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上門問罪

  “所以，你到底想什麽？”

  “容羽，我隻想我曾辜負鳳樨，而你未必不會踏上我的路。”

  容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別把我跟你比較，顧擎蒼。”

  “又有什麽不同。”

  “自然是不同的。”容羽淡淡的道。

  顧擎蒼凝視著容羽。

  容羽同樣也在看著他，對上顧擎蒼並不相信的目光，他隻徐徐道：“這世上隻有自己給自己強加的限製，當初就算是你護著鳳樨，難道你師門會把你逐出師門？你跟鳳樨比起來，碧霄宮自然是更看重你，有你站在她身前，就算是碧霄城的人再不喜歡，也不會如何。”

  顧擎蒼驚愕。

  “所以，你是個懦夫。不是別人打倒了你，而是你自己把自己給限製死了。再比如，你是大域的戰神，但是為什麽大域的皇帝卻恨不能至於你死地？不過是你拋不開罷了，你將整個國家的安危背負在身上，你將它強加給自己，可你忘了，這個國家的主人不是你。”

  容羽完，彈彈衣角，最後加了一句，“看在你當初曾經維護過鳳樨的份上，我才如此多言，再無下次，希望你能自己想明白。”

  縱身一躍，容羽緩緩落地，白色長袍在陽光下衣袂翻飛。

  遠處是鳳樨緩緩走來的身影，顧擎蒼透過樹葉的間隙，看到鳳樨歡快愉悅的笑容。

  看著她在容羽麵前開懷的像個孩子。

  曾經他們也曾這樣親密過。

  是他親推開了她。

  他真的是自己把自己限製住了嗎？

  他以前做的一切，真的都是錯的嗎？

  師門對他有大恩，他真的能不顧一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就像容羽，拋開容家這麽多年，自由自在的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責任、道義、恩情、權責、君臣……

  顧擎蒼看著鳳樨跟容羽的背影越走越遠，而他的視線也漸漸地模糊起來。

  不一樣的。

  還是不一樣的。

  他不能眼看著大域的疆土被其他國家踐踏，不能看著大域的百姓被人屠殺。

  不能將這些當作包袱扔就扔了。

  他不願意看到師父失望的臉，不願意看到同門師兄弟們異樣的目光。

  不想看到師門蒙羞。

  所以，現在他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鳳樨跟著別人走了嗎？

  所以，這就是選擇的代價嗎？

  顧擎蒼緩緩的閉上眼睛，眼角似有盈潤的水光一閃而過。

  容羽跟鳳樨回到分宮的時候，沒想到恰好碰上了魯家的人前來討公道。

  呂英悄悄地把二人帶到了偏廳，低聲道：“師父不讓我露麵，正在跟魯家的人交涉。魯家的人氣急敗壞的，是他們家的藏寶庫被人盜了，還一口咬定是你們所為，真是天大的笑話，當別人都是瞎子嗎？”

  鳳樨剛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聞言頓時被嗆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哎喲，師妹你沒事吧？這茶剛衝上的，還熱著呢，你倒是吹吹再喝啊。”呂英急忙拿過帕子來給鳳樨擦拭。

  “呂師兄，我沒事，就是一不心嗆了一口。那個，我就想問問，魯家的人來鬧，可是有什麽證據？”

  呂英就笑了，“有個屁的證據，我師父正跟他們掰扯我受傷的事情呢。不過這次瞧著魯興言的鼻子都要氣歪了，看來是真的損失不少，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高，居然這麽狠，把魯家的寶庫給搬空了，我要見大了，必然大謝三聲，太暢快了，大快人心啊。”

  容羽看著大囧的鳳樨就笑了，然後對著呂英道：“指不定你就認識那位好人呢。”

  呂英摸摸下巴，十分自戀的道：“大師兄的有道理，不定我還真認識呢。不過，不管認識不認識，看著魯家人的神色，簡直不要太爽了。老子早就瞧他們不順眼，這事兒辦的太痛快。”

  鳳樨輕咳一聲，鑒於無法解釋如何把人家寶庫運出來，所以也不敢承認自己就是這個好人，隻看著呂英低聲問道：“那無憑無據的魯家人還真敢上門來，也太猖狂了。”

  呂英嗤笑一聲，看著鳳樨道：“師妹，你是不知道，這些年魯家不知道有多張狂，幸好還有個顧擎蒼震著他們。聽聞當年魯興言的大女兒就是死在顧擎蒼裏的，這人真不愧是收魂，魯家的人殺就殺了。”

  這事兒鳳樨是知道的，當初顧擎蒼跟她過。

  “魯家一直暗中報複，沒少派人暗殺顧擎蒼，隻可惜從未成功過。”

  她還遇上過幾次，也算是親眼目睹了。

  鳳樨想到這裏不由囧了囧，好像她跟魯家也是無形中交過幾次了。

  哎，這孽緣啊。

  “會不會有問題？”鳳樨還是有些擔心的，看向容羽問道。

  容羽搖搖頭，“師叔會處置好的，你我都不要出麵。”

  也是，畢竟那天晚上大鬧魯家，仇敵見麵分外眼紅，還是不要出去招搖了。

  呂英忽然想起考核的事情，“我這都忘了，師妹考得怎麽樣？考不過也沒關係，六千人隻取一百個，難度也太高。反正咱們祭天宮的師妹，誰敢跟你瞪眼睛，師兄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給你踩著玩。”

  鳳樨：……

  “其實我考的還不錯。”鳳樨一正經的道，她是場第一個交卷的，不敢滿分吧，反正前三大約是跑不了的。

  呂英還以為鳳樨死鴨子嘴硬，拍著鳳樨的肩膀道：“師妹不錯，就不錯，師父吩咐了中午讓廚房加菜，給師妹賀一賀。”

  成績還沒出來，這就先賀上了。

  鳳樨卻隻覺得心裏暖暖的，知道這是大家怕她沒考好難過，因此故意這樣做讓她開心起來，不當回事兒。

  能被這麽一群人寵著護著，這種感覺真的不錯。

  魯家主這次跟羅安的談話一點都沒占到便宜，最後氣呼呼的拂袖而去。

  魯興言離開後，羅安神色凝重的看著遠處。

  魯家這次是鐵了心的要在萬闕山的事情中插一腳，以他們家關之術的精妙，隻怕到時候針對祭天宮使詐，就怕下頭的弟子們應付不來，屆時傷亡慘重啊。

  六國齊聚萬闕山，會不會跟上回的鴻鵠鸑鷟有關係呢？

  想到這裏，羅安決定把鳳樨跟容羽叫來仔細問一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