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懲罰並不殘忍。

  “她趁我悟道時想要偷襲我，險些殺死了閃電鳥。”妹妹道出一語。

  但她也被驚醒了，對殺機很敏感，直接出關，全力出手，殺敗了先天道胎。

  石凡這才知，在他來到之前還有這段事情，妹妹因此才這樣針對紫薇嗎。

  “她傷的怎樣？”

  “還好！”

  妹妹說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是她和紫薇交手的起因。

  石凡在參悟源天書時，她們在古獵區也有所發覺，找到了昔年靈寶天尊的洞府，洞壁記載了有完整無缺的度人經以及一種道教的無上神通，紫薇在她們之後，也尋到了這裏，而後便發生了衝突。

  石凡聽到這裏，頓時愣住了，他想到了一門神秘而恐怖的秘術，那也是妹妹開創的法之一。

  名為度神！

  “對於這門秘術，我已有所領悟。”妹妹平淡道。

  果然，不出石凡所料。

  妹妹素手張開，將紫薇吸至手中，五指緊扣其頭顱。

  她的眸中忽然閃過了明滅不定的光芒，神魂波動傳來，像是施展什麽詭異手段，在改變紫薇的本質。

  她的表情一開始很痛苦，但很快緩和了下來，逐漸陷入了沉睡。

  很快，她鬆開手，以神源液將其封印，又在凝固的神源表麵刻下封印禁咒。

  “她今後會變得怎樣……”

  “這種手段我也是首次施展，種下一枚心靈種子，讓她洗盡鉛華，放棄往日的功利，如果我的構想正確，便不會出現意外，十萬年的潛移默化，足夠改變她了。”

  妹妹頓了頓，又道：“如果今後她能證道的話，將會成為一位仁慈和善良的大帝！”

  仁慈的大帝嗎？

  石凡怔然，這對眾生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

  但對紫薇本人呢？本性都被改變了，她還是她嗎？

  而且，這不是尋常的方法，而是狠人大帝的度神術。

  順其自然的改變，曆經了十萬年之久，毫無疑問，她未來蘇醒後從頭到尾都換了一個人。

  比如長大後的成年人，還會認為童年時期的看法是正確的嗎？

  度神術的這種改變，不是強製改變的神魂禁咒，而是同等於心理層麵的成長，這也是最可怕的。

  閃電鳥此刻飛了過來，她履行了自己的承諾，誓死守在了狠人麵前，沒有退步，雖有傷勢，但卻無礙。

  “我們離開吧，那邊快準備好了。”

  段德醒來了，他悟透了九轉仙丹方的一切隱秘，有足夠的把握能將其煉製出來，他對九轉仙丹有莫名的熟悉，似曾相識，故此這一世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參悟出來。

  正常情況，九轉仙丹一爐有九顆成丹，但他們搜集的材料不夠，勢單力薄，哪怕有不死神藥的果實，也難以填補這份空缺，哪怕得到了古天庭的部分遺產，也隻能煉製出一顆。

  石凡將紫薇的事情和他說了，但他長歎一聲，沒有計較這件事，也許對於紫薇而言這也是好事吧。

  “用什麽丹爐？”石凡和段德商量，準備好一切事宜。

  “據傳古天庭曾經有無上秘器，非常神秘，帝尊專門用以煉製九轉仙丹，但古天庭崩潰時，被禁區的至尊們攝走了……”段德道。

  “不過，這片天地就是最好的鼎爐，靈寶天尊的隕落地，他的屍身有九轉仙丹的不滅痕跡，可以加以利用。”段德對此心有腹稿。

  “不過唯一要擔憂的是衝出禁區至尊，搶走九轉仙丹。”

  “不怕，這裏有靈寶天尊的四柄仙劍，我們可以暫借，陣圖合一，天下地下無敵。”

  他們商議，討論良久，最終確定下了。

  段德前往了靈寶天尊的屍身中，這具屍體過去是帝體，即便死了也有無盡威能，大小等於一片浩瀚的古星域，而裏麵更是可怕，形成了一片真實的天地。

  在此途中，他們意外碰到了一隻金色的猴子，它有六隻耳朵，非常強大，位列準帝巔峰境界，但卻已經很年邁了，在它的身畔則有隻小猴子。

  它見了段德，認出了他的強大，是位成道者，故此沒有逃避而是迎了上來，先是行禮，而後問其目的。

  “我們此行為了靈寶天尊的陣圖和四劍而來。”段德言簡意賅。

  六耳獼猴道出了許多東西，它很多年前意外尋到了這裏，一直閉關苦修，探索了靈寶天尊的屍體，曾見到了那四柄仙劍。

  “它在靈寶天尊的命泉中，有著極境的殺傷力，無人能靠近分毫。”它指出，四柄仙劍在一起，除非靈寶天尊本人複活，否則沒人能拿到它們。

  石凡自然不信，渡劫天尊親身在此，怎麽著也有幾分薄麵吧。

  “此地馬上發生驚天變故，你若想活命，就趕緊離開吧。”段德對它道，嚴肅認真，沒有油腔滑調。

  “帝者要取仙劍？”它驚訝，又覺得如果成道者出手，也許能得到，但最怕物極必反，反而激發了仙劍內部的凶氣。

  “不，比這還要嚴重。”段德不在多說，言盡於此，便和它分開了。

  六耳獼猴抓耳撓腮，此地是它的修行地，怎麽能輕易舍棄。

  但它片刻後出現在了石凡和段德待過的地方，在這裏默默查探，竟嗅到了不同的不死藥的香氣，而後它臉色大變，帶著小六耳獼猴，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段德進入天尊命泉後，找到了那四柄仙劍，感知片刻，有些驚歎。

  “四柄仙劍內部沒有神祗，隻有無盡的殺戮氣息，殺氣太純粹，非人力可以控製，除非尋到陣圖。”

  妹妹什麽都沒說，忽然上前，那裏遍布淩厲的殺氣，刺骨凜然，但她不受影響，像是和殺氣融合了，她纖手伸出，握住了其中一把仙劍。

  哧！她手掌剛觸碰，就被劃傷。

  手掌被這種殺氣侵蝕，劃開了數道傷口，血液汩汩，深可見骨，可傷口怎麽也止不住，手掌變得蒼白無血起來。

  緊接著，仙劍殺氣藉此，更是逆衝而上，將要順著手臂，要摧毀破滅一切，將妹妹整個人都摧殘殆盡。

  她很冷靜，殺伐果斷，另一隻手做刀，直接斬斷了自己的手臂，而那截手臂還未落地，就化為齏粉了。

  而後，她神力再生出一條手臂，身形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