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確定焦晴沒有生過孩子，他都要認為這個女人是焦晴的女兒了。

  付了錢。

  這時候天色也不早了。

  姑娘吸了吸鼻子，“大恩人，要給你打個車回家嗎？”

  霍清絕看她像是在看孩子似的，神情倒是柔和了些，“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楚，楚嬌，你呢？”姑娘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有神有靈氣。

  他道：“霍清絕。”

  “這是我電話，你存一下，有空你給我打電話。”

  楚嬌挑了挑眉，看著男人用飯店的紙筆寫的一串號碼，“字真好看誒，行，那有空我給你打電話，今天謝謝您了！”

  男人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楚嬌原地站著，望著男人的背影走神。

  這人，咋這麽眼熟捏？

  可他看著就不缺錢，跟她明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咋可能見過。

  楚嬌沒再多想，拿著小紙條蹦蹦躂躂的往出租屋跑。

  ☆

  十一點五十。

  霍清絕按開密碼鎖進別墅的時候，客廳的燈還開著。

  電視亮著，一壺茶水正冒著霧氣，男人靠在沙發裏，指縫中夾著一根煙。

  “你還真等我呢？”霍清絕驚訝。

  霍錦言頭也沒回，“不然呢？剛泡好，喝點？”

  “你不休息，等我幹什麽？”

  霍錦言給他倒茶，“你都被人灌了蒙汗藥了，我還能不等你？萬一你夜不歸宿，誰知道又被哪個女人給帶跑了。”

  “能不能說點文明的詞兒？”他坐下來半躺著。

  “春藥？媚藥？”霍錦言笑著說。

  “滾。”

  哥倆喝了一整壺的茶，然後才陸續上樓休息。

  隔天一早。

  本以為把蘇奈送走了，就能休息一下，可曲芳華忽然看見一樓的房間門打開，霍清絕走了出來。

  “你沒去公司？”

  霍清絕的狀態不大好，沒了往日裏那端正貴氣的樣子，反而是有點散漫，穿著居家服往沙發裏一靠，修長的手指捏著眉心。

  那個藥勁兒是真大。

  到現在他都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沒什麽精氣神。

  “我休息兩天，有點累。”

  昨天的事兒，誰也沒告訴家裏的兩個老人，怕他們擔心，更害怕曲芳華順杆爬。

  “哦，那你吃什麽？讓你爸給你做點。”

  霍清絕側頭，“你兒媳婦你就親自做，到了我這裏你就讓我爸做。”

  “你跟蘇奈能一樣？”曲芳華發出了靈魂性的質問。

  霍清絕：“……”

  他在家歇息了整整三天。

  這兩天蘇奈倒是非常忙，早出晚歸，霍錦言晚上都要去接她才行。

  今晚上霍清絕打算早點睡，明天早點去公司處理事情。

  他正準備關燈睡覺，手機振動像是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嗡嗡嗡——

  霍清絕有點不滿，抓起手機掛斷，然後熄燈睡覺。

  陌生號碼，不必理會。

  可剛剛閉上眼睛，手機又響了，是同一個號碼。

  他皺著眉頭接聽，“喂？”

  對麵傳來一陣風聲，“喂？霍大哥麽？我今天發工資啦！我還在那個路邊攤，你來不來呀？”

  那個聲音仿佛像隻小鳥，雀躍又靈動。

  霍清絕在聽清是她以後，已經掀開被子坐起來了，“二十分鍾。”

  “好的！那我先吃著。”

  掛了電話，霍清絕換了套平常的休閑服，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這麽晚了去哪兒啊？”霍問生坐在客廳喝水呢。

  “一個朋友喊我，我過去看看。”

  “嗯，注意安全。”

  車庫那邊，霍清絕本來想開自己的車來著，可稍微有點醒目，他看了半天，還是拿了掛在牆上的那邊車鑰匙。

  那是以前曲芳華出去逛街坐的一輛黑色奧迪。

  已經很久不開了。

  試著發動，還好能開，油箱裏還有一半的油。

  霍清絕一路憑借著記憶力往那天的路邊攤找，可中途還是走丟了一陣兒，幸好又找回來了。

  這附近也沒有停車場，隻能隨便找個空地兒不擋著消防通道就行了。

  下了車，他捏著車鑰匙往路邊攤走。

  沒等走到呢，遠遠的就看見楚嬌在抓著一根肉串跟老板娘說的喜笑顏開，特別開心的樣子。

  霍清絕的心，忽然一動。

  “你好請坐。”老板娘先看見他的。

  霍清絕的下巴對著楚嬌的背影揚了揚，“找人。”

  楚嬌回過頭，驚喜的瞪大了眼睛，“來啦，快坐快坐，你要是怕冷就去屋裏吃。”

  “不冷。”

  這都四月份了，哪裏還冷。

  附近這一片屬於郊區，不算繁華，但也不是非常落後，過著慢條斯理的生活，倒也愜意。

  “這麽晚你怎麽自己跑出來吃東西？爸媽都不管？”

  楚嬌擼下最後一口肉，“沒爸媽，都死了。”

  淡淡的六個字讓霍清絕的動作一頓，他回神後繼續拿著紙巾擦肉串前端的簽子，然後才開始吃。

  楚嬌記得上次他吃過牛肉，就特意囑咐老板娘等人來了再烤。

  牛肉上來以後，楚嬌拿著紙巾一串一串的幫他擦簽子，然後都放在霍清絕麵前。

  “發工資這麽開心？”霍清絕看見她笑，沒忍住也跟著笑了。

  “那是，3200塊呢！”楚嬌相當滿足，“這個月提成多一些，我是工資最高的，當然值得慶祝一下。”

  其實說起來楚嬌可算是個實打實的美女，但就是不特意去打扮，一身運動裝，一個馬尾，馬尾還有點亂糟糟的，臉上更是清湯寡水。

  不過好在她皮膚好，看著也是白白淨淨的。

  “那天那幾個男人沒找你麻煩嗎？”

  楚嬌點點頭，“找了，但他們跑不過我。”

  霍清絕：“……”

  這是什麽樣兒的野孩子？

  “我打小就在這一片的筒子樓裏待著，跟小夥伴們玩兒，沒人跑的過我，嗖嗖的。”楚嬌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愛笑。

  “你是做什麽的啊？”

  霍清絕看著她，“做生意的。”

  “大老板？我就知道你是大老板！”楚嬌好像也不是很震驚。

  “從哪看出來的？”

  “哪個窮人會在那麽晚遊走街頭啊，不是在加班賺外快，就是早早睡了爭取明天早點工作，隻有不缺錢的人才有那麽閑情逸致深夜散步吧。”楚嬌的小嘴叭叭叭的。

  霍清絕被她逗笑了，“你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