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海闊大師
作者:易然      更新:2021-01-20 01:16      字數:2431
  他鎖死的空間,瞬間恢複了原樣。

  梅玉書毫不留手,兩指一引,蓮台之上頓時藍炎升騰,將老和尚給吞沒了。

  就在這時,一支拂塵從天而降,幹脆利落地將老和尚從藍炎之中拽了出來。

  靈鶴旋即現身當場,大手淩空一按。梅玉書喚出的蓮台都被按入地下,化作齏粉,藍晶髓火更是煙消雲散。

  再看那老和尚,周身皆有金光符文包裹,絲毫都沒有受到藍晶髓火的傷害,隻是雙腿還微微夾著,臉色很不好看。

  靈鶴真是擦屁股健將,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刻到場。

  他收起拂塵,衝著那和尚斥責道:“海闊大師,你身為東海文豪,又是得道高僧,怎能對小輩出手?”

  許凡一聽“海闊大師”這個稱呼,微微一愣。

  這次丹詩大賽的坐席之爭,天字六號的得主,便是伏龍寺海闊大師。

  莫非就是眼前此人?

  許凡猜的沒錯,這和尚正是伏龍寺的禪堂懲戒僧。

  他也是收到了趙朗的書信,才參加了此次丹詩大賽。

  伏龍寺修的是“殺業佛”,故而這和尚嫉惡如仇,最愛打抱不平。

  他是成名已久的大文豪。詩詞如其人,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算是當今豪放派中的姣姣者。

  他這次是代表萬妖海來參賽的。

  這一路上,他已經把梅玉書的所有詩詞都研究了一遍。怎麽看都覺得奇怪,前後文風差異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不相信那首《雪籠紗·梅》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能寫出的詩。

  他憤憤道:“是你家的極刑郎先動的手,不單狂妄,下手也狠辣無比,招招致命。若非和尚我修成了金身,這命根子怕是保不住了。”

  梅玉書聽聞此話,十分詫異,方才他看的一清二楚。海闊大師似乎是下麵受到了重創,封鎖空間的招式未能完全施展出來,才給了他反擊的機會。

  可是,到底是誰出的手,他就不知道了。

  靈鶴不知內情,還以為是梅玉書傷了海闊,扭頭叱問道:“玉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一扭頭,就看到了打扮成璃奴的許凡,頓時目瞪口呆。別人看不出這是誰,他卻是一清二楚,梅玉書這次參賽,帶的隻有金掌櫃和許凡二人。

  “怎麽打扮成這副模樣了?”靈鶴心中嘀咕,“這也太誇張了吧。”

  許凡見靈鶴一直盯著他看,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心中埋怨:“靈鶴呀,你可長點心吧,別看了,引起其他人注意就不好了。”

  靈鶴也反應過來了,目光閃爍,看向了梅玉書,隻是忍不住又瞟向許凡。

  梅玉書沉聲道:“有些跳梁小醜,口出狂言。我自然要出手教訓一番。不然,別人還以為,我真如他所講,是個竊人之作,沽名釣譽之輩。”

  許凡腹誹道:“梅玉書這死人臉,臉皮是真特麽的厚,你可不就是竊人之作,沽名釣譽麽。說的多委屈似的。”

  海闊冷哼一聲,把羅漢棒從地上拔出,連連搖頭:“你肚子裏有多少水,我一看便知。方才也是在故意試探。”

  “《雪籠紗·梅》乃是胸襟豁達、與世無爭之人才能寫出的詞。你這睚眥必報的性子,絕對寫不出來的。”

  這話叫梅玉書無可辯駁。

  許凡這才明白,老和尚為什麽神經病似的突然冒出來。原來是在下套子。

  靈鶴的心也揪了起來,暗歎道:“這些文豪在詩詞之道上浸淫數十年,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這李代桃僵之法,恐怕是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正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呢。

  白若煙的小腦袋湊了過來,笑嘻嘻道:“海闊大師,你可不能空口白牙胡說八道呀,梅玉書到底行不行,咱們當場試一試就知道了。”

  梅翎一看到她就一個腦袋兩個大,這萬妖海的小公主,就會搗亂,他斥道:“試什麽試?明天就是丹詩大賽了……”

  梅玉書卻是看向了許凡,衝他投去一個懇求的眼神,意思不言而喻:靠你了。

  他根本不待許凡回應,衝白若煙問道:“你想要我寫什麽詩?我現在就寫給你。”

  許凡欲哭無淚,這狗東西……有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

  白若煙沒想到梅玉書真的答應了她,十分驚喜,酒醒了一半,指著自己,說道。“寫我,就寫我吧。我叫白若煙,是二品飛仙骨,我很厲害的。”

  梅玉書點點頭,朝著一處坐席走去,口中喚道:“香香,準備筆墨紙硯。”

  這“香香”,就是他們給許凡這個“璃奴”起的名字。

  許凡恨得咬牙切齒,梅玉書這裝逼的本事可是不小了。為了恐鼇之心,他忍了。

  他從背包中取出筆墨紙硯來,鋪在案台上,開始研墨。

  見這邊要寫詩了,方才被藍晶髓火嚇跑的人又全都聚了過來。

  一個個興奮不已,議論紛紛。

  “哎呀,太幸運了,沒想到一來就能看到梅玉書作詩呀。”

  “哼哼,別有太多期待。海闊大師說的沒錯,那首《雪籠紗·梅》絕不是他這種年紀能寫出來的詞。肯定是從未出世的古籍中抄來的。”

  這些圍觀者中有很多年輕翹楚,早就對梅玉書這天字一號酸的不行了。

  文人相輕這話說的一點沒錯,比不過你,就汙蔑你。

  最近關於梅玉書的誹謗之言,可遠比對他的稱讚之言要多的多。

  也有人注意到了研墨的“香香”,詫異道:“梅玉書這個丫鬟怎麽長的人高馬大的?還戴個麵具,這也太煞風景了。”

  “這就是你沒見識了。這人高馬大的奴婢,肯定是北疆的璃奴啊。有錢人才用的起的。”

  ……

  許凡一邊研墨,一邊構思著詩詞。

  白若煙此女稚氣未褪,含苞未放,還不能套用前世那些書寫美女的詩詞。

  她的性格又過於乖張,身份更是極為特殊。

  思來想去都沒有合適的詩詞,隻能想辦法尋章摘句的拚湊。

  隻可惜此時並未下雨,雨悟者未能生效,他這墨,磨來磨去,沒完沒了。

  海闊大師嘲諷道:“你這墨是要磨到太陽下山麽?”

  梅玉書反諷道:“你要是尿急,可以先走。”

  海闊臉色一黑,不說話了。

  許凡這墨磨了有半炷香的時間,周圍看客也忍不了,議論紛紛:“到底行不行啊?”

  梅玉書也忍不了了,直接捏起了筆,斥道:“你這璃奴,好不懂事,這硯台都快被你磨穿了。”

  許凡隔著麵具狠狠瞪了梅玉書一眼。好在他終於想出了這詩該怎麽寫。集中精力給梅玉書傳達了過去。

  梅玉書心中一喜,落筆寫道:

  《醉妖》

  膩如玉脂塗朱唇,眸灑金刀剪鴻雲。

  力堪摧山填雷穀,一飲江河日月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