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好的好的。”

  賈曜聽到江無寧的話一愣，而後匆忙點了點頭，又繼續講起了那些孩子的問題。

  “哦，對了，我記得剛才碰見了一個神色慌張的孩子，叫什麽於曉是吧？”

  辰星突然打斷了賈曜的話一臉好奇地開口問道。

  賈曜神色一滯，而後撓著頭笑道：“好像是有這麽一個學生，不過這學校裏學生也很多，我也記不清楚了。”

  “不是吧？那不是學校裏的三好學生嗎？我記得剛才的光榮榜上麵還掛著照片呢。”沈清嘉臉上露出了些許驚奇的神色，這讓賈曜一時有些尷尬。

  江無寧笑著湊過來拉開了辰星道：“賈校長業務繁忙，一時忘記了也很正常。賈校長，咱們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吧。”

  “誒，好的好的。”

  賈曜尷尬地點了點頭，繼續講起了第一個跳樓的學生。

  “蔣雲清是蔣氏集團的老總的孫子，去世的時間是剛開學的三月份。嗯，應該是三月十二號那天，本來大家都在組織植樹的活動，可是那天中午集合的時候卻怎麽也沒有找到他。後來有老師在樓下看見了他的屍體。”

  賈曜回憶著那天的情景。

  三月十二號是植樹節，學校裏打算借著植樹節的由頭去外麵的一片野地裏進行植樹活動，難得有一次去校外實踐的活動，學生們都很感興趣。

  賈曜作為副校長，也是要帶頭領導這次活動的，一上午他都在監督工具的分類與分配工作。過了午休的時間，學校就開始集合學生。

  “哎，王老師，你們班的同學都到齊了嗎？級部裏開始點人數了。”

  王老師聽到這話忙去找班長。

  “老師，還有蔣雲清沒到。”

  “那你去叫一下，讓他快點下來。總不能讓所有人都等著他。”

  “好的老師。”班長應聲小跑著就往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班長還沒有跑到教學樓，就聽見遠處傳來了一個女老師的尖叫聲。班長加快了腳步衝到教學樓的時候就看見一灘血紅色。

  “這是怎麽回事？”

  周圍很快就圍過來了許多師生，大家都在對著那一灘血紅指指點點，卻誰都沒有膽子上前去。

  “這是哪個班的學生？”

  賈曜正在樓下巡視，剛好就撞見了這一幕，震驚歸震驚，但第一時間撥打了報警電話。

  一陣警笛聲響過，那攤血紅色就被帶走了。

  一場騷亂就這樣結束了，誰也不知道蔣雲清是為了什麽自殺。

  蔣家也來人鬧過，不過也沒有什麽用。學校給出了一份警方給的驗屍報告，蔣家的人就閉了嘴。

  學校安排了一場大型的心理大會，給所有的學生老師吃了一顆定心丸，隨後大家都開始正常上課。

  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四月十二號那天，又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啊！”

  一聲驚呼，讓所有還在午休的孩子都紛紛驚醒。大家爭先恐後地往窗外看去，卻不想，外麵的風景十分恐怖。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校長也實在是難以忍受，所幸就把那幢教學樓關了，還貼了封條誰也不讓靠近。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學生也無心上課，老師也無心教課。

  不少股東也堅持要開一場股東大會，每個人都在等校長給一個解釋。

  校長雖然也很煩躁，但還是選擇騰出時間給諸位股東一個交代並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過打臉的時刻總是來得極快，沒幾天第三起自殺案件就發生了。

  校長氣得直躥火，但那一股火氣又無處宣泄。他隻能將出事班級的班主任炒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作為副校長的賈曜可以說是跟校長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麽頻繁的見麵率自然難保校長的火不會蔓延到賈曜身上。因此，賈曜那幾日也是常常無辜被罵。

  “說起來，賈副校長你可真是難做。”

  辰星看著賈曜很是感歎。

  不過，她這話一出口，賈曜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叮——”

  賈曜的手機在這時猛地響了起來，他趕緊掏出了手機，一看上麵顯示的名字立刻抿了一下嘴換了個態度。

  “喂，校長我”

  “什麽也別說了，今天下午開會你不知道嗎？趕緊的。”

  那邊的校長語氣十分暴躁，還沒等賈曜回複什麽就掛斷了電話。

  賈曜隻好笑著向江無寧解釋。

  江無寧倒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笑道：“您先去忙吧。這裏我們會處理好的。”

  “多謝諒解，多謝諒解。失陪，失陪。”

  賈曜陪笑著離開了。

  辰星翻了個白眼道：“八成是什麽校園暴力，瞧著他那模樣也不是什麽好人。”

  “那你也不能直呼副校長啊。”江無寧也翻了個白眼，瞪著辰星道。

  辰星不屑地撇撇嘴，繼續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景行徑直去了樓頂的天台，天台很寬敞，周圍都做了很好的防墜樓措施，如果不是故意地，誰也不會失足墜樓。

  “鬼氣森森的，這地方邪門得很。”

  辰星說著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看著四周的眼神都謹慎了許多。

  江無寧往邊上走了走，探出了半顆腦袋望向了下麵。隻是探了一半，身體卻有些不由自主。四周似乎多了什麽東西將他一層層包裹其中，漸漸地就有些窒息感。

  “小心掉下去。”

