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不能共患難了？”

  向陽炸毛。

  難道要他犧牲色相去堵那個老板？

  想想都惡心。

  “你們老板雙性戀麽？”向陽皺眉問。

  後座的女人用圍巾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來，看著年紀不大。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店裏的那些女員工都不怎麽避諱我們老板。”

  不避諱，那就是不怕老板有別的心思。

  可也就能理解為……老板對女人沒興趣。

  “他去酒吧找女人是為了掩人耳目？”向陽狐疑。

  霍錦言沒吭聲，一手把著方向盤，靜靜地抽著煙。

  向陽忽然笑了，“我怎麽覺得我化身成了偵探。”

  話落，男人扭過頭來，眼神裏充滿了質疑，“你這個智商，做偵探都容易被犯罪分子賣了。”

  “我剛剛是嚇到了好不好。”向陽正極力的挽回自己的顏麵。

  說完，他回頭問：“小姑娘，你們老板押著你多少工資？”

  “一萬多點。”她皺著眉頭，“我還準備拿著錢回家過年呢。”

  一萬多塊錢就能過年？

  眼下十一月份了。

  正說著，幾個人忽然看見車子外麵飄起了清淺的雪花。

  “下雪了？！”向陽驚呼。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早啊。

  那麽漂亮的雪花飄落在車子前麵，遠處有牌匾的燈光，唯美朦朧。

  霍錦言不由得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然後隨手發送到蘇奈的號碼裏。

  他似乎早就習慣了跟她發短信。

  發送完，路虎車子啟動，朝著後街那個清酒館開去。

  離得不遠，不到兩分鍾就到了。

  車燈剛熄滅，向陽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麵孔，“誒，那個呆子！”

  肖騫安正穿著代駕小哥的服裝，騎著小車停在了清酒館的門口。

  搖下車窗，向陽大喊：“呆子！你怎麽在這？”

  不遠處的人迷茫的回過頭，他一點也不近視，看了幾秒鍾就往這邊走。

  隔著車窗兩人對視，肖騫安先對駕駛座的男人點頭：“姐夫。”

  霍錦言同樣點頭，“嗯。”

  向陽嘖了聲，“忘恩負義的東西！”

  “我來工作，不然能幹嘛？”

  “她不是給你安排了工作嗎？”向陽知道蘇奈不會不管他。

  肖騫安一臉平靜，“可閑暇的時間多，我就抽空做點別的賺點外快。”

  向陽琢磨了會兒，“你今天掙多少錢了？”

  “不到一百，算上這單能有一百八十塊。”

  “我給你一千，幫我個忙。”向陽直接道。

  話落，肖騫安眼睛眯了起來，平靜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明晃晃的狐疑和不相信。

  他能這麽大方？

  肯定有鬼。

  “我不去。”

  說完，肖騫安就要走，向陽一把抓住他的帽子，硬是把人拽了回來。

  “好弟弟，商量一下，你隻需要進這個酒館幫我吸引一個人進包廂，然後我進去你就可以走了，多簡單。”

  霍錦言忽然笑了，“你這屬於詐騙。”

  聞言，肖騫安一臉的‘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是，大哥你到底跟誰一夥的啊，況且我又不是不給錢。”向陽都要氣死了。

  “難道你不覺得他比我長得合適嗎？我這麽陽剛，看著也不像個彎的啊，他不一定上鉤。”

  霍錦言掃他一眼，“你也可以是個1號。”

  向陽：“……”

  肖騫安也不是傻子，一把拍開向陽的手。

  這會兒霍錦言說：“你先上車。”

  他救過自己，又是蘇奈的男朋友，而且還是律師，就衝這一點就比向陽有可信度。

  肖騫安上了後座，那個女人往裏麵挪了挪。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最近那個新聞，是有人在搞鬼，故意陷害，而我們要找的這個人可能就認識幕後的人，所以我們需要把他吸引過來，但他可能是個同性戀人，你別多想，不是說你像同性戀，而是你看著更容易讓他上鉤一些。”

  他全盤托出，沒有半分隱瞞。

  同樣的情況，霍錦言會告訴麵前的人利弊，至於做不做憑你自己決定。

  向陽暗自撇嘴，跟這種人辦事，最可怕了。

  肖騫安擰了擰眉頭，沉默好久才道：“我隻要把他拉到包廂裏就行了是嗎？”

  “是。”霍錦言點頭，“你們進去，我們就會跟著進去，你就可以撤退了。”

  罷了，肖騫安猶豫了會兒，看向向陽：“一千塊？”

  這個財迷！

  不等向陽開口，霍錦言直接說：“一萬。”

  “哥們，你這樣顯得我很摳門。”向陽無語。

  霍錦言笑了，“咱倆一人出一半。”

  “那成。”

  肖騫安抿了抿唇，“好，那他長什麽樣子？”

  這會兒一旁的女人開口道：“留著小胡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肚子有點圓，不高，微微胖，喜歡抽玉溪煙，而且他左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疤。”

  已經非常具體了。

  肖騫安的記憶力也不差，點點頭，“我現在進去嗎？”

  霍錦言點頭，“去吧。”

  他下了車，走了兩步又折返回家，把代駕小哥的工裝外套和帽子脫下來。

  “如果我挨了打，算不算工傷？”

  向陽直言道：“凡是挨一拳一腳一巴掌，每一下多漲兩千。”

  有錢能使鬼推磨。

  肖騫安立馬笑了，一副迫不及待希望自己能挨兩巴掌的樣子，“好的。”

  “咱倆保持通話。”向陽晃了晃手機。

  打通電話以後，肖騫安也不知道把手機放哪兒了，都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清酒館裏挺安靜的，有著舒緩的音樂。

  他一進去，就有人接待。

  “先生，請問您喝點什麽呢？”

  肖騫安一板一眼的回答：“我等人。”

  “好的，那您隨意坐。”

  向陽這邊一點聲音都沒有，生怕被人發覺什麽。

  之後就是冗長的安靜。

  他們聽著那邊舒緩的音樂。

  忽然間，後座的女人激動道：“來了來了！！”

  他們順著女人指著的方向看去。

  那老板開的還是個頂級奔馳呢，夾著小包一副大款的樣子，挺著個小肚皮晃晃悠悠的。

  向陽對話筒說：“肖騫安，他進去了，你注意點。”

  “哦。”肖騫安坐在角落裏，也沒有人在附近。

  之後，三個人靜靜地聽著對麵的動靜。

  過了好半天，肖騫安好像是動了。

  舒緩輕盈的音樂還在播放。

  隻聽不一會兒，對麵傳來肖騫安呆愣愣的聲音：“這位先生，要進包廂玩玩麽？”

  霍錦言：“……”

  向陽：“……”

  後座女人：“……”

  車子裏一陣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