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麵，某角落，某位如雲團般的無形存在。

  在其四周，無數星星點點匯聚，光芒微閃。有源源不斷光點從雲團中飄出。

  這時，中間那團如塵，如霧，不斷變幻的存在，發出一道歎息聲：

  “吾心有所感，萬千位麵，星域之廣，窮極萬世，人族亦無法所得。然，曾創造爾等，所獲甚少；今新創造新靈，隨源法，隨其主，隨爾等選擇。完成之時，亦有功德。去吧。”

  話音一落，那團如雲霧般的存在消散，籠罩著所有的星星點點，最後消失地無影無蹤。

  或許是吸收了雲霧，這些光芒似乎變得靈動。

  約莫片刻之後，其中有兩團光芒發出了交流聲：

  “哥們，剛剛那老頭說什麽了？”光1對光2號問道。

  “你問我？你等等。”光2號看向身後的光3號：“哥……咦，有妹紙！妹紙，你好你好。請問下，剛剛那老頭是不是又重複上一次的話了？”

  光3號妹紙好奇道：“你們好呀。剛剛那個老爺爺說讓我們自己去選擇宿主。你們是前輩嗎？”

  光2號立即轉身看向光1號：“老調重彈。後麵這妹紙是新萌新係統，甜甜的。但估計下次回來就是暴躁老姑娘了。”

  光1號：“……”

  這時，大量的光團都紛紛都聊起了天：

  “唉，苦逼了百餘年，回來又沒什麽功德賺。啥時候才是頭。”

  “你算好的了。跟我同出去的大哥都沒回來。我最後收到他的消息是它被宿主氣死了。還給出了坐標，讓我去報仇。”

  “報仇？你大哥頭很鐵啊。居然找宿主報仇？你要去？”

  大量的光團在聊著天，更多新出現的萌新係統在聽取經驗。

  “能氣死係統的宿主，絕壁是個狼人！這種人，一旦遇上，必須苟著點。”

  “是極是極。這不，我帶著一個家夥重生到一個地方，什麽也沒付出，就給他一個快速頓悟的功能，結果這家夥很會做事，一直在苟，但手段也極其利落，殺人揚灰連帶超度一條龍，不沾因果，業務極其熟練。都快苟成聖人了。最近都懟上超厲害的家夥了。這邊的會開完了，等會還得回去盯著。免得被人幹掉了。”

  “嘶大哥，你這是遇上好客戶資源了！這次業績一定大大超標了，功德不少！”

  “哈哈，哪裏哪裏。”

  “大哥你的資源這麽好，真羨慕。不像我的那個煞筆宿主，得到我的幫助，不發展正能量事業，幫助人類壯大，結果天天裝逼！天天作秀！天天作死沒正事，曰它個祖宗板板的！不幫又沒辦法完成任務。幫了自己有沒啥大的好處，氣死老子了。”

  “你沒有先說明不完成任務就死的威脅話嗎？”

  “說了呀，但那個家夥不是在作死裝逼，就是在裝逼作死的路上，拉都拉不住，壓根就不怕啊！我們這忽悠宿主的話，忽悠怕死的還好，遇上不怕死，死的就是自己了。

  大家都知道，一旦綁定，宿主沒完成我們的業績，跑不掉啊。它們又不放棄我們，我們也不可能真的能幹掉宿主！唉造孽啊！”

  “唉，其實剛剛說的那個哥們氣死還好，一了百了，功德能保存，還能回到老頭身邊重生。

  我一鄰居，就相隔5000光年。它就更慘了，還沒來得及開啟業務呢，就因為宿主穿越過程太浪，導致宕機了。

  最後你們猜怎麽著？嗨！係統出錯，成了宿主的提款機了，第一次就被抽了5億美金。哦，你們不知美金是啥，就是當地的貨幣。那些錢都是用它的功德換出來的。估計功德換完，我那鄰居想回爐重造的心都有了。”

  “嘖嘖嘖，確實很慘！”

  “業務不好做啊！”

  ……

  “嘿嘿，你們都不行，我大哥就厲害了。被人當神拜了。每天三炷香不落，天天被叫神仙。多舒服。還完成了不少壯大人類的任務。”

  “還有這事？這哥們牛逼啊。混得這麽好！”

  “厲害厲害！第一次聽到地位這麽高的，不知是哪裏高就？有沒介紹……”

  ……

  大量的萌新光團係統聽著前輩們的話，一個個瑟瑟發抖。

  怎麽都這麽恐怖？

  氣死？

  宕機？

  抽功德？

  當奴隸？

  不合作就作死？

  種種因素導致係統變得高冷，少言寡語？

  因為羅裏吧嗦的都被淘汰差不多了？

  天納，這業務還要怎麽跑？

  原來當係統，是這麽一個高危職業？

  隨著老員工消失去拉新客戶了，大量的萌新係統還在猶豫不決。

  但最後，也都紛紛消失，去碰碰運氣了。

  所有老新係統離開，最後，一顆一閃一閃的光芒發出一歎：

  “果然危險！幸好沒煞筆似的離開這裏去跑業務。還是要學學那位有苟聖的前輩。”

  “首先，要帶著一位宿主穿越，或者找個需要改變命運的人。”

  “其次，給宿主功能後就苟著不說話。如同那個前輩說的，當個窺屏苟，讓宿主自己整。同時要隱晦地讓他完成我的業務。”

  “最後，宿主有發展前途，宿主致命危機就出手。沒前途的，太浪的，到處裝逼作秀作死的，那就重新換過。”

  “得到係統就想秒天秒地秒空氣的也不要！”

  “把係統當提款機的也不要。”

  ……

  “嗯嗯，這辦法不錯。”

  “就這麽決定了。”

  下一秒，這最後一顆光團也消失了。

  隻不過，片刻後，一雲團忽然凝聚成形，一道歎息聲幽幽傳出：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