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叫了車，商務車，能夠坐下他們三個。

  喬書林想了想，“回家吧。”

  Lisa坐在後麵一言不發，江辭在副駕駛閉目養神，喬書林跟她一起在後麵。

  車子先送江辭回的別墅，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之後司機猶豫了下，“兩位去哪裏呢？”

  喬書林想了想，隨後報了個位置。

  那是他的小公寓，公司配的。

  離得不算遠，到了地方後，喬書林說結賬，但江辭已經付完了。

  這小子……

  兩人下了車，走在寒風裏，喬書林的頭腦被吹的清醒了些。

  “你怎麽想的？”他忽然問。

  Lisa歪頭，“你跟我嗎？”

  喬書林吸了口氣，主動說：“Lisa，我沒時間玩，你也看得見，我工作忙，平時出去的時間很少，基本都是硬擠出來的時間，我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在S市至今我都沒有房子，這裏的房價你知道吧？”

  “獨生子，父母親的狀況你也知道，家裏人那次在醫院你也見識到了，我就是這麽一個人，不是什麽富二代……”

  “你說什麽呢？”Lisa擰眉。

  “我就是告訴你一下我的情況。”

  Lisa笑了，“你以為我為了錢啊？”

  為了錢，她曾經有很多機會，哪怕是現在，仍舊有一些尚江國際的合作方私下裏聯係她。

  但她都沒有理會。

  “你家裏，還有沒有宋隨的東西？”她轉移了話題。

  喬書林走進去，打開門，“沒有，該拿的她都拿走了，沒拿走的我也都扔了。”

  Lisa不是第一次來，之前給他送過東西。

  房間裏一如既往的幹淨，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女人脫下鞋子和外套，回頭看著沒動作的他，“要陪我一起洗澡嗎？”

  ……

  浴室裏的燈開了很久。

  時不時發出陣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後半夜。

  Lisa拖著疲憊的身子滾到床上，枕頭上的味道是喬書林身上的味道，男人的香水味。

  她困了，蓋上被子閉眼睛就睡了。

  等喬書林洗好出來的時候她都睡著了。

  男人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臉，然後走到另一邊，安安靜靜的也睡下了。

  可Lisa似乎在陌生地方過夜不大習慣，醒了好幾次，都往喬書林的懷裏鑽，像隻小貓似的。

  喬書林給她蓋好被子，輕輕撫拍著。

  一夜好眠。

  ☆

  翌日。

  蘇奈醒得早，她夢到女兒了，心裏亂糟糟的。

  一大早，霍錦言就獨自練習雙腿的行動力。

  如今雙腿的知覺在漸漸恢複。

  “我給你定了那個單杠，就按在這麵牆上，到時候你自己練。”蘇奈指了指臥室床對麵的牆。

  霍錦言點頭，“好。”

  早餐吃完，蘇奈有點忙，在桌後開始處理文件。

  手機一聲震動響起，她也沒有去看。

  等看完電腦的郵件以後，蘇奈才打開手機，是一條新聞。

  標題是——S市宋家企業昨日麵臨被攻擊內部程序，丟失大部分數據，泄露客戶信息，即將被告上法庭。

  蘇奈眸光輕閃。

  誰做的？

  她想了想，不應該是霍清絕。

  他不可能把宋隨一家往絕路上逼。

  向陽做的？

  也不能吧，如果是，向陽會跟她知會一聲。

  肖騫安昨天喝大了，一大早就要去醫院輸液，向陽罵罵咧咧的陪著去了。

  臥室裏。

  霍錦言坐在輪椅上，麵前是一塵不染的玻璃窗，他眼底映著窗外的白雪，毫無溫度。

  電話裏，程嚴問：“這麽狠會不會不太好？”

  “什麽不太好？”男人聲音平靜而令人膽寒。

  程嚴不敢再多說，“沒沒沒。”

  “那我讓檢察院的人過去一趟。”

  “麻煩了。”

  “客氣什麽。”

  不過一下午的時間，宋家就宣告破產，不僅如此，還有人發出宋家被紀委檢查，有人覺得他們可能是做了什麽類似於通敵叛國的事。

  一經有這樣的可能，那將影響宋家後代的一生。

  永不允許參軍參政！

  輿論能壓垮一切，不需要有什麽實錘，這種嫌疑一旦被扣下，就足夠了。

  ☆

  “她家犯了什麽事嗎？”蘇奈還拿著新聞來到男人身邊討論。

  霍錦言搖搖頭，“不知道。”

  蘇奈不信，“你們從小到大的關係，你不知道？”

  “你聽過一句話沒？”他問。

  “什麽話？”

  “關係再好，可你擋不住她非要去找死，我又不能替她死。”

  霍錦言斂眸，方姿傷害他的女兒，宋隨傷害他的妻子。

  不知悔改不說，還有臉再次登門找茬。

  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是從小到大的情誼。

  倘若沒有這次的事，霍錦言即便知道了多多受了傷，或許也不至於會做的這麽絕，頂多再也不來往就是。

  但宋隨想要傷害蘇奈，並且是一次又一次的辱罵。

  所以，什麽關係會永遠牢固呢？

  總會在某一刻，分崩離析。

  卻不值得叫人懷念。

  他昨天給霍清絕打電話問宋隨的事的時候，他無意間聽見方姿在那邊喊。

  嚷嚷著不是有意燙傷多多的。

  宋隨家裏這樣的下場不值得可憐，而方姿……

  她的事業也徹底毀了，被國外的媒體冠上作品設計抄襲的嫌疑。

  國內的各大設計公司都在掛名抵製她，事業轟塌，家裏的公司也在一夜之間貶值。

  情況非常不好。

  但霍氏沒有出手相助，一些小公司也就不敢搭把手。

  雖說霍錦言是做律師的，但S市商業圈裏，他的一句話甚至擁有蘇奈一樣的效果和威力。

  得罪什麽人，也不要得罪一個律師，尤其還是幾乎壟斷S市各界的頂級律師。

  他會有千萬種方法對付你。

  法律，總是能讓人恐懼的。

  “我下午要出去一下。”蘇奈知會他。

  霍錦言點頭，“可以啊，不用擔心我，向陽他們很快不也回來了嗎。”

  其實他很想問她要去哪裏，跟誰在一起，是不是那天送她回來的那個男人。

  但他不能問。

  問了，容易讓蘇奈有壓力。

  他攥了攥手指，“早點回來就好。”

  “好。”

  蘇奈臨走前過來摸了摸他的褲子，然後親吻了他一下，“乖乖等我回來啊。”

  男人笑了笑，“好。”

  當房門關上，屋子裏靜悄悄的，有錢蹲在他旁邊。

  他的眼神從溫和變的沉冷，操控輪椅到落地窗前。

  蘇奈在打電話，邊打邊上車，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