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凝深感屈辱，她掙脫叱雲躍軒的手，冷漠道：“將軍走錯了地方！將軍不是應該去召營妓嗎？隻要將軍願意，這軍營裏上上下下的女子，恐怕沒有一個不願意伺候將軍的。”

  叱雲躍軒發出輕篾的笑聲：“軍奴和營妓，本質上並沒有什麽不同。再說了，本將軍聽說軍妓營中的女子，深受花柳病的危害，本將軍怕沾上晦氣。怎麽？你不願意伺候本將軍嗎？”

  慕容芷凝顯得不卑不亢：“我隻為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付出一切。我既不是花街枊巷賣笑的女子，也不是將軍營裏的軍奴。將軍如果想以此來羞辱我，我不能接受。”

  叱雲躍軒捶了桌麵一拳：“慕容芷凝，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了？你少在本將軍麵前，裝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相。在本將軍眼裏，你還不如那些青樓裏的女子，懂得什麽叫氣節。你振振有詞地說什麽你愛的人？你捫心自問，你愛過誰？你愛的，隻不過是男人能給你的權勢和榮寵，你愛的，隻不過是男人的朝夕相伴。一丈之內，誰都可以做你的丈夫！你這樣的女人，又配得到誰的真心？”

  慕容芷凝淒婉地一笑：“將軍既然把我看得如此輕賤，又怎麽能自取其辱？將軍是那麽的孤傲高潔，怎麽可以自貶身價？找一個汙濁不堪的女子相伴？”

  叱雲躍軒抓住慕容芷凝的手腕，將她拖到身前，一把攬住她的纖腰：“少在本將軍麵前裝腔作勢！本將軍自從沾上你，就背負了洗不清的汙點。本將軍和你，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不需要這麽多的大道理。”

  叱雲躍軒把慕容芷凝拉到床前，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俯身壓著她：“慕容芷凝，你不是說過，願意為本將軍放棄尊嚴，做任何事嗎？”他拉下帳幔，伸手去扯慕容芷凝腰間的絲絛。

  驚慌和惶恐同時襲來，慕容芷凝仿佛打開了記憶的閘門，叱雲躍軒當初對她施以暴行的情景，曆曆在她眼前展現。慕容芷凝猶如一隻困在籠中的小獸，她一偏頭，狠狠地咬住叱雲躍軒的手臂不放。

  叱雲躍軒暴吼了一聲，跳起身來：“慕容芷凝，你這個不識抬舉的賤女人。不願意伺候老子就算子，老子不會下賤到強要你！”

  采桑在門外焦急地拍著房門：“公主，他把你怎麽樣了？我能進來嗎？”

  叱雲躍軒一把拉開了房門，衝著采桑怒吼：“本將軍要把她怎樣？是你一個奴才能管的事嗎？豈有此理！”他怒氣衝衝地往外走。

  慕容芷凝震驚之餘，心上像被針紮了一般，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來，這疼痛感來自於，對叱雲躍軒的愧疚和疼惜。慕容芷凝追出房門，從身後

  抱緊了叱雲躍軒：“將軍……凝兒錯了……別走！”

  叱雲躍軒轉身掐著慕容芷凝的下巴：“慕容芷凝，你剛才不是還義正辭嚴的嗎？本將軍今晚，就是故意來羞辱你的，你準備好了嗎？”

  慕容芷凝梨花帶雨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嫵媚的笑容：“凝兒願意為將軍粉身碎骨！”

  叱雲躍軒的唇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意：“好！那你就陪本將軍玩個刺激的遊戲！”他扯著著慕容芷凝的衣袖，往院外走。

  采桑追上前，伸開雙臂，擋住了院門：“將軍，求你了，別再傷害公主！”叱雲躍軒手一揮，采桑一個趔趄，撲倒在地，等她爬起身，叱雲躍軒已拉著慕容芷凝出了院門。

  叱雲躍軒跨上了馬背，一把將慕容芷凝拽上馬，閃電載著叱雲躍軒和慕容芷凝，往和宇城外飛奔而去。采桑眼睜睜地看著兩人消失在夜色裏，哀聲歎氣地跺著腳。

  深夜的和宇城外，黃沙遍野、荒草叢生，四周一片蛙鳴蟲吟之聲。月光下，“閃電”急促的馬蹄聲，一聲聲敲擊著慕容芷凝的心。她既緊張又害怕，顫聲問道：“將軍，你要帶凝兒去哪裏？”

  叱雲躍軒張狂的聲音，夾雜著呼嘯的風聲：“慕容芷凝，你不是要為本將軍粉身碎骨嗎？本將軍今天就讓你嚐嚐，粉身碎骨的滋味！”

  叱雲躍軒打馬馳入一片無邊無際的蘆葦地裏，風聲掃過蘆葦葉，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沙沙”聲。遠處，狼群淒厲的嚎叫聲，此起彼伏，開啟了慕容芷凝記憶裏，最可怕的場景。

  慕容芷凝害怕得渾身顫抖，她想側身抱緊叱雲躍軒，可叱雲躍軒每次都無情把她的手撥開了。

  蘆葦蕩深處，叱雲躍軒勒停了“閃電”，一把將慕容芷凝推下了馬背。

  慕容芷凝跌落在黃沙裏，她蜷縮在倒伏的蘆草上，害怕得忘了呼吸。叱雲躍軒若是狠心地將她扔在這裏，不出一個時辰，她將被附近的狼群，撕咬得粉碎。

  月光下，叱雲躍軒騎在“閃電”上的影子，仿佛地府裏的閻君，讓人不寒而栗：“慕容芷凝，你害怕嗎？本將軍很想知道，你若再遭遇一次狼群，還會不會像上次一般勇敢？”

