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死期將臨
作者:寄曉墨      更新:2021-06-08 01:49      字數:2215
  離秦國京城足足有幾千公裏的城南邊境。

  鍾延麵容沉凝地看著在上方坐著的人物,盒身邊的老八一同憋著氣,手中捏著的紙張上有著明顯的褶皺痕,顯然已經捏在手裏不知道多久。

  這時一封從京城過來的急訊。

  想到信裏的內容,鍾延不禁垂下了頭,眼神暗淡。

  上方坐著的正式皇甫宸逸,皇甫宸逸一開始過來把虎令牌交還給嚴孝慈後,就沒有離開過,而是隱藏在了鍾延的屋中,鍾延和老八等人掩護著皇甫宸逸。

  無論怎麽說,皇甫宸逸追根究底都是晉國的人,而且還是尊貴的攝政王,莫名其妙出現在秦國的邊境,怎麽看意圖都不好,嚴孝慈還是一個忠於國家的人,麵對極度危險的皇甫宸逸,更是不可能讓人住在這裏。

  但好在鍾延和老八掩護得好,而且皇甫宸逸也沒有做什麽,隻是每次在夜間的時候都會偷偷跑出去,誰也不敢多問,第二天一早又見人好好地坐在後院,等著鍾延和老八送膳食。

  老八實在受不了這種安靜的氛圍,幹咳了幾聲,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簫小姐她已經在京城了?”

  鍾延終於抬起了雙眼,看向座上沉默不語的皇甫宸逸,“王爺,信上說,簫……簫小姐是在城東邊境被抓到的,而且好像是因為,因為她殺了梁國使者而被軟禁在一家客棧許久,然後百姓的訴求,都是把簫小姐給……”

  接下來鍾延沒有說出口,但是話中的含義誰都能聽得出來。

  老八越聽臉越僵硬。

  “你說……那麽現在簫小姐是在哪裏?”

  皇甫宸逸手指不經意地搭在了旁邊的扶手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敲擊著,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目光緊緊地落在鍾延的身上,似乎也是在等著鍾延的後話。

  鍾延沉默了一下,說道:“現在在秦國皇宮大牢中。”

  “有傳聞說,太後準備上秦國金淮山祭天了。”

  “祭天?”老八不太理解地問道,“太後去金淮山祭天幹嘛?”

  這一次回話的不是老八,而是皇甫宸逸,皇甫宸逸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時,老八的身體忍不住身體抖了抖,“說明,把身為災星的簫景洛推上刑場已經是定下了時間了。”

  老八恍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目光瞅了瞅鍾延,又瞅了瞅皇甫宸逸,說出話來都帶著磕巴:“這樣、你們、你們還這麽淡定?!”

  “不是淡定。”

  鍾延垂下眼皮來,“是在想辦法。”

  “那你想出辦法了嗎?”老八接著問。

  鍾延沉默了一下,而後才道:“沒有。”

  老八:“……”

  這時,皇甫宸逸慢慢地站了起來,麵色與眼眸情緒一樣的沉靜,“我會去一趟秦國京城。”

  鍾延和老八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看皇甫宸逸,試圖從皇甫宸逸臉色上看出什麽不恙,但是皇甫宸逸一如既往地平靜,仿佛他剛剛說出口的不過是一句簡單地陳述事實。

  太陽西下,日暮降臨。

  從練武場下來的嚴孝慈接過旁邊副將遞過來的一張毛巾,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後,看向在一旁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的廖燕,無奈一笑:“廖大夫,你這一天到晚的整天跟著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作甚?你不是喜歡那個鍾大公子麽,你不去跟著他?”

  廖燕努了努嘴,“還不是因為大將軍您身體都沒有好全就來什麽練武場,還有,鍾延哥哥根本就不需要我好吧。”

  看出來廖燕眼裏的不甘心和委屈,嚴孝慈也算是知道了廖燕在鍾延那裏受了多少氣。

  嚴孝慈搖了搖頭,道:“可我也不過是失策中了藥而已,能受什麽傷?”

  “藥它有很多的副作用,若是不好好調養,很有可能造成內傷。”廖燕一本正經地說道,看到嚴孝慈眼裏的不認同後,廖燕冷哼一聲。

  和廖燕分開後,嚴孝慈一邊扭著臂膀一邊推開門走進去,隻是還沒等他踏進門檻,就看到裏頭有一道身影,暗淡的月光也隻能麵前照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眸光一利。

  “是誰?”

  他低聲喝問。

  桌子上的燈被點亮,嚴孝慈看清楚裏麵的人後,腳下不禁往後退了下,不可置信地脫口而出:“怎麽是你?!”

  皇甫宸逸端端正正地坐在裏麵,看到嚴孝慈進來後,也隻是平靜地稍稍掀起眼皮來,“我是有話和你說。”

  嚴孝慈停在了門口處,開敞著門,目光警惕地看著對方。

  “宸王若是有什麽事,在當時見麵的時候為何不一口氣直接說完呢,偏生要等到現在?”

  嚴孝慈說完這句話後微微停頓了一秒,很快又接上:“如果宸王是想問有關於洛洛的,還恕我不能告知。”

  聽到這一句話,皇甫宸逸小聲嗤笑道:“你告知?你能告知我什麽?”

  嚴孝慈眼眸微眯。

  “你知道的有我多?”皇甫宸逸也不覺得這句話有多麽令人遐想,不顧嚴孝慈難看的臉色,說道,“嚴大將軍,我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要和您說一下。”

  見皇甫宸逸的態度微微變得端正,嚴孝慈的情緒也稍稍一變。

  “簫景洛她記憶有問題。”

  皇甫宸逸幾乎是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陳述出來,襯得嚴孝慈震驚瞪大的雙眼更加的突兀,嚴孝慈幾乎是控製不住自己地朝皇甫宸逸走去,“你說什麽?記憶出了差錯?!”

  皇甫宸逸的目光停留在嚴孝慈的臉上,發現嚴孝慈臉上確實是真情實意的擔憂關切,眼睛又微微垂落下來。

  “看來你也不知道什麽。”

  說著,皇甫宸逸站起來,就要轉身走出去,誰知道下一秒,嚴孝慈帶著絲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上一次我和她一起被迷暈在那個軍營裏……難道那個藥有什麽問題麽?可是,我也……”

  嚴孝慈說著自己都搖了搖頭,否認了自己的猜想。

  但是皇甫宸逸卻聞言停下了腳步,眼睛回轉。

  “那個藥?”皇甫宸逸一字一頓地問道,“是誰下的?”

  嚴孝慈回過神,和皇甫宸逸對上視線。

  “我以為是晉國的人下的。”

  默了默,又道,“好像又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