該不會是我的吧！

  後半句話蔣北琛說不出口。

  畢竟……畢竟五年太遙遠了。

  畢竟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

  畢竟他是真的不記得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突然老爺子來這麽一出，給他這麽一個膽大的設想，他簡直不敢接受！

  不光他不能接受，寧曦也不能接受老爺子這麽荒唐的說辭。

  雖然五年已經很遙遠了，當晚的事情也不光彩，但她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的人不是蔣北琛。

  蔣北琛這麽富有，這麽有地位。他不可能跟自己同時出現在一艘破船裏，而且……

  兩人根本都不認識，他沒那個自降身價的動機好嗎？？

  她不可置信的搖頭，覺得過於荒唐的搖頭，萬分難堪的搖頭。

  她不知道怎麽回答蔣北琛，她也不想回答他。

  老爺子看兩個當事人這個樣子，怒其不爭的歎了口氣，幽幽解釋。

  “是不是，我心裏沒數，你們倆自己心裏還沒數嗎？北琛，當天我住院以後，聽說倆孩子給我輸血救了我老骨頭一命，回頭我就叫人找他們照片過來看了。你看看，”

  他從自己懷裏掏了兩張照片出來：“你看看。這張照片是你小時候，這張照片是他們倆。血型咱們就不說了，你自己好好看。單看五官，睿睿跟你小時候長得是不是一模一樣？”

  蔣北琛沒有接他的照片，也沒有仔細去研究睿睿是不是真的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五年前的事情太過稀裏糊塗，他本來就不太確定，現在……

  “寧曦！你跟我過來！”

  老爺子說完，顧北辰伸手將寧曦手腕一拉，大步流星拽著他就往大廳偏廳的客房裏衝。

  寧曦想掙脫他，想回頭呼喚孩子，生怕他們有什麽陰謀想搶自己孩子。

  結果蔣北琛嫌她反抗的麻煩，一個轉身把她夾起來掛在了自己臂彎底下，不由分說，兩步衝進房間。

  “嘭！”房間門被摔上，寧曦被蔣北琛丟進了牆角。

  “哇！”

  原本抱著美好的期待出來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的桐桐，看到媽咪被粗魯抓走了，

  嚇得一下子哭了起來。

  “叔叔他欺負媽咪……哥哥！媽咪被叔叔抓走了……怎麽辦哥哥，這裏住的都是壞人！”

  睿睿也很生氣。

  媽咪早就告訴過他們了，他們的爹地已經去世了，他們現在沒有爹地。

  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已經夠苦了，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麽無恥的人！

  無恥到搶著做人家爹，人家不同意還要強迫人家，這都無恥到搶著做人家爹，人家不同意還要強迫人家，這都是什麽奇葩？

  果然動畫片裏演的都是真的。

  房子住的越大，人就越陰暗。

  今天就不該到這個鬼地方來！

  氣憤看著老爺子，睿睿咬牙切齒：“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抓我媽咪起來？憑什麽要抓我媽咪起來？你們不知道違背別人的意誌硬把人帶走是違法的嗎？我要求你現在立刻馬上把我媽咪放了！否則……”

  他手腕上戴了一個電話手表，他把手腕舉起來給老爺子看：“我立刻打妖妖靈報警來抓你們信不信！！”

  老爺子信。

  這小子夠剛，夠有種。跟蔣北琛小時候生氣起來簡直一模一樣。

  他努力安撫他，盡量做出一副溫和不會傷害他的樣子。

  “我們沒有傷害你媽咪，孩子，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是愛你媽咪的，愛你們的。你爸爸他……北琛他現在在做的事不是傷害媽咪，而是希望誤會解除，大家都回到這個溫暖的大家庭來的。你不要誤會，我是你們的太爺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孩子……”

  他想伸手去安撫睿睿，結果睿睿十分嫌棄的把他手推開了：“滾！什麽為我們好？什麽是我太爺爺！我看你就是個騙子！瞧瞧你自己說的話，跟騙子簡直一模一樣！你覺得我那麽幼稚那麽好騙嗎？告訴你，我才不會相信你！趕快叫我媽咪出來，再羅裏吧嗦下去，我真的要報警了！”

  想他蔣景騰一輩子，多大的場麵沒經曆過？多大的人物沒接觸過？多難控的局麵沒控製過？

  前麵幾十年就沒有出現過讓他頭疼到無法解決的問題。

  今天晚上……

  被兩個小孩子嫌棄到無言以對，也真是……隻有蔣家能生得出這麽有種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