哴，一聲清脆的聲音想起，罐中人的頭上出現了一道陣法，金色的光芒籠罩著他，他輕聲對他們說道：“謝謝。”

  說完安詳的閉上了眼睛，金色的光芒包裹著他。他的身影滿滿的消失不見，最後化為了點點微光。隨著法陣的消失而不見。

  阮馨抽了抽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我感覺有點難受。”

  沈耀憤憤不平的說道：“這個班主真不是個好人，還利用他弟弟，那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玄若染淡淡的說道：“他已經完全扭曲。心中也隻剩他自己了，無論是弟弟還是無辜的人，在他眼裏都不如他重要，成了滿足私欲的物件。”

  “其實他早就接受了罐中人的命運，他年幼時娘親已經死了，他沒有班主那些痛苦的記憶，而且前班主對他也格外好，因為他很‘受歡迎’每次一登場，都能為戲班賺很多錢。”

  阮馨和沈耀聽的有些怔忪，沈耀問道：“難道他不覺得恨嗎？”

  “他有時會如此想，有時又不會這麽想，他心裏更多的是自卑。因為他與常人不同，但是他兄長卻反複的向他訴說怨恨，他更多的怨和嗔都來自班主。”

  沈耀輕咳了一聲說道：“雖然我確定了他是人邪，可是我感覺他似乎沒有書上說的那麽……”

  “厲害？”玄若染問道。

  沈耀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難道是因為他當時很虛弱嗎？”

  “是，與他當時很虛弱有關，不過更多的是。他並不知道自己是人邪，班主也不知道，班主指引他學會了控製情緒的能力，卻沒有教會他更多，所以他的攻擊方式十分單一，破綻也多。”

  “為什麽一定要是控製人？”

  “我探查過班主的記憶。雖然很痛苦，但其實他內心希望，他爹能控製情緒，不去打罵他和他娘。他希望他的爹娘也能像尋常人一般恩愛美滿，是他心底僅存的善念了。”

  沈耀和阮馨說不出話來，不隻是該覺得可憐，還是該覺得憤恨，心中無比的複雜。

  玄若染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不必想的太多，不論他的經曆有多麽的悲慘。無論他有多可憐，可他殺了人。他就該償命，他將自己的痛苦加諸在別人的身上。他就不值得去同情。”

  兩人沉重的點了點頭，阮馨輕聲說道：“這也是你曾告訴過我的，不要沒有原則的善良對嗎？”

  “對，正是此意，同情來源於你們的善良，但是對這種人，你可以感慨一下他的遭遇，同情他的過去。但不要同情他這個人。”

  沈耀問道：“那我們現在改做什麽？”

  玄若染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魚河鎮和鳥林鎮說道：“去做好事。”

  玄若染獨自站在兩個鎮子相鄰的中心處，這裏原來還有一頂頂帳篷，現下都消失不見了，那些被控製的戲班子的人們也被帶走。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

  “墨離。”玄若染試探的喚了一聲。

  “我在。”

  玄若染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些緊張，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段記憶你銷毀嗎？”

  “還沒，你現在想要查看了嗎？”

  “不，我知道你覺得我會後悔，但是你放心我確定要將其銷毀，其實我隱隱約約知道當時我們都說了什麽，畢竟我的情緒是被放大，也是因為我心中有過想法。”

  良久，夜冥辰都沒有說話，玄若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本想等到見麵再說，可是我擔心見麵後，可是我有些著急，想要現在與你說清楚。”

  “好。”

  “你和夜冥辰……”玄若染有些猶豫的說道：“我確實覺得你們地方有些相似，我曾經與他很默契，與你也感覺很默契，這種感覺讓我覺得熟悉。”

  “但這種感覺，我並未做多想，因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很喜歡對我說教，可能是在個時候我心裏的抵觸情緒被放到了最大，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話。”

  “我明白。”夜冥辰心中五味雜陳，他甚至不知道他現在該笑還是該覺得難受，心裏隻覺得自作孽不可活。

  也許是夜冥辰的回答太過簡單平直，玄若染反倒覺得他沒明白，隻是不想在繼續說下去而已，她心覺還是應該當麵說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