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毫無擔當的男人
作者:卿非雁      更新:2020-03-01 09:20      字數:4033
  杜有田一把扯掉了帳幔,穀曼青端坐在床後的一把椅子上,撫掌道:“精采!將軍夫人設的這個局,真是萬分的精采!賤人,你還有什麽話說?”

  櫻桃慌亂地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地往身上套:“穀氏,你是人是鬼?你……你裝神弄鬼的,就是為了陷害我嗎?”

  穀曼青啐了一口:“老娘差點著了你的道,被你一招反殺。你仗著夫君對你的寵愛,在府裏頤指氣使的,我也就忍了。夫君如此用心對你,你不僅勾搭外麵的野男人,還拿肚子裏的野種,欺騙他的感情,你有沒有一點良心?就算你不愛他,他對你這麽好,你也不應該用這種惡毒的手段,回報他!”

  鄭常星被石勇拿繩子綁了個結實,他不甘心地掙紮著:“石將軍饒命,吉夫人饒命。小的是受了這毒婦的唆使。他用美色勾引我,又拿我的孩子去騙吉大官人,小的也是有苦無處訴啊!相好的做了別人的小妾,連自己的孩子都要跟別人姓……吉夫人饒命,我要做證人,揭發吳氏的陰謀!”

  石勇一腳將鄭常星踢翻在地:“你他媽閉嘴,最靠不住的,就是你這種男人。看叱雲將軍會怎麽收拾你?”

  吉府的大廳裏,穀曼青臉色蒼白地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

  櫻桃被繩子綁著,披頭散發、衣冠不整地跪在地上。鄭常星早已嚇得沒了人形,狼狽地癱軟在地上。

  吉府的小妾們站在兩旁,三三兩兩地低聲議論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震驚的神情。

  秦氏抱怨道:“大姐……你……你裝死也不知會我一聲……”

  穀曼青冷冷地白了眾小妾一眼:“知會什麽?你們不是都盼著我死嗎?”

  叱雲躍軒拉著慕容芷凝的手,跨進吉府的大廳裏,叱雲躍軒高聲道:“吳氏這麽快就現出原形了?這對狗男女,還真是急不可耐!娘子,請坐。”

  穀曼青拿手帕抹著額角的汗珠:“多虧了叱雲夫人的妙計!民婦依照叱雲夫人的安排,詐死引她上鉤。這毒婦果然深信不疑,迫不及待地,就跳進了叱雲夫人設下的圈套裏,將情人召到府上,想秘密竊取夫君藏匿的財物。一切都盡在叱雲夫人的意料中,石將軍已從那情夫手裏,奪回了被吳氏盜走的藏寶地圖。”

  櫻桃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慕容芷凝:“是我自己瞎了眼,投錯了人。叱雲夫人,你不幫我也就罷了,也沒必要挖個坑,把我害得這麽慘吧?都是女人,何苦呢?”

  慕容芷凝坦然地端坐在椅子上,緊盯著櫻桃:“我若是幫你,就是為虎作倀。我若是對你的惡行視而不見,我的良心將會受到譴責!我並沒有加害於你,我隻是略施小技,讓你

  自己撕破了畫皮,把做過的醜事,自行暴露在人前。”

  櫻桃還心存僥幸,狡辯道:“民婦隻不過比府上的夫人們年輕貌美些,得夫君的寵愛多了些,因此遭了忌恨。民婦沒有做過壞事,都是穀氏設計陷害民婦的。”

  叱雲躍軒滿臉怒容,踢了鄭常星一腳:“吳氏,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小白臉,你就是吳氏的相好?你先說說,你是怎麽夥同吳氏,都做了哪些見不得人的事?若是有半點隱瞞,本將軍定讓你後悔投錯了胎!”

  鄭常星粉白的臉上,涕淚橫流:“啟稟將軍大人,小的真的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有的事,都是吳氏一手策劃的,和小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叱雲躍軒抬腳踩在鄭常星襠部,腳尖來回碾了碾:“是嗎?本將軍最憎惡沒有擔當的男人!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還謀劃著鳩占鵲巢,現在東窗事發了,你又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婦人身上。你這樣的男人,真是白長了個這家夥!”

