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是不是格外不一樣了？”

  劉姐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對許冉的態度立刻緩了過來。看著她的神情，眼底寫滿了滿意。

  “隻是微整就這樣好看，若是”

  許冉的小心思開始活躍起來。

  “說到這裏我就不得不說了。你看，這是什麽？”

  劉姐從包裏掏出了一遝優惠券。

  “這是？整容的優惠券？”

  許冉的眼睛忽的亮了起來。

  “這可是公司給你的優惠。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一旦整容成功，成為網紅，甚至是明星那都不在話下。”

  “真的？”

  劉姐的話讓許冉的心思活動地如同小地震，她開始琢磨起這事得可行度。

  “對了，這個給你放這了。你考慮一下。現在的技術發達得很，你完全不用擔心。”

  劉姐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許冉看著手裏的優惠券，將他們一一細細地折疊仔細得放了起來。

  “冉冉，你的培訓還順利嗎？這幾天見不到你我都想你了。”

  汪俊話語間難掩激動。許冉抿了抿唇，自己的這次改變，一定會給汪俊一個驚喜的。

  “汪俊，回去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好。我等你。”

  培訓終於結束了，許冉掏出了小鏡子將自己的妝容再一次整理了一番，這才開門下車。

  “汪俊，我回來了。”

  許冉笑著下了車，汪俊看著她整個人愣住了。

  “你？”

  汪俊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怎麽了？不好看嗎？”

  許冉特地轉了個圈，笑著看向汪俊。

  汪俊抿了抿唇沒有說好看也沒有說不好看。

  “汪俊。”

  許冉看了看他的臉色，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地回了小區。

  “冉冉？你這是？”

  王潔驚訝地看著她，但很快緩了過來。與汪俊說笑著就進了屋。

  “那我先走了。”

  汪俊離開時的臉色並沒有好看到哪裏去，王潔心裏也浮起了一層疑惑。

  “冉冉，你整容怎麽沒有和我們商量啊。”王潔有些猶豫地開口。

  “我隻是微整。也沒有改變太多。而且我整容是我的事情吧？憑什麽要和你們商量！”

  許冉的火氣終於爆發了，她猛地一摔門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冉冉。”

  王潔欲言又止，還是放棄了。

  她悄無聲息地回了房間，這件事情，她能說什麽呢。

  “冉冉，這邊有一個新的活動，我發給你你看看。”

  劉姐的電話很快就打了來。

  “劉姐，我。”

  “冉冉，我跟你說，這個活動很少的。千載難逢。”

  劉姐打斷了許冉的話，繼續講述這個活動的難得。

  許冉有些心動，但是剛才汪俊的態度讓她有些顧忌。

  “劉姐，我再想想吧。”，

  許冉的情緒不對的很明顯，劉姐在電話那頭關心地問起了她的情況。

  “沒事。”

  許冉猶猶豫豫地卻還是沒有說這件事。

  掛了電話她一個人悶在房間裏。看著樓下的景色，目不轉睛。

  汪俊一個人走了許久，這才想起來給許冉打去了電話。

  許冉看到電話心情有些激動。

  “喂。”

  “冉冉，剛才的事情，對不起。但是你整容這件事情我覺得不太合適。”

  汪俊率直的態度讓許冉一時之間不知道回什麽。但是整容這件事情，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僅僅幾日就十分可觀。

  “冉冉，整容這個事情風險很大的。你看那些整容失敗的，她們”

  “汪俊，你難道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可以更好看一些嗎？”

  許冉感到有些委屈。

  “冉冉，我喜歡你難道是因為你的顏值嗎？我隻是喜歡那個率真的會害羞的女孩。”

  汪俊皺起了眉頭，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許冉去整容。

  “可是汪俊，我想要變得更好。”

  許冉的話裏帶上了哭腔。汪俊有些心慌，他急忙出聲勸道：

  “冉冉你別哭，是我不好。對不起，你別哭了。”

  許冉吸了吸鼻子，看著眼前的街道緩緩止了眼淚。

  “汪俊，我隻是想變得更優秀點。”

  許冉掛了電話，看著劉姐發來的短信，一個滑動將它刪了去。

  她做好了辭職的打算，隻要下個月一到，她立刻辭職。

  這樣做好了打算，她又開始了直播。

  “主播最近又變漂亮了。”

  “美女，約嗎？”

  諸如此類的留言越來越多。

  在一定程度上，許冉的自信心得到了滿足。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問題。

  她的臉開始腫脹，問題越來越嚴重。

  “冉冉，你的臉，要不去一趟醫院吧。”

  王潔看著她的臉心裏也忍不住開始擔心。

  “我打電話問一下。”

  許冉拿起了電話撥打了劉姐的電話。

  劉姐安慰著她給她打起了新主意。

  “冉冉，你看這要再打一次那就得幾萬，可你要是去整個臉，也是差不多的價錢。你看，這不一樣嗎？”

  劉姐說得似乎很有道理，許冉開始琢磨起這份整容計劃。

  “冉冉，你沒事吧？這幾天你都不讓我去見你。你這樣我很擔心你。”

