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夜衰老

  顧擎蒼帶著二人一路回了忠信王府，鳳樨挑挑眉，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急著見陳老也沒開口。

  容羽默默的看了顧擎蒼的背影一眼，心中暗道耍的一好算計。

  不聲不響的就能把鳳樨拐到他的王府來了。

  樓上樓跟在眾人身後，看著鳳樨的背影心裏很有些不知滋味。

  沒想到短短時日，王爺弄丟了嫂子，嫂子身邊又多了一個容羽。

  哎呀，這下子想把人追回來可不容易了。

  一路前行，遇到不少王府的下人，其中還有人認出了鳳樨，都麵露驚訝，尤其是管家簡直是身形搖搖欲墜。

  這是怎麽回事？

  王爺怎麽帶著沈家大姐回來了？

  哎喲，那個俊美的有些過分的白衣男子是誰啊？

  忠信王府占地極廣，整個構造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兜兜轉轉足足走了一柱香的時間，這才到達了一個毫不起眼的院子跟前。

  顧擎蒼上前推開門，領著眾人走了進去。

  不同於外表的普通，裏頭卻有另一番天地。

  隻見綠蔭遍地，花草繁茂，院中央栽種著一棵古樹，兩人懷抱粗，已經不知道種了多少年頭。

  整座院子打掃得很是幹淨，青石甬路上清水潑過，透著一股清涼的氣息。

  而大樹下置放著一張躺椅，躺椅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老。

  然而此時的陳老卻跟鳳樨離開之前完不同了，一頭黑發已經變成白發，臉上更是皺紋遍布，一雙眼睛帶著黃濁的氣息，整個人蒼老了幾十歲。

  鳳樨簡直傻眼了，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站在躺椅麵前，蹲下身子，看著陳老，眼眶一下子就酸澀濕潤了。淚珠一顆一顆的滾落下來。

  陳老費力的眯起眼睛，看著眼前怎麽也巧不太清楚的影子，但是聞到熟悉的味道，笑嗬嗬的道：“鳳丫頭，是你回來了啊。”

  “我回來了。”鳳樨握著陳老的，想要讓自己表現的輕鬆些，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失聲哽咽出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明明她離開之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陳老還生龍活虎，中氣十足的罵人呢。

  陳老雖然看不太清楚鳳樨的麵容，但是這悲戚的聲調反而逗笑了他，拍了拍鳳樨的，“人都有生老病死，不過是提前了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能在離開之前，還能能見你一麵，已經是很開心的事情了。”

  容羽也沒想到鳳樨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陳老，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記得沒錯的話，陳老應當是正值壯年。

  想到這裏他側頭瞥了顧擎蒼一眼。

  顧擎蒼對上容羽的眼神，抿抿唇沒有話。

  他才不會跟他解釋什麽。

  樓上樓躲在一旁當壁花，高過招，他這種蝦米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有什麽辦法能救你？”鳳樨抓著陳老的問道，“一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陳老，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救你的。”

  陳老嗬嗬一笑，輕輕歎息一聲，“我一生醉心醫術，脾氣暴躁，少與人打交道。沒想到還能交到你這樣一位友，也算是此生無憾了。我這病是治不好了，你無需傷心，也無需為我報仇，多虧了忠信王將我接至此，沒想到還能見你一麵，圓滿了。”

  陳老不肯，鳳樨自然不會逼問。親自提了銅壺去燒水，裏頭的水換成了靈泉水，然後衝了茶給陳老喝。

  就算是沒辦法，她也會盡量延續他的生命，找出治療他的辦法。

  陳老的生命體征已經十分的微弱，喝了一盞茶，陪著鳳樨睡了會兒話，就睡了過去。

  鳳樨用意識跟褒光溝通，問他有沒有辦法救陳老。

  褒光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搖搖頭，“他的身體五髒六腑損傷的過度，而且他隻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空間裏的藥他不能用，否則會爆體而亡。”

  哪怕他微弱的修為，他也有辦法的。

  但是普通人不行。

  “所以，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鳳樨紅了眼輕聲問道。

  “沒有。”褒光回道，他看著鳳樨，“給他喝點靈泉水，能延續數日的生命，但是也不能喝多，承受不住。”

  鳳樨看著褒光，“你能查得出來，陳老的傷是什麽造成的嗎？”

  “暫時不敢保證，但是能看得出應該是被某一種功法吸走了生命力。”褒光有些不敢確認，“不過，這種功法應該隻在仙靈界才有，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強行吸取別人的生命為己用，是要遭受天地規則的製約，受天道懲罰，因此沒有人敢輕易犯戒。”

  就算是吸取的話，也會找個媒介做通道，以躲避規則製約。

  鳳樨想起師父的傷，就問褒光，“陳老的傷跟師父的傷有沒有共同之處？”

  “你讓我想想，我現在也不敢確定，不過你應該去問問顧擎蒼到底怎麽回事兒，我才好判斷。”

  鳳樨點點頭，收回意識，給陳老蓋了薄毯，這才站起身來走到顧擎蒼的跟前。

  這是鳳樨回來後，第一次這樣正眼看著他。

  容羽半垂著眼眸立在鳳樨身邊，完沒有阻止兩人對話的意思。

  雖然心裏是有些不爽，但是正事要緊。

  “陳老是被誰打傷的？”

  顧擎蒼低頭垂眸凝視著鳳樨，細細一看她的容貌仿佛又美了些，看著她眼中防備的眼神，心中一暗，開口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在萬闕山外遇到昏迷的陳老，然後把人帶回來。但是回來第二天，陳老就開始變老，我尋遍了雲城的大夫，無人能醫。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陳老隻字不言，不管我如何問他都不講一個字。”

  鳳樨凝眉，她能察覺到顧擎蒼沒有謊，定睛看著他，按照他的日子，發生的時候好像正是一城三宮去祭天宮尋晦氣的時候。

  所以，那時候顧擎蒼沒有出現，是在照顧陳老而耽擱了？

  顧擎蒼跟陳老之間是有些交情，但是退婚一事，也令人兩人多年的交情蒙上陰影。

  所以他照顧陳老，到底是為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