  鄭常星哀嚎著:“將軍饒命,求將軍腳下留情!小的一定老實交待。小的確實是受了吳氏的蠱惑,一時色迷了心竅。吳氏在妓館時,小的常幫她拉客,一來二去的,就勾搭在一起了。前兩年,她被吉大官人買回家,做了妾,小的因此和她斷了往來。就在半年前,小的和吳氏在馬井縣城裏偶遇,小的見她衣著光鮮,想必混得不差,就想在她身上弄點銀子花花。吳氏也是耐不住寂寞,就時常偷偷出府,和小的在野地裏廝混。不久前,她突然說她有了身孕,怕是藏不住了,逼著小的和她私奔。因為吉大官人患有隱疾,不能讓婦人懷孕。”

  櫻桃見鄭常星揭了她的醜事,心虛地大哭大鬧起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明明是你將我劫到無人處,強行毀我清白,又以要告訴我夫君相威脅,要和我長期保持這見不得人的關係……將軍,民婦是被他逼迫的。”

  石勇氣憤地踢了櫻桃一腳:“剛才讓你說的時候,你偏不開口,閉嘴!就你這樣的貨色,倒貼都未必有人要,誰還會強逼你?將軍不問你話,不準出聲。”

  慕容芷凝見櫻桃衣不蔽體的狼狽相,心有不忍,讓府上的丫鬟拿了件披風,給她係上遮醜。

  石勇啐了一口:“這種賤女人,公主還替她遮羞?她自己都不要臉!剛才在房裏,脫光了衣服,就想汙陷在下非禮她。若不是房中藏著吉夫人和杜有田,在下真是百口莫辯!”

  叱雲躍軒又踢了鄭常星一腳,鄭常星磕頭如搗蒜:“小的發誓,並沒有險惡的用心。小的隻是想在吳氏身上,騙點銀子花花。她說懷孕了,在吉府呆不下去了,要小的帶她私奔,

  小的也是嚇了一跳,小的根本就是隨便和她玩玩,從未想過要和她長相廝守?於是,小的給她出了個餿主意,讓她串通一個江湖遊醫,讓吉大官人誤以為治好了隱疾。這樣一來,吳氏不僅能繼續留在吉府,還能把我和她的孩子,生在吉府裏,享受榮華富貴。前段時間,吳氏慌慌張張地來找小的,說吉大官人被人害了,她拿了一張藏寶圖,要小的幫她保管。承諾說日後挖出銀錢,就和小的遠走高飛,過衣食無憂的好日子。小的不知道事態的嚴重,再加上一時起了貪念,就幫她藏下了這張圖紙。”

  慕容芷凝略一思索:“鄭常星,吳氏這幾天都在將軍的看管下。七七道場的那場意外,你敢說和你沒有關係?”

  鄭常星哭喪著臉:“啟稟將軍夫人,這都是吳氏授意小的做的,小的哪裏有這麽大的膽子,策劃這一切。前幾天夜裏,吳氏讓人給小的送了一封信,說讓小的花重金買通城外玄真觀的道人,替她製造一場意外,目的是嫁禍給吉家大夫人。地下連夜摸黑去了道觀,各種威逼利誘,那老道士才勉強答應故意製造一聲意外。沒想到大夫人識破了吳氏的詭計,想將她推開,自己卻差點丟了命。”

  叱雲躍軒從懷裏掏出一張圖紙,遞給穀曼青:“吉夫人請看,這張圖是吳氏前幾天交給本將軍的,還有這把鑰匙,你看看是不是你丈夫留下的?”

