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肖龍楞在那裏，呆呆的看在像死狗一般倒在他腳下的六具屍體。他們身上那殷紅的鮮血，竟是那般刺眼。

  “坦...坦克！”

  “阿...阿水！”

  盡管心裏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肖龍真的看清那一具具的麵孔時，卻是再也禁受不住心底的震驚了，原本的巍然霸氣頃刻散去，隨之而來的，卻是徹骨的悲傷，以及滿腔的憤怒。

  “戰鷹！”

  “混蛋，你把他們怎麽了？”

  “告訴我，你把我的戰鷹怎麽了？”

  肖龍簡直快瘋了，雙眼幾乎紅成了血色，眼球之中布滿了崢嶸的血絲。他惡毒的看著楚雲，憤怒的大喊。

  戰鷹剛剛獲得了全軍區的冠軍，是肖龍這輩子領兵生涯中最大的驕傲。可是現在，看著他最驕傲的成員，現在卻盡皆躺在冰冷的地麵之上，熟悉的額臉上布滿了鮮血。肖龍的心裏卻是在滴血啊。

  他剛才還在像眾人炫耀他的戰鷹，還拿著他的戰鷹向所有人裝逼。但現在，戰鷹廢了，他最滿意的傑作廢了。肖龍，如何不怒呢？此刻他的心底，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楚雲陽，你竟敢設計謀害戰鷹。等別鶴歸來，他是不會放過你的？”肖龍崢嶸的吼叫著。

  楚雲一聽，臉上的笑意卻是更盛了：“別鶴？”

  “嗬嗬...”

  “不必等了，我也把他帶來了。”

  輕笑聲中，隻見楚雲隨手一揮。房間之外，一具破敗不堪的身體，卻是仿若斷線的風箏一般，再度飛了進來。

  似乎在眾人極度驚顫的目光之中，江別鶴破敗不堪的身子，便狠狠的砸在了肖龍麵前。

  那一刻，肖龍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甚至彎下腰去看，他擦幹淨江別鶴的臉去看。

  可是，在鐵的事實麵前，無論肖龍怎麽看，也改變不了，此人就是江別鶴的事實。

  “不可能！”

  “不可能...”

  “絕不可能！！”

  肖龍不斷的搖著頭，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這份衝擊太大了，即便事實已經擺在了麵前，可是肖龍依舊難以接受。這一幕，真的仿若做夢一般。

  他前一秒還說要給江別鶴加官進爵，大肆獎賞江別鶴，他之前還說，等戰鷹回來，就給他們授予榮譽勳章，授予他們特等功的榮耀。

  這些僅僅是幾秒鍾之前的事情，可是這幾個眨眼的時間。

  戰鷹的屍體便躺在了他的麵前，就連他們江東軍區的第一高手，江別鶴，也在他的麵前，成了一具冰冷的身體。

  生與死，榮耀與落寞，原來離得那麽遠那麽遠的東西，此一刻，卻是近的隻有幾秒鍾。

  “肖司令，還有什麽人想見嗎？我都可以給你帶來。”

  看著肖龍失魂落魄的樣子，楚雲卻是淡淡的笑著。額臉上的笑意，竟是那般明媚。可是楚雲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人無比膽寒。

  肖龍相見戰鷹，楚雲給他帶來了。

  肖龍想見江別鶴，楚雲也給他帶來了。

  隻是，楚雲帶來的，都是屍體。

  聽著楚雲這話，肖龍哪還敢有絲毫的言語。他知道，自己若是說的話，楚雲到來的，估計還是屍體。

  “嗯？肖司令沒有想見的人了嗎？”楚雲玩味的看向他，輕聲笑道，“我覺得，這些人，你也肯定相見吧。”

  “放心，這次是活人，不是屍體。”

  淡淡的笑聲中，楚雲卻是緩緩轉身，給玄武眾人讓開了路。

  楚希領頭，走在前麵。她的身後，是空莫笑，姚鴻飛，鐵牛等這些當初被肖龍趕出江東軍區的玄武眾人。

  “肖司令，我們玄武，回來了。”

  六人，異口同聲。淡淡的聲音，卻仿佛盈滿了一整個宇宙的力量。被逐之辱，一月苦修，曾將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在這一句話之中，盡數吐了出來。

  肖龍的身體晃了晃，隨後腳下一軟。這堂堂一軍之長，就這般攤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之上。

  肖龍看著玄武，看著楚雲，張了張嘴，卻是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看著狼狽至極的肖龍，空莫笑嗤笑一聲，緩緩走了出來：“肖司令，對不起了，下手有些重了。不小心把你的戰鷹給廢了。真對不起哈？”

  “哈哈...”

