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石凡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數字秘最擅推演，和微塵陣一脈相承，源頭都是道德天尊，自然有共同之處。

  事實上，石凡並沒有什麽強大的推演天機的天賦。

  他數字秘屬於強行入門，不算真正的領悟。而是借助了大時鍾，運算周遭信息，體悟無所不知的狀態，另辟蹊徑，最終參悟了數年，才得以入門。

  不過，入門就意味著一扇神秘的大門就此對他打開了，自然也就沒有了門檻一說。

  真正的微塵陣，雖不是帝陣，但也能納下一顆古老星辰，將其收入一粒微塵之中，化有為無，納須彌於芥子。

  石凡隱匿於微塵陣中，陣勢的掌控者不能發覺，無法用紅色劍光鎖定自己。因為數字秘同化，整個人的氣機已經化作了微塵陣的一部分。

  不過，所有的植物都在瘋狂生長，一瞬間讓這片空間變成淨土似的環境。

  花草樹木，帶有淡淡的清香，一轉眼讓空蕩蕩的混沌化作了一片綠色幽境，像是在開天辟地，散溢這濃鬱的生之精氣，並且這個綠色幽境快速蔓延至混沌深處。

  “自然大道！”隱藏在暗地裏的人紛紛認出了這種力量，感覺不可思議，驚呼道。

  這是公認的神秘大道之一，極難領悟，傳言領悟這種力量的人都活出了第二世，因為他們對生命本源的見解已經深到了一定地步，明白枯木逢春生生不息的道理。

  九道劍型紅光竟斬之不絕，強如聖體它都能斬斷，但卻對這些雜亂的植物束手無策。

  因為無數綠色植物死亡的同時，又快速繁衍出了更多的植物，占據了更多空間。

  接下來，石凡沒有和主持者爭奪掌控權。

  因為微塵陣早已經失靈，神話時期的法陣已經殘缺的不成樣子，主導權不在石凡，他爭奪不過，幹脆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所在地，駕馭自然大道，以木鋪路，堂堂正正的轟殺至他們的藏身處。

  石凡立於幽境最中心，剛才死亡的那是他的化身，一氣化三清，能力和真身一般無二，雖有時間限製，但和人攻伐之時有大用，屬於最頂尖的秘書，不遜色於九秘。

  他來到混沌深處，認真觀察後便開始劃動雙拳，這種拳勢極度駭人，演化六個古老宇宙，如浩瀚星辰般沉重，直讓混沌空間都搖顫起來，像是要破碎了。

  這是怎樣的一種拳法，不直麵六道輪回拳的人很難理解。

  但直麵過的人，古往今來，除了古代至尊都死去了。

  事實上，哪怕古代至尊麵對這門蓋世拳法也有隕落者。

  他一拳轟出，打破了此方空間，卻沒有走出微塵陣，而是來到了更深層的空間，也見到了呆在這裏的人。

  這群襲擊自己的人，不是兩三個，而且一群人。

  有半聖，也有大成王者，散發腐朽的衰老氣息，都是壽元幹涸殆盡的老者，命不久矣，難怪選擇了這條路，要截殺自己。

  石凡輕歎，卻不怎麽驚訝，他大步走過去。

  “年輕人，我們承認了你很強大，我們選錯了對象，願意離開，從此退避你三舍……”一位盤坐在中間的老者頭發稀疏，他是一位半聖，但身形佝僂，蒼老的聲音很模糊，但也很有識別感。

  事到如今，他很沉穩，沒有慌張，見多了大風大浪，說出這話也不覺得羞恥。

  “送你們四個字，讓你們了解一下……”石凡靠近後，便駐步在了那裏，沒有猶豫和躊躇，催動神力，從苦海中衝出一樣東西。

  送什麽字？

  老人沉寂下來，暗自警惕，他相信石凡不是聖人，可卻有一種危機感如附骨之蟲。

  轟！！

  黑色的板磚忽然出現，被石凡持在手中。

  它通體有蒙蒙烏光，沉重如神山，被石凡單手抓住晃動起來，試試手感，可這塊板磚太沉重了，晃動起來像是諸天顫抖，轟隆隆作響，響徹了微塵陣。

  平整光亮的正麵，忽然呈現了兩個神聖古老的道字。

  大道！

  緊接著，石凡對著麵前猶有驚容的老人們狠狠的砸了下去。

  他沒有選擇用神力催動板磚，而是用純粹的肉體力量掄起板磚，可怕至極的力量瞬間席卷了這群無助的老人。

  “年輕人，你不要太過分！”這些老修士不由色變，嗬斥道。

  “誰過分！？”石凡冷著臉，中氣十足，亦是用嗬斥的語氣。

  但能活到如今，沒有誰是簡單角色，都經過了許多大戰，他們快速反應了過來，苦海中也是衝出了道道靈光，都是自身法寶，像是劃過黑夜的流星一樣奪目，衝向了那塊板磚。

  這是打神石碎片重新熔煉後鑄成的奇異神物，石凡一直都在用心祭煉，將自己的神念寄托於上，想要發生一種神變。

  不得不承認，神材鑄成的板磚的確不是其它材質可次的，就如同神金和廢鐵的差距一般，由雲泥之別。

  許多的法寶能成為大成王者乃至半聖的法寶，取材自然不會簡單，它們衝來，但剛一接觸，便被板磚崩開而後斷裂，還有的直接化為了齏粉！

  憑借這個優勢，石凡直接板磚糊臉，勇猛進擊，肉體撞開了他們的神力屏障，要進行一場血腥的近身搏殺。

  因為他的修為不占優勢，渾身戰力有九成九都是由肉體支撐起來的，聖王級別的聖體可以輕易碾碎一切不是聖人等級的修士。

  一旦近身，肉體優勢放到最大，他像是一尊可怕的遠古戰神，用肉搏之術將暴力和美感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翻手如天塌，神色冷寂，舉手投足都有一種澎湃溢出的力量感，刻有大道二字的板磚正麵熠熠生輝，照亮了一群人蒼白的臉龐。

  “哢嚓！！”

  接下來，這群修士紛紛倒飛後退，口吐鮮血，麵容扭曲的不成形，他們被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轟中臉麵，骨骼斷裂。

  “才送了兩個字，還有兩個字沒看！”石凡趁勝追擊，沒有放過任何人，要斬盡殺絕。

  他要讓人知道大道至簡是什麽力量！

  嘭！！

  所有人被殺後，微塵陣被破，石凡收起了這座殘缺的厲害的古老陣勢，重新出現在茶館門口。

  他毫發無損，看上去鎮定從容，白衣翩翩，不染半分血跡，石凡看著麵前有些驚訝的古教教主，沒有多說。

  他覺得，這次襲擊，肯定不是一群散修的臨時起意，肯定有人在背後插手。

  但石凡不想深究，有人在試探他的力量。

  身懷重寶總會惹來很多人的目光，如果是實力差勁的人登不上五色祭壇不說，隻能徒勞死在前往古教的路上。

  可能會被任何勢力狩獵，啃的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