  穀曼青接過圖紙,邊看邊點頭:“先夫前些年,和圖額家勾結,賺了不少黑心銀子。他自知圖額兄弟心狠手辣,怕遭圖額家滅口,於是將家產和罪證分成了兩處藏匿,分藏在各處別院裏,沒有圖紙,根本無從找到這些地窖的位置。先夫自知民婦和圖額家有姻親關係,不信任民婦,就將藏罪證的圖紙和鑰匙,交給了吳氏保管,而把藏有錢財的圖紙和鑰匙,交給了民婦。先夫大喪那幾日,吳氏趁亂潛入民婦的房內,盜走了圖紙,由於圖紙和鑰匙是分開存放的,她隻拿到了圖紙……”穀曼青用手帕捂著嘴,咳喘起來。

  櫻桃辯解道:“穀氏一派胡言,現在夫君去世了,她自認想怎麽說都無從查證了。兩份圖紙,明明都是夫君留給我的。夫君知道她心狠手辣,怕日後我娘倆沒有活路,就想給我留了一筆錢財傍身。”

  鄭常星急於想撇清關係,道:“叱雲將軍,小的可以證明,這張圖,是吳氏從吉家大夫人房裏偷出來的。吳氏把圖紙交給小人的時候,還罵罵咧咧的說,吉豐源這死鬼,活該丟了命,竟如此偏心,把錢財都留給了穀氏,隻把沒用的東西交給她。”

  櫻桃歇斯底裏道:“夠了!鄭常星你這個窩囊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承認我輸了,我

  以為吉豐源最寵愛的是我,終究會給我留下一筆錢,可他還是將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你這個悍婦!”她憤怒地瞪著穀曼青。

  穀曼青眼裏漫起一層水霧:“這兩張藏寶圖,屬於誰都沒有意義了。我現在是吉家的主母,由我作主,全交給叱雲將軍了。連同吉家所有的大別院、小宅子,也一並交給將軍處理。府上所有的小妾,趁著年輕,都各自找個人嫁了。我打算要回吉斯汗的娘家去,再也不踏足這傷心地。”

  慕容芷凝搖著頭:“吉夫人這樣的安排,未免自私了些。這些小夫人,有的未必肯再嫁人,你們畢竟姐妹一場,你也得給她們留條路。對於吳氏,吉夫人想如何處置她?”

  穀曼青悲不自抑:“夫君到死,都以為吳氏懷上了他的孩子。哪個男人不想給自己留條根?民婦可以就當吳氏肚子裏了的孩子,就是夫君的。吳氏,你隻要答應生下這個孩子,交由我撫養,我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我真希望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夫君的,萬一真就是他的呢,我得給吉家留條根……”她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語。

  櫻桃羞愧地跪伏在地上:“吳氏謝過大夫人,吳氏這輩子,願意在吉府做個奴才,給夫人當牛做馬!和夫人一起將夫君的孩子撫養大!”

  叱雲躍軒和慕容芷凝對視了一眼,叱雲躍軒點著頭:“吳氏雖然做了些為人所不齒的事,但並未造成嚴重的後果。既然她想悔改,吉夫人又想自行處理,本將軍和夫人,就將她交由吉府自行處理。”

  鄭常星無恥道:“既然吉府的家事解決了,就沒小的什麽事了。吉府既然缺個管家,吉夫人就將小的留下吧!”

  石勇氣憤地踢了鄭常星一腳:“叱雲將軍還要留你作大的用場,將軍看上了你的才能,要帶你回軍營裏,讓你當大官!”

  鄭常星磕頭如搗蒜:“這是真的嗎?那小的多謝叱雲將軍了!”

  叱雲躍軒嫌棄地蹙著眉:“先將他帶回去再說。本將軍得好好想想,怎麽處置他!”

  鄭常星諂媚道:“小的也不是當官的料,小的還是願意留在吉府,當個管家穩妥些。請叱雲將軍開恩,允許小的留在吉府!”

  叱雲躍軒蹲下身子,拍打著鄭常星的臉:“你還想留在吉府?你認為你不該死嗎?作為一個男人,你連一點應有的擔當都沒有。吳氏就算再有錯,她也曾經想過和你一起過日子,她肚子裏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就算不在乎她,至少也該看在她肚裏孩子的麵上,對她生出一絲憐憫之情。而你不僅不顧忌自己的骨肉,還一再想撇清關係,不惜對吳氏落井下石!到目前為止,你何嚐有過半點悔過之心、內疚

  之情?你這樣的人,留在世上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不過,本將軍最擅於廢物利用。本將軍還是想讓你在有生之年,為這個國家創造一點價值。石勇,帶他回營去,讓人閹了他,在他臉上黥個“賤”字,發到軍奴營裏去做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