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還有用處
作者:寄曉墨      更新:2021-06-02 13:46      字數:2175
  簫景洛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還處於密室當中。

  她全身酸痛,胸口丹田處在她恢複意識後就傳來一陣陣痛感,蔓延到五髒六腑,她咬緊下唇,勉強撐坐起來,就看到白衣站在石棺前,在幽藍的光線映射下,顯得麵容詭異。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白衣稍稍側過頭。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簫景洛,注視著簫景洛的一舉一動,在簫景洛完全撐著牆壁站了起來後,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完全沒有了在此之前的神態,全然一副陌生的模樣。

  簫景洛始終帶著警惕的神情看著對麵的人。

  白衣突兀一下,笑了,臉上陰沉的神色散了個一幹二淨,他輕聲對著簫景洛說道:“放心,你的命太硬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補了一句,“你尚且還有些用處。”

  簫景洛捏緊了手心。

  白衣說完這句話後,轉過頭去,目光留在了石棺上,神色複雜,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情緒讓小靜輪廓看不清摸不透,隻聽得白衣輕聲喃道:“人不在了……我一定要找到他。”

  簫景洛發現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所謂的“師傅”,十分的危險,偏生她的武功不及對方,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折讓簫景洛不幹地咬緊牙關。

  她之前的記憶是混亂不堪的,之後卻是被白衣半真半假的話忽悠著,事到如今,簫景洛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真正的她是怎麽樣子,但是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這種無力的狀態,鮮少出現,讓她討厭。

  ……

  秦國城東邊境。

  城東邊境臨近任國,沒有梁國刻意地侵掠,也沒有晉國的威脅,倒是與京城有著不分上下的繁華,街道上人來人往,有不少小孩在人群中穿來穿去,嬉笑打鬧。

  此時在大道上,行駛著一輛馬車,馬車的裝飾豪華無比,街上的行人有意無意地都在偷偷地觀察著這輛馬車。

  四國大會這一盛大的事情在秦國人盡皆知,而城東又是唯一一個允許旁國使者隊行經的邊境,對這些事情了解得也挺多,而今他們早早就聽說了四國大會上鬧出的事,以及四國大會已經結束,各國使者紛紛回國。

  他們在猜測,如今這輛馬車上坐著的是誰。

  城東最為高大的客棧的高樓之上,許多人都探出頭來,看著下麵的馬車,嘴裏也在討論著。

  “我覺著是任國的……”

  “我倒覺得像是梁國的,我曾經見過任國入境,他們的馬車不是這樣子的。”

  “天,有兩輛馬車,第二輛馬車上坐著的是誰啊?”

  “會不會真是任國的?我聽說任國帶了個絕美人兒來,是要獻給皇上的,結果好像被拒收了!”

  “還有這等事?”

  耳邊的輿論聲不斷湧入耳膜,坐在臨窗的那一桌人卻是不緊不慢地飲著茶,在這一桌人的旁邊也有不少人偷偷地將目光投向這邊,眼裏的好奇遮都遮不住。

  按理說城東邊境時常會有旁國的人回來,各種奇形怪狀的人都見過,但是對於那兩個一看身份不簡單、穿著打扮顯貴、氣質出類拔萃的人,還是免不住心生好奇。

  但更多的目光看是看向了這其中的一名男子,男子膚色白皙,雖是一名男子,但是眉下美目盼兮,長發如瀑布落到後背,簡簡單單的一身白色衣裳卻更能襯托得出男子出塵的氣質。

  而坐於男子對麵的女子,被一頂帶紗麵的帽子遮住了麵容,但是身姿曼妙,舉手投足之間皆顯氣質。

  看著下麵的馬車緩緩地行過道路,男子這才放下手中一直舉著的酒杯,笑著說道:“我猜這應該是梁國的馬車。”

  女子不言語,隻是抿了一口酒水,眼睛隨意地瞥著下方,那輛馬車的下方其實有一個標記,這個標記她並不認識,但是對麵的人卻是比她識得多。

  就算她知道,也說不出聲來。

  想到之類,女子握著茶杯的手忽而加緊。

  這正是簫景洛和白衣兩人,他們出了密室後,平安地回到了山水縣的客棧,客棧裏的人都麵露驚色地看著簫景洛和白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回了屋。

  他們兩個又在山水縣待上了一天,第二天夜晚的時候簫景洛有注意到白衣出了門,不知去了哪裏,回來的時候帶了滿身的傷,帶著陰沉的氣息回來,全身還隱約透著煞氣,再等到早上的時候白衣已經恢複了正常,不過逼著她喝下了一杯毒酒。

  這杯毒酒讓她暫時喪失了話語的功能。

  隨後白衣就帶著她緊趕慢趕地來到了秦國的城東邊境,暫住在客棧了兩日,簫景洛不知道白衣在等什麽,但是……

  簫景洛悄然抬起眸子來,看到白衣專心地盯著下麵的馬車,眼裏流轉著她看不懂的情緒,簫景洛就知道白衣要等的人是要到了。

  在走下樓的時候,簫景洛恰好看到馬車停在了客棧的門口,上麵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身形高大魁梧,簫景洛微微一怔,緊接著頭猛烈地疼起來,讓她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這種感覺已經許久咩有過了,突如其來的一遭讓她險些控製不住地從樓梯上滾落下去,還好白衣在旁邊拉住了她一下。

  看向簫景洛的時候,白衣的表情似笑非笑:“徒兒啊,勸你還是不要想太多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好事。”

  簫景洛沉默下來,她靜默地看著對方,被拉住的部位卻開始麻木地疼了起來。

  自從兩人撕破臉皮之後,白衣口中的“徒兒”就僅僅隻是一個戲謔的稱呼,或許這其中還有著威脅之意,但是簫景洛不願多想,目前她被挾製,能盡量不惹怒對方就不惹怒。

  簫景洛低下眼簾,看著那個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來到了掌櫃的麵前,直接要掉了三樓僅剩的所有天字號房。

  而她和白衣好巧不巧,剛好就住在了三樓的盡頭。

  她側過頭去看白衣,果不其然,在白衣的臉上,對方的笑容怎麽遮掩也遮掩不住,眼中的蠢蠢欲動讓白衣這個人更加鮮活地站在了簫景洛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