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女人卻連想都沒想，直接接過他剛點燃的煙塞進了嘴裏。

  她那麽自然的舉動，讓霍錦言想起了夢裏的蘇奈。

  不知道情緒哪裏泄了口，他的眼睛頃刻間泛了酸，微微瞥過頭，沉默的吹著夜風。

  “你說你夢見我了，我是你老婆，然後呢？”她問。

  霍錦言愣了下，隨即回眸。

  那一刻，她的心抖了抖。

  她能看見路燈下的男人眼睛紅了，隱約還蕩漾著幾分淚光，很深，不容易被發覺。

  “然後我醒了。”

  他不想回憶關於那場夢的最後，每次無意間想起，心都痛的難以呼吸。

  “醒了以後我就在找你，身邊的事物每一樣都對得上，唯獨你，我找不到你。”

  “可能是我的大腦模擬出來的一個人，也就是我幻想出來的，可我不認，我就總覺得你是存在的，直到那天在童然那裏看見你。”

  他的聲音很啞，還透著重重的氣息。

  你不能夠明白，一個人忽然對你發起的沉重愛意。

  包括她也一樣。

  她無法解釋霍錦言的夢，也沒辦法感同身受。

  但他不像是在說謊。

  “你真沒難忘的前女友？”

  他的手捏了捏鼻子，堵住鼻音，“要發個誓麽？”

  女人笑了，彈了彈煙灰，又吸了口。

  晚風吹的很舒服。

  一根煙抽完，她站了起來，“走吧，回家。”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經不重要了。

  雖然事情很離奇，但有些時候，有些答案是永遠也找不到的。

  招手攔了一輛車，她拉開車門看著後麵的男人，幾秒鍾後她才道：“我沒男朋友。”

  說完，她之身鑽進車裏，“拜拜。”

  她沒跟他一起走，他車還停在那邊。

  望著出租車漸漸遠去，霍錦言好半天才笑了出來。

  也可以理解為，那是喜極而泣。

  ☆

  她剛付了錢下車，就聽見一陣刺耳的引擎聲，回了下頭，卻趕忙眯眼。

  對方也在同一時間關閉了車燈。

  霍錦言的車子幾乎是跟著她回來的，跑回去找車子，然後按照路線一路追趕。

  小巷入口那裏，兩人隔著差不多幾米遠。

  “你把我忘了。”霍錦言下了車，站在原地望著她。

  女人似乎是聳了聳肩。

  你同樣也把我忘了。

  曾救她於水火中的中國軍人，把那位受害者，忘了。

  …………

  她剛付了錢下車，就聽見一陣刺耳的引擎聲，回了下頭，卻趕忙眯眼。

  對方也在同一時間關閉了車燈。

  霍錦言的車子幾乎是跟著她回來的，跑回去找車子，然後按照路線一路追趕。

  小巷入口那裏，兩人隔著差不多幾米遠。

  “你把我忘了。”霍錦言下了車，站在原地望著她。

  女人似乎是聳了聳肩。

  你同樣也把我忘了。

  曾救她於水火中的中國軍人，把那位受害者，忘了。

  他慢慢的走了過來，伸手拉起了女人纖細的手腕，身子也緊跟著小幅度的彎了下去，他仔仔細細的凝視著女人的眼睛。

  夜裏，響起他略帶幾分壓抑住的哽咽聲音：

  “給個機會，讓我追你，好不好？”

  這夜，為何如此浪漫？

  蘇奈的心在不受控製的跳。

  她不是沒有被告白過，也不是沒有過像眼前之人這麽帥的追求者。

  可沒有哪一次，讓她這麽的……緊張，甚至是激動。

  但內心再怎樣，她的麵上永遠都是波瀾不驚的。

  男人比她高一些，他彎著腰在耐心等待女人的回複。

  他也怕。

  也緊張。

  怕她會拒絕。

  怕她跟夢裏，跟記憶中的那個女人，不一樣了。

  過了很久，久到霍錦言的心都在一點點的墜向深淵時——

  “我還用追麽？”

  她的聲音，仿佛天籟，化成柔軟的羽毛，拖著他的心重新回到了地麵上，安安穩穩的。

  “你同意了？”霍錦言有點沒敢相信。

  蘇奈後退一步，拉開了跟他的距離，用眼睛上下打量他，“怎麽，輕易得到的，不會就不珍惜了吧？”

  “沒沒沒！”他把頭都快搖晃成了撥浪鼓。

  怎麽會不珍惜呢。

  能再次擁有她，真的就像是……美夢成真。

  然而人都是貪婪的，他希望前麵的成真，後麵的就不要再出現了。

  蘇奈笑了笑，指了指門口，“那我回家了？”

  “好，晚安。”

  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可需要冷靜的人，何止他呢。

  回到屋裏的蘇奈跌進柔軟的大床中，整個人攤開來躺著，目光落在吊燈上，腦袋裏以及耳畔邊，都在回蕩著他那句話。

  她甚至都快要忘了其餘的一切，隻剩下那個男人的臉。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跟他有什麽更深的聯係。

  原本她是個亡命之徒，為了躲避那個瘋子的追捕，她不惜作惡，就為了被當地的駐軍帶走，有軍人在，她才能安全。

  那時候就是他，親手給她戴上了手銬，把她關進了那座牢房裏。

  可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

  許是把她拽出深淵的人是他，所以這麽多年過來，她偶爾還能夢見他。

  他像是信仰，也像是一抹希望，深深地紮在她的記憶深處。

  雖然曇花一現，不過現在……

  那朵花，他又開了，並且願意開在她的花園裏。

  蘇奈拿起手機，將通訊錄裏那些曾向她示過好的人，一一清除，包括微信裏，雖說她很少聊天，但那些人總是時不時的來刷一波存在感。

  待全部清除完以後，蘇奈重新趴下。

  她的花園裏，隻會開他這麽一朵花。

  ☆

  翌日。

  蘇奈還沒醒，就被一陣很小的聲音弄醒了。

  她睡眠輕，許是那些年過的太小心翼翼，導致她有點什麽動靜立馬就能醒。

  穿著睡衣走出門，就發現廚房的門居然是開著的。

  有賊？

  當看見那個男人戴著圍裙，在灶台附近忙活來忙活去的身影，蘇奈摸了摸心口。

  “你怎麽醒這麽早？”

  “你不是還要上班？”

  與夢裏一樣，她上班的時間很早。

  蘇奈歪著頭，“你怎麽知道我上班了？”

  霍錦言瞥她一眼，“這是秘密？”

  新聞都報了。

  尚江國際換了董事長，而且還是個女人。

  “給你做了早餐，你都吃完，也不多。”

  夢裏她到後來胃越來越不舒服，想來也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病痛，他要徹底抹殺那種可能。

  蘇奈抿著唇笑了，美滋滋的坐在院子裏，不洗臉不漱口就那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