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

  蘇奈因為昨天公司被記者堵住的事一直在開會。

  當地這麽多人在抵製尚江國際是她沒有想到的。

  沒理由啊。

  思來想去，蘇奈隻能想到是有人在故意針對她，倒也正常。

  電話響了。

  她接聽，“喂？”

  “叫你助理下來，一起吃個飯，我約了當地商業局的人，你們聊聊。”

  是楚漢東。

  蘇奈挑眉，“你認識這邊的人？”

  “拜托，我是個國際警察，經常各地跑，認識幾個人不正常麽？”

  “那先謝謝你了。”

  掛了電話，蘇奈出了房間，喊上孫才一起下樓。

  他們先到的餐廳，楚漢東穿著便裝。

  等他坐下來後，蘇奈才問：“你怎麽會在這邊？”

  “查個案子。”

  蘇奈喝了口溫水，“又是跨國的案子？”

  “嗯，石油，也是你們國內的。”

  蘇奈錯愕，“石油也有私人的？”

  她不太了解這些東西。

  楚漢東點點頭，“有，不過不多，就那麽一家大型的私企，發現他們存在一些問題，正在查。”

  “喔。”

  孫才這會兒起身，“楚警官，你坐這邊來吧，一會兒商業局的人來，我坐在這裏不合適。”

  他站在一側，本分的當著助理。

  楚漢東笑了笑，“你倒是懂這些啊。”

  外國人覺得仆人就是仆人，不能上桌。

  孫才低下頭淺笑，沒說什麽。

  不一會兒，那位男士就來了，是個微胖的五十多歲的老頭。

  不過外國人普遍顯老，可能這人也就四十多歲。

  “你好。”那人跟楚漢東握了握手。

  蘇奈也起身，用標準的英文對話。

  簡單的吃了頓飯後，那外國人才猶豫著說，“我打聽過了，是有人授意過的，給那些當地的企業家一些好處，針對你們公司。”

  楚漢東擰眉，“是誰？”

  外國商業局長搖搖頭，“那問不出來，人家不說，不想得罪對方。”

  確定了的確是有人在針對她以後，蘇奈心裏就踏實了，至於是誰，總能查出來的。

  接著就是陪這位外國局長喝酒。

  外國人酒量是真好。

  楚漢東和蘇奈兩個人險些沒喝過他。

  到最後，楚漢東都有點扶牆了，孫特助扶著他。

  蘇奈還好，沒上幾次喝的醉，“你先把他送回去吧，注意安全。”

  他們沒住在一起，楚漢東在當地有自己的宿舍，單位給安排的。

  “那您也一起吧，人生地不熟的，您自己回我不放心。”孫特助說。

  楚漢東揮了揮手，“不用送，我讓人來接我。”

  門口，他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國外到了傍晚人就少了，但景色還是不錯的，滿街的歐式建築。

  蘇奈坐在另一側，伸了伸手，孫特助立馬遞給她一支煙。

  一旁的楚漢東忽然問了句：“你到底什麽時候能離婚？”

  女人吐出煙霧，感受著尼古丁在腦袋裏徘徊，她沒什麽表情，“不離。”

  “哦，那我來年再問。”

  他也是無意間發現蘇奈來了這裏的，正好需要出警，他就主動請纓過去了。

  楚漢東低頭滑手機朋友圈，蘇奈無聊，也低頭看。

  彈煙灰的時候，風把煙灰吹到了椅子上，她彎下腰吹了兩下。

  目光掠過楚漢東手機屏幕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什麽。

  “你等等。”

  “嗯？”

  楚漢東沒動，“怎麽了？”

  “往上滑。”

  蘇奈的酒好像在某一刻就醒了。

  楚漢東將朋友圈往上滑動了下，然後她清楚的看見照片裏的那隻手。

  戒指跟她的一樣。

  腕表也是她熟悉的那一塊。

  霍錦言的手她怎麽可能會認錯？

  然而對方的微信頭像她卻不認識，看樣子應該是個女的。

  “這誰啊？”

  楚漢東也沒納悶她為什麽問這個，隻是回答：“我不是說我在調查一個關於石油的案子麽，這個人是那家的大小姐，就是她給我提供的線索，舉報自己父親，你說逗不逗。”

  蘇奈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發的那張照片。

  “你把照片發給我。”

  “幹嘛？”

  蘇奈隨口找了個理由，“我覺得那個手表挺好看，我回頭照著樣子送我弟弟一塊。”

  楚漢東也沒說什麽，就給她發了條短信裏麵配著圖片。

  “怎麽沒發微信？”

  “萬一被你丈夫看見，一旦生氣叫你把我刪了，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車來了。

  楚漢東起身，“你們兩個注意安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等警車走了以後，蘇奈坐在椅子上沒動。

  她低頭看著那張漂亮。

  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這就像是兩個人在共進晚餐。

  蘇奈打開了微信，想問什麽，可到底是什麽都沒發，起身跟孫特助一起回了酒店。

  ☆

  “你發什麽呆？”童謙喊了他一聲。

  霍錦言回神，開始吃東西。

  他好幾次拿起手機想問蘇奈關於楚漢東的事，可又覺得問多了，顯得他好像有些小心眼。

  最終什麽也沒發。

  童謙看見吧台那邊擺著酒，問了句：“喝酒嗎？”

  男人抬起頭，頓了頓，“嗯。”

  “服務員，來一打啤酒吧。”

  東爾薇不喝，她喝飲料，偶爾跟童謙閑聊幾句。

  “你們酒量特別好吧？”

  童謙搖搖頭，“一般，但他老婆能喝。”

  那是真能喝。

  東爾薇目光閃爍了下，“霍律師這麽優秀，想必愛人一定也非常優秀。”

  對於這一點童謙不否認，點頭道：“嗯，是優秀，你也不錯，是在早教會所當幼師麽？”

  “嗯，對的。”

  東爾薇點頭，“我喜歡小孩子，那天看見霍律師的兒子，真是漂亮。”

  “混血能不漂亮麽。”童謙笑了笑。

  期間霍錦言一言不發，頂多問他什麽他能回答，全程都是童謙在跟東爾薇說話。

  但他在不停地喝酒，童謙了解他，這一定是有什麽事了。

  也沒勸，陪著一起喝。

  眼看著已經十二點鍾，童謙說：“回去吧？”

  霍錦言沒抬頭，“你們先走吧。”

  東爾薇沉默了下，“霍律師是心情不好嗎？”

  “沒有。”

  霍錦言起身，“那走吧。”

  三人原路返回。

  回到酒店時，電梯門口有幾個等電梯的男人，好像也都喝醉了。

  七個人一起進去。

  有人故意往東爾薇身邊靠，她躲了躲，這麽一躲，就挨著了一旁的霍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