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的眼中隻有聽雨樓
作者:南宮嫣兒      更新:2021-01-19 18:54      字數:2196
  君臨風這句話,對旁人來說可也不可,可是對君臨淵來說,卻是戳了心窩子的。

  眾所周知,墨太後是君臨淵的心尖寵,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口裏怕化了的。

  君臨淵眸底寒意更深了。

  君臨風不僅勾搭他的裳兒,還挑撥裳兒和他的感情?

  他的目的,大概也就是想借著眼前的局勢,張張嘴,就讓君臨淵心頭不好過。

  墨淺裳隻覺得心裏頭堵得慌。

  她瞧著君臨風,恨不得用眼睛將君臨風身上戳出兩個血窟窿出來。

  “果然,還是南平王孝順。”墨淺裳順了順自己的氣兒,幽幽笑道,“陛下說的不錯,南平王,不然,就由你來處置這一對越國兄妹?好好查一查,他們到底是打了什麽盤算?”

  墨淺裳掃了一眼玄素,“隻是這若是有問題倒是還罷了,沒有問題,讓人家玄素公主這麽衣裳上滿是汙漬,蓬頭垢麵地躺在這裏,卻是咱們大周不講禮數了。”

  墨淺裳倒是好解釋。

  本來,玄鳴就窩了一口氣,墨淺裳這句話,巧妙將越國兄妹兩個和君臨風徹底掰成了對立麵。

  這個君臨風若是想要對付皇上,少不得要拉攏了越國,今日這一遭,他想挑撥離間後就幹幹淨淨地推出去,簡直做夢。

  要讓玄素好好記住了,君臨風到底是個什麽嘴臉。

  君臨風聽到叫他查案不說,還說他沒有禮數讓人家小公主丟盡臉麵的話,一直微笑的臉,終於有了短暫的僵硬。

  他若是查下去,那是不給越國臉麵,若是不查下去,是打了自己的臉,墨淺裳倒是堵得痛快,他可怎麽接?

  “南平王說的是。”墨淺裳緩緩點頭,仿佛君臨風真的說了什麽提醒了她一樣,“這玄素的確對哀家不敬,而且為何這般巧,偏巧在哀家要處置她的時候借機暈倒。”

  她的眸色逐漸淩厲,“莫不是,玄素公主當真瞧不上我大周,為了躲避婚事,所以鬧出這麽一出。你們越國也太欺人太甚了。”

  玄鳴冷汗直流,“娘娘,今日當真是湊巧,太後娘娘千萬不要多想。”

  墨淺裳道,“若不是南平王提醒哀家,哀家還當真受了委屈,還要寬慰照顧始作俑者的玄素公主。”

  這口黑鍋讓君臨風猝不及防。

  墨淺裳提裙走到了玄素麵前。

  玄素癱軟在玄鳴的懷中,隻覺得腦子嗡嗡的,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玄素,你當真覺得哀家好欺,我大周好欺不成?”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君臨風若是再沒有任何表示,那不孝不敬的罪名,他是擔定了。

  君臨風隻以為接風宴上,墨淺裳被宮女們稱道的溫柔善良都是真的,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今日就鬧得她下不來台。

  她是她的嫡母,又是個女人,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墨淺裳隻說幾句話,就合該他吃不消。

  君臨淵閑閑地接過了李德全遞來的一碗茶,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下來,正慢慢品著香茗,看著眼前的鬧劇,盤算這薛涼薇今晚睡哪兒。

  君臨風最後隻能苦笑一聲,不甘地看了一眼墨淺裳,道,“是兒臣胡言亂語了,母後萬勿動氣,與其聽兒臣的話,不如聽太醫來說比較好,如今當務之急,是不要讓玄素公主再這麽耗下去。她的身子骨如果出了差池該怎麽辦?”

  這一次,卻是沒人敢接話了。

  所有人都默認了墨淺裳的話,玄素——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瘋子。

  墨淺裳忍俊不禁,“也好,張嬤嬤你帶著玄素和玄鳴先下去吧。”

  墨淺裳抬眸,瞧著玄素,“腦子不好就是要治,讓太醫院的太醫來輪番為玄素公主好好治病,回宮好好休息吧,養好了身子才是正經。”

  墨淺裳不再囉嗦,扶著彩鴛道,“身子怎麽樣了?”

  玄鳴此時哪裏敢托大,見墨淺裳都關心著這個宮女,也慌忙上前道,“姑娘身子可還好。”

  “些許小傷,不敢勞殿下關懷。”彩鴛緊緊低著頭。

  玄鳴一身少年英武氣,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哪裏,是我妹妹發病,造次了,身為兄長,應該為姑娘道歉。”

  玄鳴信手取了身上佩戴的一塊兒玉玨遞給了彩鴛,笑得不容拒絕,“這塊兒玉玨留給姑娘,姑娘若是以後有什麽所求,都可憑著這玉玨來求本皇子。”

  墨淺裳的眸子在那塊兒玉玨上頓了頓。

  這位玄鳴,倒是個通透的人。

  一個玉玨,也算是留了個善緣。

  彩鴛看了一眼墨淺裳,不知道該收不該收。

  “既然是玄鳴殿下的賞賜,彩鴛你就謝賞吧。”

  “是。”彩鴛恭恭敬敬朝著玄鳴殿下一禮,伸手接了那塊兒玉玨。

  鬧了一場,墨淺裳也發了,扶著彩鴛的手,“哀家也乏了,餘下的皇上來處置吧。”

  君臨淵道,“謹遵母後吩咐。”

  墨淺裳扶著彩鴛的手,上了暖轎,放下了簾子。

  “陛下,母後身子似是不大舒服。您不去看看?”君臨風對君臨淵笑著道。

  這話裏含沙射影的話,換做誰聽了都會不大舒服。

  君臨淵道,“最近宮中許多舊樓該拆了,母後喜歡個熱鬧,修個戲台子給她聽戲倒是不錯。”

  君臨淵看向了君臨風,一笑,眸底一片涼澤,“薛貴妃曾經住的聽雨樓拆了如何。”

  君臨風微微一怔,臉色一下子黑了下去。

  君臨淵冷笑,眸底一片鄙夷,“君臨風,四年不見,沒想到你竟還是隻關心這聽雨樓。”

  君臨風與君臨淵注視良久,方才開口緩緩道,“隻是訝異而已,我原以為皇兄和我是不同的,沒想到,皇兄,竟然也有自己的聽雨樓。”

  他喑啞一笑,“隻是,當年她死了,我遠走他國才算是平息了民怒,陛下,覺得要怎樣,才能護得住您的女人。”

  君臨淵道,“隻聽說過皇子出事的,何曾聽過,一個昏庸暴君出事的?天下都在朕的手中,朕想要個女人,很難?”

  君臨風眸底撼然,似是想到了什麽。

  他心中似乎有什麽不堪負荷,壓得他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