  汪俊站在門外，話語間難掩擔心。

  隻是他越這樣說，許冉反而更不敢見他，隻好緊緊地靠著門等著汪俊離開。

  “汪俊，你先回去吧。冉冉這兩天不太方便。等她好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王潔將汪俊支走，關了門這才叫開了許冉的門。

  “冉冉你的臉該怎麽辦？”王潔也是很擔心，看著許冉的臉一天比一天腫，她不得不出言提醒。

  許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麵的腫脹感讓她不敢照鏡子。

  當晚劉姐終於有了結果，她將自己的整容的事情告訴了王潔，王潔也不知道該不該支持她去。

  “冉冉，這個事情風險還是很大的。你要不要和家裏人商量一下？”

  “我怕爸媽擔心。這幾天打工也賺了不少，應該夠用了。”

  許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

  王潔抿了抿唇，終是沒有說什麽。

  第二天，許冉包裹地嚴嚴實實的就踏上了整容之路。

  “劉姐，這個不會失敗嗎？”

  許冉緊張地攥住了劉姐的手。

  劉姐的眼神有些恍惚，卻還是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的。我在這裏呢。”

  有了劉姐的話，許冉進了手術室。

  再一次出來的她臉上纏滿了繃帶。過了幾個月，許冉的臉才剛好。

  剛開始拆開了繃帶，許冉心裏是歡喜的，但是很快她就出現了過敏反應以及各種不良反應。不到半個月她的臉就徹底毀了。

  她問了那裏的醫生，但醫生已經消失了。她打電話給劉姐，劉姐卻隻說不認識那大夫。

  一番折騰，她無力地倒在了床上。

  “冉冉，你怎麽了？”王潔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她的門。

  “王潔，我，我變成了醜八怪。”

  許冉哭著喊了出來。

  王潔一愣，知道許冉是整容失敗了。

  “冉冉，你先出來。有話咱出來說好不好？”

  王潔冷靜下來，又敲了敲她的房門。

  “不！王潔，你別管我。”

  許冉哭得臉紅腫的更加厲害，再加上過敏奇癢無比，她的臉出現了一顆顆豆大的痘痘。

  剛開始她還刻意地控製自己，可是後來根本抑製不住。她開始在痘上用力按壓以減緩癢癢感，最後開始擠壓。因為她不停地抓撓，臉上瞬間紅白相間，整張臉都寫滿了恐怖。

  “冉冉，你怎麽了？有什麽事你出來說好不好？”

  汪俊也趕來了家裏，倉促地拍著門聲音裏盡是焦慮。

  “汪俊，我們分手吧。”

  許冉哭著喊道。

  “冉冉，有什麽難處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你先出來，不管你遇到了什麽事，我們一起解決可以嗎？”

  汪俊擔心許冉，拍門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已經不配和你在一起了。我”

  許冉透過自己的手機屏，隱約看到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她大聲嘶吼一聲，而後聲嘶力竭地倒在了地上。

  “冉冉！你開開門好不好！”

  這一聲大喊將門外的人都嚇住了。

  拍門聲越來越響，但裏麵卻安靜了下來。

  “冉冉，你聽我說，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們都會有辦法解決的。”

  汪俊和王潔著急地不知所措，隻能一個勁地在外麵大喊。

  但裏麵依舊沒有回聲。

  許冉給自己的父母打去了電話，但剛接起就被掛了。

  “冉冉，有事改天說啊。爸爸這裏還有個會要開。就這樣啊。”

  “爸。”

  許冉絕望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裏的自己頂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整個人比電影裏的妖怪還要可怕。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許冉打通了劉姐的電話。

  “冉冉，我都說了，那個醫院的大夫我不認識。我還有事。掛了。”

  字字誅心。

  許冉突然笑了起來，左眼的眼淚自臉龐滑落。

  啪嗒一聲低落在地上，跌了個粉碎。

  “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許冉摸了摸自己的臉，卻隻有一手的鮮血。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無聲地哭了起來。眼淚灑落在傷口間，疼痛讓她感受到了無奈。

  又回想起自己的主播，這般模樣再厲害的後期怕是也救不了自己。

  她瞄了一眼窗外的大街，一個縱身躍了下去。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所有的聲音都從身側緩緩逝去。

  隻有無邊的寂靜。

  “跳樓了？”

  辰星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那種高空墜落感可比其他的死亡更要可怕。

  “我當時腦子一熱就跳了下去。那時真的是十分溫暖。隻是事後”

  許冉搖了搖頭，事後等她冷靜下來才想起自己擁有的遠比失去的多得多。

  “為什麽不去九幽？”

  景行的問題直白許多。

  許冉頓了頓，而後道：“我死了之後也遇到過不少鬼魂，她們告訴我自殺要下地獄。我害怕，所以。”

  “可是你遲早會被抓回去的。”

  辰星並不認可。雖然她對地獄的印象不好，也反對下地獄的做法，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的不認可。

  “而且懲罰會更重。”

  景行瞄了一眼眼前的許冉，在她的字典裏永遠沒有可憐兒字。她也不會因為許冉的原因而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