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輕煙……是薑戚阿姨的女兒嗎？

  兜兜轉轉還是一個圈子的人，榮楚歎了口氣，說道，“我都能想象韓輕煙嘰嘰喳喳和你們講故事的樣子。”

  薑戚阿姨就這麽一個女兒，天真無暇又熱愛這個世界，定是將他們當做救世主來說的，可是榮楚隻覺得嘲諷。

  救世主？蘇顏和唐惟或許是，可是他壓根不是。

  他違背自己的父親都需要人抬一把，相比起自我覺醒的蘇顏和唐惟，他比他們少了太多的魄力。

  “韓輕煙是個好姑娘啊。”秦若想起了韓輕煙那張白嫩的小臉，湊上去看了一眼榮楚，“不過你的臉倒是讓我有些意外，都說你和唐惟有幾分相似的。”

  或許是從小沒被正確愛過，所以才會讓他和唐惟眉眼裏有一樣的乖戾吧。

  榮楚抓了一把頭發，轉身往外走，“可別把我當做唐惟的替身了。”

  “哎呦，這有什麽，反正都挺帥的。”

  秦若倒是一點不介意，她性子豪放，向來有什麽說什麽，“多得是人想當唐惟的替身呢，畢竟沒幾個人可以配得起蘇顏的愛。”

  這份愛太沉重了，極度肮髒卻又極度純粹，旁觀者這一路下來除了感歎還能說什麽。

  榮楚這輩子最紮心的就是這個，聽見秦若一說，登時便齜牙咧嘴，“你說話可真會挑著我的痛處……”

  “哈哈哈！”秦若笑得一點兒不像在公墓裏，她上前拍了拍榮楚的肩膀，還大無畏地說，“哎呀，這有啥的，愛而不得嘛。”

  頓了頓，秦若指著身後的墓地，“那裏也躺著一個呢，每年我都特別想她，一想到墓地裏安靜地睡著她，我一點都不覺得墓地可怕了。”

  榮楚眼神深邃，“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秦若眯了眯眼睛，聲音這才放緩，“是我的母親。”

  榮楚一頓。

  那……還真是同病相憐啊。

  他沒有多說，把肩膀分了秦若一份，兩個人肩並肩往外走，他嚐試著開口說，“我的媽媽也在這裏。”

  秦若愣住了，隔了一會，她的聲音又歡快活潑起來，“那可太好了，能叫我媽媽和你媽媽結個伴了，你媽媽脾氣怎麽樣？”

  榮楚和她走出了公墓，他指了指自己車子的方向，隨後說，“她脾氣挺好的。”

  “那可就太好啦，我媽媽脾氣也很自來熟，她倆一定可以當好朋友。”秦若說完跟著榮楚手拉手起來，“不過她這輩子做的最傻的事情就是愛錯了人。”

  榮楚低頭，拉開了車門，竟然破天荒將車子副駕駛讓給了她，明明才第一次見麵……

  “她懷著孩子，但是我爸不珍惜。”秦若指著自己，“想不到吧，我這樣，還是個私生女呢，不過因為不受寵，家裏也不怎麽管我，所以反而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更自由了。”

  “秦戾是你的哥哥吧？”

  想了想族譜，榮楚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你跟他有矛盾嗎？”

  “完全沒有！”秦若笑得特別開心，將車椅子的座位調整好，“又不是秦戾拿槍指著他爸爸幹壞事的，所以我跟秦戾沒有仇，偶爾我在外麵鬧事，他還會出來幫我擦屁股。”

  那還挺好，榮楚總怕出現第二個蘇顏，被人說什麽要繼承上一代的罪孽，被迫和身邊的人成為仇敵。

  沒仇就好，沒仇就好。

  榮楚開車，不自覺也跟著笑，顏顏啊，我是不是心態老了，現在跟老年人一樣，就想著世界和平，大家能愛人和被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