  沈清嘉一把拽住了他的肩膀，江無寧猛地回神。一看眼前的情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整個人已經爬上了護欄的最底層，身子也探出了一半，如果不是沈清嘉叫醒了他，他可能整個掉下去了。

  “你剛才怎麽了？”

  沈清嘉關切地問道。

  “剛才似乎是”江無寧開始努力地回想方才發生的事情，“是怨氣！好大的一股怨氣，他們將我包裹其中，我差點就被他們掐死。”

  江無寧說完還有幾分後怕，又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那護欄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才發現身上也濕透了。

  “看來這裏已經來過不止一個道士了。”景行手裏捏了一張殘符走了過來，江無寧瞄了一眼歎了口氣。

  “這年頭，什麽水平的都出來丟人。”

  “得了吧你，差點被怨氣害死還有臉說別人啊。”

  辰星翻了個白眼嘲諷道。

  “我那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江無寧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怨氣這麽重，一定是個大人物。”

  沈清嘉也能感受到那濃濃的怨恨氣息。

  “我回一趟九幽查一下記錄，你們在這轉一會兒就回去，記住天黑之後一定不要留在這裏。”景行說完就往樓下去了，辰星小跑著跟了過去，兩個人一起回了九幽。

  江無寧與沈清嘉也沒有在這裏待太久，跟在景行後麵就下了樓。

  天台上的怨氣太濃，對沈清嘉的修為沒有什麽好處。

  “既然都看完了，那鬼也不在咱們就回去吧。”

  江無寧說著就拉著沈清嘉往外麵走去，隻是還沒有出門就遇到了一個晃晃悠悠進來的人影。

  “這是什麽情況？”

  江無寧看著那搖晃的人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該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沈清嘉看了一眼那人的腳後跟，果然沒有著地。

  “哎——”

  江無寧歎了口氣，大步上前一把將手裏的符紙貼在了他的腦門上。

  那對麵的人腦袋一晃整個人就栽到了地上，接著一道黑色的霧氣就從他身上竄了出來。

  “清嘉小心。”

  江無寧喊了一嗓子，那邊的沈清嘉立刻迅速地打出一道靈力，青綠色的靈力對上那道黑色的霧氣，霧氣迅速消散在空中不見了。

  地上的人扶著自己的腦袋，一副頭疼腰疼腿疼胳膊疼總之渾身疼的模樣。

  “這是哪兒？”

  “你沒事吧？”

  江無寧想要伸手去拉他，卻不想那道黑色的霧氣再次衝了過來，隻把他頂出去老遠。

  “混蛋！”

  江無寧皺著眉任由自己的身體從牆上滑落到地上。腦袋因為剛才的撞擊有些發麻，他隻好揉著腦袋四處打量那霧氣的下落。

  沈清嘉也沒有閑著，跟著方才的霧氣就追了出去，隻是霧氣飛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他也沒有追到隻好回到了教學樓內。

  地上的那人又暈了過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

  “這霧氣怨念也很深，應該和天台上的是同一隻鬼魂。隻是，現在還是大白天的，怎麽會有這麽強的攻擊性？”

  江無寧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和沈清嘉背靠背站在中間，時刻提防著那神出鬼沒的霧氣。

  “來了！”

  那霧氣從門口的位置衝了進來，江無寧迅速起身去攔，卻不想身後又出現了一抹霧氣。沈清嘉迅速出手，拽住了江無寧身後的那抹霧氣。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四周的黑色霧氣卻越來越多。

  “這是怎麽回事？”江無寧捏碎了手裏的霧氣，站在了中央。

  沈清嘉落在了他的身後，看著四周的霧氣抿住了嘴唇。

  “哈哈哈哈”

  一陣大笑聲傳來，但怎麽也聽不清楚具體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隻是聲音越來越大，吵得兩個人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這是什麽鬼！”

  江無寧捂著耳朵卻始終不敢放鬆。沈清嘉皺著眉沒有回答。

  “臭道士，還想阻我的路，找死！”

  又是一陣大笑，周圍的黑色霧氣卻有規則地波動起來。一條一條地交織纏繞，江無寧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裏。”沈清嘉盯著四周的霧氣感覺說話都有些困難。

  江無寧皺著眉，想要抬手畫符卻發現手早就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他用力地扯了扯，可手腕上的東西力度卻比他的還要大。

  “這是怎麽回事？”江無寧又氣又急，手都抽不出來，他還怎麽反擊。

  “難怪景行讓我們天黑之前離開。”沈清嘉的眸子暗了幾分。

  兩個人的手腕都被纏住，身上的靈力受到這些霧氣的束縛，甚至能感受到靈力的流失。

  “完了完了，這下玩完了。”

  江無寧感受著身上靈力一點一點地流失，心裏難免有些慌亂。不過就這麽玩完，也不是他的風格。他狠了狠心，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頭上，血腥氣瞬間充盈著他的口腔。

  “你也太狠了。”

  一邊的沈清嘉也嗅到了他口裏的血腥味，輕聲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