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時時刻刻都是端正著禮儀，舉手投足都是端莊大氣，讓人驚歎。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那樣一種雍容與貴氣，行止之間，會不自覺的顯現，難掩風華。

  現在年紀還小，總有幾分脫不掉的稚嫩，若是等將來長大了，長孫鴻旭想，便是一位皇後娘娘的氣度，也不過如此了吧？

  可是，也正是如此，才會越發顯得詫異。

  “或者說，你是在欲擒故縱？”

  長孫鴻旭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蔣玉發上的海棠玉飾若有所思道。

  蔣玉終於回神，幹幹地提了提嘴角，有些無語地看著與自己貼的已經有些近的紅衣男子，也不再想著去遠離，反正到最後都是無用功。

  “你生的好看，隻是這說出的話，卻實在是叫本少主不喜的很。”

  與他太生分了，他們本不該如此的，本該……

  蔣玉掙紮了幾下，發現無用，也就不再白費力氣，頭一撇，躲過了男子微涼的手指的觸碰，抬眼看他，眼裏無爭無怒，“少莊主，還請自重。”

  蔣玉雖是在前世早就知曉了這些，甚至是因為有了穆連城的暗中查探，對於京都，甚至是各地州府之間的不外傳的關係，她知道的更多。

  不過，她還是雙手相交，靜靜在一旁聽著，還時不時地點頭。

  很快便走到了明華園的門口，陸芸先行上車，待到蔣玉之時。

  蔣玉掀簾正要抬步，卻在下一秒似有所感的回頭，層疊的假山林木之後，樓閣亭台，有一人影佇立，久不言語。

  “太子是個人物，若是太子沒有身患寒症，溫雅賢和，又能力出眾，這樣的儲君，又何至於朝堂如今的場麵，大明，又何以不會國盛民安。”

  陸芸聽著，也是歎口氣，大明能有這樣的一位太子，陸芸也是心生歡喜的。

  隻不過，或許是好事多磨，偏生，這樣的一位太子，自小就身不由己。

  “太子妃為皇上親自為太子選定的，三品大臣之女，按照身為一國太子之妃，有些不夠看，隻不過若對比當年的皇後娘娘，確實不低。隻是，若是真的沒有什麽貓膩，又怎麽會在病了許久的情況下，也不見皇後娘娘派人前來安慰？太子向來仁厚，外界從未傳出太子妃德行有失的言論，可是，也從未傳過太子妃公正賢能，蕙質蘭心的消息。”。

  沒有絲毫對天家該有的敬畏和避諱，而蔣玉所說的內容，則更是讓他們驚駭不已。

  不論如何，唯一知道原因的怕就隻是是這位太子妃張氏本身了。

  蔣玉端起一杯茶，小心吹開了麵上的浮葉，輕啜著。

  待放下茶杯，小幅度掀起馬車一邊的窗簾向外看去，在這輛馬車的後邊，正是蔣家三房的馬車。

  曾經宮中嚴厲到吹毛求疵的嬤嬤對她的禮儀教導，讓她做不出當街夠頭向馬車的後麵看去。

  不過，眼角餘光還是可以瞄到一些隱綽影子。

  “阿姐，你在看什麽？”“不管其他人如何，我還是覺得芸娘你這模樣正好，不管是天秦還是苗疆，那些服裝都沒有大明的好。”

  陸芸側頭暗瞪了蔣琛一眼，被蔣琛一臉溫柔的無視。

  “母親說的是，玉兒記下了，可能，是因為天秦的這位九公主第一次來到大明，也有些不習慣吧。再者，好歹是見一國公主，打扮的貴重些，也不顯得大明無人了。”

  “真是好巧啊，蔣國公府的五小姐，蔣玉。”

  麵前的女子穿著金絲紅紗的露肩紗裙，一雙紅錦短靴之上串著鈴鐺，走起路來鈴鈴做響。

  因是來到了大明，所以在外麵欲蓋彌彰地散散披上了一層輕薄大紅的攏煙紗外衫。

  露出來的皮膚雖不如大明女子白淨如雪，卻實實在在地，小麥的淡淡皮膚，看著緊致細膩，意外有幾分別樣的美感。

  “這個模樣，據本公主所知，無才無德，嗬，你蔣五小姐在京都，可是聲名狼藉呢。論名聲論相貌，蔣玉，你以為五皇子娶你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你！”

  蔣玉眼神幽遠。

  她還未說完，就被六皇子嗤笑著打斷，“蔣玉姑娘，你平日總是跟著蔣三小姐，抹黑她名聲也就罷了，現在，莫不是你還想說是九公主將你絆倒的，還是說，你方才想要扇九公主耳光的，都是本皇子看錯了？”

  “沒，沒有……”

  她不住搖頭著，卻是抵擋不住後來跟過來的幾位貴女低頭的連連說笑和掩飾不住的鄙夷。

  而分明就是那個下令傷了她的九公主也是言笑晏晏著，在一眾貴女之中，眉目張揚，落落大方。

  蔣玉幽幽撫著纖細手腕上的紅玉鐲子，腿彎處隱隱有了曾經的幾分感覺，微微刺痛。

  曾經的她，受了傷反倒是被眾矢之的，看著她們在不遠處其樂融融的模樣。

  而她卻隻能忍受著從四麵八方撲麵而來的鄙夷和不屑，就連受了委屈也不知如何開口，隻能獨自一人舔舐著傷口。

  “不必管她，就是要怨，那九公主應該也隻會盯著你的，若素不會有什麽影響。倒是你，這幾日務必小心一些，好好在自己的院子裏待著，絕對不許外出。”

  蔣若素的事情，蔣玉還小，根本就沒看清其中的意思。

  而他在官場之中已經沉沉浮浮這麽多年，又怎麽看不出這其中的小小貓膩。

  “聽說了沒，這次在皇家的明華園，咱們大明可是狠狠地長了一把臉啦。嘿嘿，就算是天秦的公主又如何，還是比不過咱大明的貴女。”

  “噓，這位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畢竟那可是公主呢，還是天秦國的。”

  旁人能說，也是咱得罪不起的存在。

  可是對於騎射等，卻是大明貴公子應該教導的內容，而反觀向來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女們，她們又怎麽可能去涉及？

  而天秦卻不一樣。

  四國之中的最強國天秦，祖上有著遊牧之人的血脈。天性驍勇好戰，整個國家都崇尚武力，不管男女，據說在武力之上都是一把好手，想來這個從天秦而來的九公主也是不遑多讓的。

  長鞭？

  怎麽可能。

  二貴子的聲音頓時一揚，右手一拍桌案，挑眉看著問話的人，像一隻找到了鬥勝了的公雞，張牙舞爪，眉飛色舞著，“要說這事啊，問別人搞不好還真不知道哩，也就我二貴子恰恰就剛好曉得的。”

  眾人連忙不住催促。

  “這事兒啊，你們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