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櫃萬萬沒想到會有如此結果，被歐陽勝幾個大嘴巴抽下來，整個人都蒙了，張嘴就吐出幾顆大牙來。

  就聽歐陽勝嗬斥道：“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連羊生公子都敢得罪。全都給我跪下，給羊生公子磕頭認錯。”

  歐陽勝心中鬱悶極了，好不容易和羊生公子攀上關係，這幾個不長眼的冒了出來，這不拆台麽？

  跟著林掌櫃一齊來的，都是藥鋪裏的雜役。

  看到歐陽勝，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腿都是軟的。

  被歐陽勝一吆喝。一個個跪在地上，倒頭就拜，磕的地板砰砰作響。求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林掌櫃也終於明白了過來，這位公子的身份不一般，他趕緊跪倒在地，自扇耳光，啪啪作響：“公子饒命，公子饒命，今天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公子。公子可千萬勿怪呀。”

  許凡懶得在這裏浪費時間，對歐陽勝說道：“歐陽圃主，這裏就交給你了。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必須得給些教訓才行。不然，這藥鋪遲早要出事。”

  歐陽勝瞳孔一縮，點點頭：“我明白公子的意思，您盡管去吧，我一定給公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許凡出了門，頭也不回，走了。

  歐陽勝提起了林掌櫃，說道：“算你倒黴，惹了誰不好，非要惹到羊生公子頭上。你這個掌櫃，也該換個人來做了。”

  林掌櫃連聲嘶吼起來：“歐陽圃主饒命啊，歐陽圃主饒命啊……”

  那聲音是慘絕人寰。

  許凡無視這聲音，直接去了八方來財。

  此時已經接近亥時。曹鷹和他約好了，要跟他商量有關中三層藥庫的事。

  梅思暖三人都在八方來財的二樓包廂，觀看玄絲促織的比賽。

  柳無畏把三人送到八方來財之後，就離去了，有賭場的保護，他在這裏也沒什麽用。

  梅思暖三個人玩的很開心，在這裏，他們是貴賓，好吃好喝的應有盡有，馮管事主動伺候著。

  梅思暖給了弟弟一百兩紋銀作為賭資，算是幫許凡兌現昨日的承諾。

  在馮管事的指點下，梅思寒贏了好幾場，整個人都處於亢奮狀態，揮舞著小手，嘶吼不停，跟其他包廂內的老賭棍沒什麽區別。

  曹鷹和阮神醫已經返回溶洞了，留下邱、馮兩位管事在這裏等許凡。

  許凡與兩人客套之後，便一齊送了梅思暖一家回青花園。

  在不法橋頭，許凡把寫著“草日大大”的竹簽遞給梅思暖，告訴她這四個字是守層人算出來的，代表了他的轉機。叫她幫忙想想到底有什麽含義。

  梅思暖一家離去之後。

  許凡又跟著邱管事和馮管事，一起去了桑木園，前往溶洞。

  溶洞之中，蓮兒在搖籃裏熟睡，阮神醫就守在她身旁，小心翼翼伺候著，一雙皺巴巴的眼睛，滿是欣慰。

  看到許凡，立刻起了身，跑到他身前，說道：“公子，你交代給我的事情，我都辦妥了。”

  阮神醫說的是給慧園治病的事。

  許凡點點頭：“辦的不錯。你欠我的那一巴掌，就免了。”

  阮神醫有些不好意思：“公子就不要再提了……”

  曹鷹正在製作著什麽東西，他把胡楊、紅柳、羅布麻等各種幹草混合在一起。然後用火點燃。這些東西混在一起燃燒，立刻冒出滾滾黑煙。

  曹鷹兩指一引，道了聲：“凝”

  那些黑煙立刻像是活物一般，主動聚攏到他的指尖，形成一個巨大的煙團。他用玄氣包裹著這些煙團，壓縮凝結，最後全部都塞進了一顆結構複雜，外皮密布孔洞的鐵球之中。

  許凡看的好奇，問他：“曹圃主這是在做什麽呀。”

  曹鷹見許凡來了，很高興，神神秘秘地說道：“公子跟我來，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狼煙彈。”

  他領著許凡到了隔壁的溶洞中，把鐵球朝遠處的洞壁上一摔，隻聽嘭的一聲悶響。那鐵球炸開出一團濃密的煙霧來，眨眼間就充斥滿整個溶洞。

  曹鷹解釋道“我的異骨是八品狼煙骨，能夠控製煙霧，狼煙彈就是用我的異骨能力製作的。遇到危險的時候，摔碎一顆，可以製造混亂，掩人耳目。咱們偷藥時，一旦暴露，就用這東西掩護撤退。”

  這不就是煙霧彈嘛……沒想到曹鷹竟然能做出這種東西來。許凡腦海中閃現出一些特殊的用法，稱讚道：“這可真是個寶貝了，若是能和我的毒藥結合起來，放出毒煙，那就更厲害了。”

  曹鷹笑道：“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試過幾次之後，就放棄了。我的異骨對狼煙的操縱，是由內而外的，這些煙本就與我的身體相融。在煙中摻毒，跟自殺沒什麽區別。我可不像公子你一樣百毒不侵。”

  曹鷹伸出兩根指頭一引，那些黑色煙霧立刻匯聚成十多股細流，像一條條黑蛇一般，聚在他指尖，竟順著他指頭上的毛孔鑽了進去，消失不見。又見他張嘴一吐，那些煙從他口中飄了出來。被他控製著，鑽進另一顆狼煙彈之中。

  許凡看的嘖嘖稱奇：“還真是人煙合一了。”

  他想想手裏的兩種毒藥，“綠鬼”、“鴆毒”，這倆毒藥都是沾之即死，觸之即傷。交給曹鷹做狼煙彈，的確跟讓他自殺沒什麽區別。

  不過，許凡馬上就能做出雷雨煉金術藥劑，這個技能，沒準可以幫他研究出把狼煙彈和毒藥相結合的手段。

  許凡道：“給我幾顆，我回去研究研究。”

  曹鷹直接給他了一籮筐，裏麵有幾十顆：“想要多少有多少。用完了再拿。”

  許凡隻拿了五顆，做研究足夠了。

  許凡問他：“你們說的那條能夠通往中三層藥庫的暗河在哪呢？”

  曹鷹便帶著他到了先前他熬藥的溶洞，指著洞內的河流說道：“就是這一條暗河。”

  許凡覺得奇怪，他先前給蓮兒熬藥的時候，用的就是這河裏的水。這條暗河他已經檢查過了，水是從石頭縫隙中流出來的，無從溯源，而另一頭是流向沼澤的。短短一截，盡收眼底。怎麽會通往藥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