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萬啊！”

  霍紫沁揉著被拍疼了的腦袋，緊抓著銀行卡。

  蘇奈鄭重的看著她，“但你必須保證多多的人身安全，不能讓她在那邊受到欺負，及時關注她的學業以及社交圈子，可以有朋友，但不可以早戀。”

  “能做的不能做的，我會給你一張單子，有不好決定的，及時給你二哥打電話，但凡你們兩個任何一個人出了事，不僅零花錢沒有了，我的巴掌你是領教過的，知道吧？”

  剛剛還求她呢，這會兒又威脅她了！

  霍紫沁實在覺得心痛，“我知道了。”

  “好，那這兩天你在這住吧，等把你們送走了，我再把爸接回來，你都想帶什麽自己準備，需要買的告訴我。”蘇奈叮囑她。

  霍紫沁搖頭，“你給我錢就行。”

  ……

  後來，當多多得知姑姑要去陪讀的時候，皺眉問：“爸爸，你們是認真的嗎？”

  “怎麽了？”霍錦言疑惑。

  多多撇撇嘴，“我覺得，我和我姑姑相比，我的自我約束力要比她強大一些，所以……到底是我盯著她，還是她盯著我啊？”

  蘇奈忍著笑，看著後麵霍紫沁黑漆漆的臉，她勸著女兒，“做個伴，就是做個伴兒，媽媽雇她去的，所以需要姑姑跑腿兒的時候，你可以盡情呼喚姑姑來幫忙。”

  多多嘿嘿一笑，“好嘞。”

  晚飯。

  蘇奈親自下廚，給多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都是她愛吃的。

  許是完全遺傳了父母的性格，多多說不出多麽煽情的話。

  魯麗絲定了後天的機票，那麽多多也要後天離開。

  去那邊以後找學校也要花一些時間，事情很多。

  “要不……過完年再去吧？”霍錦言舍不得女兒。

  多多卻搖頭，“我想早點去學。”

  早點去就能早點回。

  大不了過年也不回來了。

  後天去機場的時候，霍錦言親自去送。

  機場裏人山人海的，好像隻要她一進去，就再也看不見人了。

  “多多，你要記得有空就給爸爸媽媽發視頻，不要亂認識朋友，有任何事，隨時給我們打電話，記住了嗎？”

  霍錦言千叮嚀萬囑咐，可蘇奈卻一句話沒說。

  直到多多微紅著眼跟他們揮手告別時，蘇奈才道：“媽媽等你學成歸來的那一天。”

  多多抿了抿唇，忍住眼淚，“好！”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家鄉，離開父母，真正的率先步入成年人的世界，去一個人麵臨一些事情。

  她想，她應該是可以感到自豪的，至少，她擁有著這樣一對優秀的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再見！”

  “再見。”

  “再見。”

  ……

  蘇奈知道霍錦言會不開心，但她沒想到霍錦言會哭。

  而且是忍不住的在哭。

  她都在旁邊哄半個小時了。

  “男人的眼淚也能這麽多麽？”

  “等以後少少離開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霍錦言沒好氣的瞪她。

  少少是蘇奈帶大的，多多是霍錦言帶大的。

  蘇奈歎口氣，轉身去收拾房間，卻在櫃子上發現了一束花，“這孩子怎麽還買了花兒？”

  “她應該是去看大哥了吧。”霍錦言說。

  看大哥……

  臨走之前，多多去了一趟墓園，看了眼自己的叔叔，告訴叔叔她要出國留學了。

  蘇奈忍下內心的酸澀，扭回頭對他道：“她會平安的，別哭了。”

  “就哭！”霍錦言心煩。

  蘇奈：“……”

  “那你慢慢哭吧，我去弄點夜宵，餓了。”

  ……

  等蘇奈吃完飯上來的時候，霍錦言已經躺下了，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睡沒睡著。

  多多得深夜能到，估計他會等多多下飛機以後再睡。

  霍錦言突然睜開眼睛，“你的檢查結果什麽時候出來？”

  “就這幾天了吧。”蘇奈都忘了這事兒了。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醫院接老爺子。”

  “好。”霍錦言點頭。

  結果蘇奈剛躺下沒多久，他就睡著了。

  多多發來視頻的時候，蘇奈小聲說：“你爸爸從機場回來以後就一直哭，應該哭累了，睡著了。”

  跟女兒閑聊了幾句後，等她們入住了酒店，蘇奈才掛了視頻。

  給男人蓋了蓋被子，她歎口氣也睡著了。

  ☆

  清晨，外麵的雪在地麵上鋪了一層，銀白色的，格外耀眼好看。

  蘇奈早早地換好了衣服，肖騫安也一大早去買了新鮮的菜，準備等老人回來做頓豐盛的飯菜。

  “走吧。”

  夫妻倆開車出發去醫院。

  這兩天有護工陪著，孫特助也去看望了一下。

  今天過來的時候，霍問生已經能夠坐起來了，但腿完全不能動。

  病房的門一推開，霍問生抬頭。

  在看見霍錦言的時候，老人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抖著聲音：“錦言啊……”

  “爸。”霍錦言闊步而去。

  父子倆很久沒見了，這一刻相擁，霍問生好像瞬間老了十幾歲一樣。

  霍錦言眼底流露著心疼，“我接你回家了。”

  霍問生無聲的點頭，“好，回家。”

  他們絕口不提曲芳華，好像故意不談似的，生怕哪個人繃不住受不了。

  霍錦言抱著父親，像是小時候父親抱著他一樣，就那樣輕輕鬆鬆得從醫院出去了。

  親自抱著下樓上車，也親自抱著下車進家門。

  輪椅早就備好了，霍錦言先把他放到臥室裏休息，“爸，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鈴，連著我的房間的，你有事兒就按一下，我就過來了。”

  他不好麻煩蘇奈去照顧父親，畢竟是兒媳婦。

  霍問生揮揮手，“我不用照顧，那不是有輪椅麽？”

  能不能走已經不重要了，隻要小兒子還健健康康的，就行了。

  “哎呦，是遇丞？”霍問生看見遇丞，頓時笑了。

  “來，少少。”

  老人哄著兩個孫子，滿臉都是笑意。

  從臥室走出來以後，霍錦言道：“等爸適應了以後，我就去公司，你以後在家休息吧。”

  蘇奈歪頭，“你行嗎？要不我陪你一段時間？”

  “怎麽，怕我給你弄虧本了？”

  “不是啊，想要徹底交給你，那得我親自交接。”

  蘇奈笑了笑，“霍律師，給不給聘請的費用啊？我可是很貴的。”

  男人忽然用手臂摟住她，咬了一口她的下巴，“我一家老小的的家底兒都是你的了。”

  “不夠不夠，你女兒以後學醫做實驗的費用就不知道多少呢，還不抓緊賺錢？那兩個喝奶的小子還要娶媳婦呢！”

  他道：“你在家，我來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