  慕容芷凝半撐起身子，淒楚道：“我就算再害怕，也不會對自己絕望。我會為心目中那個送我碧梧的小哥哥，堅持到最後一口氣……”

  叱雲躍軒居高臨下，逆著月光，他臉上看不到絲毫的表情：“送你碧梧的那個小哥哥，已經被你無情地扼殺了。慕容芷凝，你還不肯認命嗎？”

  慕容芷凝起身拉著“閃電”的韁繩：“在我的認知裏，根本就沒有認命這兩個字。我不會恨將軍

  ，也不會祁求將軍饒命！”她撒開韁繩，轉身往蘆葦深處走去。

  叱雲躍軒陰狠冷酷的笑聲，在蘆葦蕩裏回響，驚起了草叢裏無數的野鳥。遠處的狼群，仿佛受到了鼓舞般，又開始一聲接一聲地嚎叫起來。

  慕容芷凝又絕望又害怕，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無邊無際的蘆葦蕩裏遊走。四周空無一人，隻有風聲夾雜著狼嚎聲，在她耳邊回響。慕容芷凝頭腦裏一片空白，她腿一軟，倒在了蘆葦叢裏。

  慕容芷凝仰麵躺在蘆草叢裏，透過蘆草的葉片，她看著天上若隱若現的星辰，眼淚無聲地流淌，她有太多的不甘心，她心裏有太多的事，放不下。

  狼嚎聲由遠及近，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味道。慕容芷凝甚至能聽到不遠處，狼群穿梭在蘆草裏，發出的“沙沙”聲，和狼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慕容芷凝平靜地閉上了眼睛，她悲哀地發現，自己已經喪失了求生的欲望，她的軀體輕飄飄的，仿佛失去了靈魂。心底鋪天蓋地的絕望，湮沒了她和狼群抗爭的勇氣。

  “呯”的一聲巨響，一束火光在遠處衝天而起，照亮了蘆葦叢，狼群嚎叫著，又向著遠處四散開去。

  叱雲躍軒騎著“閃電”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慕容芷凝麵前，他手裏拿著個冒著煙的竹筒，猶如地府判官手裏的鐵筆，能主宰天下人的生死。

  叱雲躍軒冷笑道：“慕容芷凝，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半死不活的，又是狼狽、又是頹廢的！你不是說，你要堅持到最後一口氣嗎？怎麽這麽容易就放棄了？你在等死了嗎？喂，慕容芷凝，你死了嗎？”

  慕容芷凝掙紮著站起身，一頭紮進了黑暗的蘆葦叢裏，就算死，她也要死得有尊嚴。慕容芷凝拚命地往前跑，眼前這個如地獄鬼吏般的男人，仿佛比遠處的狼群更加可怕。

  叱雲躍軒騎著“閃電”，不緊不慢地跟在慕容芷凝身後，他的聲音極盡冷血：“慕容芷凝，你在逃避什麽？你是不敢麵對本將軍？還是不敢麵對自己卑微的內心？說好了要為本將軍粉身碎骨的呢？”

  叱雲躍軒騎在馬上，像獵人追逐獵物般，不遠不近地跟在慕容芷凝身後，像極了一頭花豹，故意放縱著獵物逃跑，又突然躍身將獵物抓住，玩弄於齒爪之間：“慕容芷凝，你的勇氣呢？你不是不絕望、不放棄嗎？你逃什麽啊？”

  叱雲躍軒橫馬擋在慕容芷凝麵前，手中的馬鞭掄得“呼呼”作響，慕容芷凝轉過身，又向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叱雲躍軒跳下馬背，快步追上慕容芷凝，將她撲倒地蘆葦叢裏：“慕容芷凝，別逃了。在將自己喂進狼嘴前，先

  把你的身體，奉獻給本將軍吧！”

  天空中，一輪皎月投下如霜的白練，映得蘆葦蕩裏一片慘淡，也照得慕容芷凝的麵容，格外的蒼白。叱雲躍軒身上散發出的暴烈的戾氣，彌漫在整片蘆葦地裏，遠處的狼群，不安的發出陣陣害怕而又不甘放棄的低嘯聲。

  慕容芷凝如同一隻掉入陷井裏的小鹿，無力地和命運抗爭著，驚恐地等待著命運，勒緊絞在她項上的繩索。

  叱雲躍軒像一隻嗜血的野獸般，狂野地撕扯著慕容芷凝的衣衫，他要用最原始的手段，懲戒慕容芷凝柔弱的身體，摧毀她頑強的意誌力。

  慕容芷凝備感恥辱地被叱雲躍軒挾裹到身下，她就像砧板上一條被刮去鱗片的魚，被無情地投入到滾燙的油鍋裏，她痛苦地翻滾掙紮著，承受著叱雲躍軒強加給她的，身體和精神上最慘酷的煎熬。

  慕容芷凝緊咬著嘴唇，血腥味在她口裏漫延。透過蘆葦穗子的頂端，她怔怔地看著夜空中銀盤一般的月亮，那美麗皎潔的白月光，在她眼裏透著腥紅的血色，也在她心裏，投下了一層陰影。

  慕容芷凝想起了當初那個纏綿的吻，同樣的白色月光下，那個曾深情款款地在草垛裏，溫柔輕吻過她的男子，如今正殺氣騰騰地壓在她身上，毫不留情地淩遲著她的尊嚴。疼痛和恥辱感，像潮水般，一波波地襲來，慕容芷凝一次次地在疼痛中醒過來，又在麻木中昏睡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