  玄武幾人爽朗大笑，笑聲清脆悅耳，但落在肖龍耳中，卻是那般錐心刺耳。

  大笑聲中，玄武等人沒有再理會肖龍了，跟著楚雲，便緩緩離開了江東軍區。

  他們今日過來，一是幫肖龍一點小忙，把他最心愛的幾個人給送了回來。另一個，就是囑咐宋強，以後參加國際特種兵比賽的消息下來之後，記得通知他們。

  楚雲和玄武離開了，對於江東軍區的這片土地，他們曾經無比熟悉。但現在，卻是那般陌生。

  有些地方，既然走出來，那就沒必要再回來了。

  對玄武而言，江東軍區便是這種地方。

  這裏，曾寒了他們的心。以後，也再也暖不回來了。

  軍區之外。

  楚希，空莫笑，鐵牛三人，站在一處高低，遠眺著這座坐落於江東荒野之地的洪荒猛獸，神色之中，卻是有著千愁萬緒。

  他們三人，曾跟著張百川，在這裏生活訓練了數年有餘。這裏的一草一木，幾乎進皆鏤刻在了他們的記憶之中。

  可如今，他們將要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看著那片熟悉的土地，空莫笑灑脫一笑：“楚希，鐵牛，你們舍得嗎？”

  微風輕拂，輕輕撩起少女額前的秀發衣衫。俏美的少女，看著曾經哭過笑過的土地，也是瀟灑一笑：“沒什麽舍不得的。即便我們回去了，這江東，也不再會是我們曾經的樣子。”

  張百川不在了，肖龍也變了。雖然僅僅一個月，但這江東軍區，已是麵目全非。

  一向憨傻的鐵牛也是傻傻的笑著：“俺鐵牛，隻跟著楚教官走。這裏沒有楚教官，俺不留戀。”

  聽著鐵牛傻傻的聲音，楚希和空莫笑兩人也是相視一笑。

  是啊，何必感傷呢？像鐵牛這般簡單不是很好嗎？

  跟著楚教官走，楚雲所在的地方，便是他們玄武所留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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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雲他們已經遠去了，但他們造成的影響，卻是才剛剛開始。

  軍區大堂之中，戰鷹已經江別鶴七人的屍體還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他們的身上，依舊有著未幹的血漬，猩紅而又滲人。

  肖龍還滿臉呆滯的癱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麵前的那些屍體，心裏的驚懼，卻是無人可知。

  可是，他依舊難以相信，戰鷹會敗在玄武手中，楚雲，怎麽可能會打敗江別鶴？

  “不可能，絕不可能！”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一個民間推舉出來的小人物？”

  “怎麽可能，絕不可能！”

  肖龍倔強的呐喊道，牙齒緊咬著，在大堂之中，大聲的叫喊著。

  沒有人說話，其餘軍區司令也都保持著沉默。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事實就在眼前，剛剛奪冠的戰鷹的確被打廢了，連帶著他們的總教官江別鶴。

  雖然他們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是屍體卻是楚雲他們扔進來的，狠狠的砸在了肖龍的臉上。

  就在肖龍氣急敗壞的叫喊之時，江北軍區總司令的手機，卻是響了。

  他以為會是總教官北風給他匯報此處比賽的情況。可是拿起手機一看，卻發現根本不是北風，而是軍區政委。

  “怎麽了？”江北司令疑惑的問道。

  然而，幾秒鍾之後，原本還是一臉平靜的江北軍區總司令，一瞬間臉色卻是慘白。手中的手機，更是沒抓穩，嘭的掉在了地麵上。

  所有人，進皆感到匪夷所思的看向他。

  江北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究竟讓江北總司令，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