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進入梁國
作者:寄曉墨      更新:2021-04-26 01:55      字數:2268
  第二日一早,赫麗娜用力推開了簫景洛的房門。

  簫景洛正睜著眼,全身被綁著,眼珠子動了動,看向赫麗娜,但赫麗娜臉色卻稱不上有多好,簫景洛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赫麗娜的麵部表情。

  緩了一下,赫麗娜直接提起簫景洛,出了客棧。

  此時天色稍明,起了的人路過門口的那一輛馬車時不敢多問、不敢多看,都目不斜視地走過。

  掌櫃的早早便在門口候著,侍衛們也都齊齊列在客棧門口,排麵極大,不知者還以為是哪國皇帝微服私訪。

  簫景洛被重新放置到馬車的後車廂裏,她看著門被關上。

  心想,這一次,終於是要到了梁國。

  ……

  天下分為四塊,不論是占地麵積亦是軍事能力,晉國都位於四國之首,但是近幾年來,梁國慢慢地可以與晉國分庭抗禮。

  簫景洛見過了晉國的繁華昌盛,也對秦國的安居樂業有一定認識,倒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一看這梁國的繁榮之景。

  赫麗娜沒有給簫景洛這個機會。

  赫麗娜直接就把簫景洛扔進了梁國地牢之下,整個地牢昏暗潮濕,時不時地還有老鼠橫竄,牆壁的幾個角落都蔓延生長著青苔。

  簫景洛也絲毫不介意地靠在牆壁上,直直地看著對麵。

  赫麗娜落下鎖,便對上簫景洛平靜得毫無情緒的雙眸,冷冷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幅樣子還能堅持多久。”

  地牢死寂,隻有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水滴的聲音,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間地牢間僅有她一個人。

  不,對麵還有一個人。

  赫麗娜麵容冷凝地看著她,“歡迎你來到梁國。”說著,嘴角勾出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簫景洛看著赫麗娜眼裏顯而易見卻莫名其妙不知來由的深重敵意,心中暗自琢磨。

  這些人把她一路擄到了梁國的地牢,卻沒有查過她的身,也不逼問她虎令牌在哪裏,是在奇怪的很,但是簫景洛還是有信心,她不會一直待在這裏。

  就算他們不要虎令牌,但是她身上肯定還有可利用的價值,從赫麗娜對待她的態度上可以覷見一二。

  就在這時,對麵的人發出了動靜,那扇鐵門被那人撞得鐺鐺作響,簫景洛定睛看去,從黑暗中簫景洛勉強可以看出對麵那人的輪廓。

  準確來說,已經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

  他的耳朵被卸下,斷了雙臂,他是在用自己的身體撞著門。

  他癡癡地笑著:“終於來了終於來了。”

  簫景洛沒有說話,那人又道:“我可以讀出你的唇語,不用擔心我聽不見哦。”

  他的語氣算得上和氣,但是配上他又發出的桀桀笑聲,讓簫景洛對他還是失去了對話的欲望,但是她不說話,那人卻孜孜不倦地在挑撥著簫景洛。

  “我知道你是誰嘻嘻嘻。”

  “但是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說的知道你是誰,是說,嘻嘻嘻,你是晉國宸王的人吧,嘻嘻嘻。”

  簫景洛猛地抬起眼來,直直地看著他。

  見挑起了簫景洛的情緒,他有吃吃作笑,卻沒有再說話了。

  ……

  另一廂,從地牢走出去的赫麗娜揮退了想要跟上來的侍衛,直接上了馬車,指揮車夫到皇宮。

  富麗堂皇不比秦國皇宮遜色的梁國皇宮也十分偌大,轉了好幾圈,赫麗娜才從馬車跳了下來,現在陽光正好,但是赫麗娜卻覺得內心一陣冰涼。

  她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敲響了門。

  半晌,裏麵才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進來。”

  赫麗娜推門進入,這裏是皇宮的書房,外麵陽光傾瀉,但是在裏麵卻瞧不見絲毫的光芒,坐在書桌身後的男人曾經命人用製衣坊的布料將這裏任何可以透光的地方遮擋了嚴嚴實實。

  赫麗娜對著那男人恭敬地行了個禮說道:“王,我們已經將人關押在地牢之中了。”

  書桌之後的男人本來是在謄寫著什麽,聽到此話後,稍稍抬起頭,目光卻越過了赫麗娜,直直地看向了赫麗娜的背後,赫麗娜不敢動彈,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卻緊緊地咬住了牙關。

  她進來這裏許多次了,也早就見過她後麵的那幅畫卷上的女子模樣。

  她怨過,也曾經狀似無意地提起過,皆被男人嗬斥,直言若有下次,她便不用陪在他的身邊——這怎麽行,她花了那麽久的時間,好不容易才站到如今的這個地位,好不容易才能靠近這個男人。

  她現在,不敢提出任何的意見,對於她背後畫卷上的女子。

  男人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意猶未盡地收回了視線,落在赫麗娜的身上,“人你叫到了麽?”

  “已經到了,正候在大殿上兩日了。”

  男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你叫他過去看看,算一算是不是她。”

  說到這裏,男人心裏不自覺地湧上了一絲激動,那是闊別許久都沒有過的情緒了。

  “是。”

  赫麗娜低低地應了一聲,後退了出去。

  再度被陽光籠罩,赫麗娜雙手卻不禁再握緊。

  ……

  簫景洛靜靜地看著對麵的那人。

  那人已經開始哼起了民間小曲兒,眼神挑釁地看著簫景洛,方才無論簫景洛說什麽他都沒有搭茬,簫景洛隻能無奈放棄了問到底的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他“謔”了一聲,眼睛瞪得大大,看著簫景洛的眼神裏帶著驚異,他嘖嘖歎道:“想不到呀,想不到呀,你竟然……”

  他沒有說完後麵的話,隻是又咂了咂嘴,“因果啊,這都是因果啊。”

  “你是因,”那人道,“他們都是果。”

  簫景洛微微眯起眼,思索著這一句話的意思,但是那人顯然不想給明示,又桀桀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終於把人給惹了過來。

  一名侍衛快步走了進來,一聽到這個笑聲,立即忍不住捂住耳朵,用手中的棍棒狠狠一砸門:“笑什麽笑呢!小心把你舌頭都一並拔了出來!到時候看你還笑什麽!”

  “別呀別呀,我這一輩子,就靠這舌頭過活了。”那人仍在嘻嘻笑著,隻是沒有先前那般大聲,眼裏透著令人膽寒的光。

  分明已身在監獄,又哪來的一輩子過活。

  侍衛來的方向,又傳來了一道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