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若染歎了口氣：“懂得太久高燒不退自然會覺得熱，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忍心下的手，差點讓你的命門破碎。我怎麽問你你都不肯說。”

  玄若染看著楚梵聽。用眼神詢問他現在能說了嗎？

  楚梵聽撣了撣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塵，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也並不算重要。不過若是是真的想說，弟子告知也無妨。”

  “說吧。”

  “那時候弟子的天賦在出嫁算是出眾，小時候不懂事，不懂得收斂，讓我的那幾位兄長看的眼紅，我又不肯討好他們。所以他們尋了個理由讓他們的護衛教訓了我一頓。”

  玄若染皺著眉憤恨的說道：“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思，怪不得楚家愈發的沒落了，那些護衛也真下得去手。”

  楚梵聽垂下眸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懂防備護衛們在他們的示意下下了狠手。或許是看我快死了，也覺得沒必要醫治我，就直接將我丟了出去。”

  玄若染聽著這些。心中覺得憤怒不已，她的弟子居然遭受過這樣的欺淩。恨不得現在就跳下馬車，直接跑到楚家去給他們一個教訓。

  楚梵聽看著玄若染笑著說道：“不過弟子一點也不在乎，也不覺得恨。反而覺得幸運。因為能夠遇見師尊。”

  玄若染苦笑了一下說道：“遇到我有什麽幸運的。你因為被逐出了九重天。”

  “師尊別這麽說，若是沒有師尊也不會有弟子了，更不會有現在的楚藥仙，我也隻是一個凍死在外麵無人問津的孩子罷了。”

  玄若染看著他的笑靨心中卻隻覺得苦澀。伸出手下意識的想要安慰的摸摸他的頭，但是卻發覺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身形拔高了許多，麵容也舒展開來，成了一個清俊冷清的藥仙。

  玄若染手微微一頓，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覺得幸運就好。”

  楚梵聽看著停在他肩上的手笑著說道：“弟子記得，清醒過來的時候，師尊想要給我喂藥，我卻咬了你的手。”

  玄若染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說道：“是啊，若不是知道你是個人族的孩子，我還以為你是那些狼犬一族的子嗣，我還從來沒被人咬過。”

  楚梵聽笑的爽朗，眉眼也微微的彎起：“師尊沒記弟子的仇吧？”

  “師徒之間哪有什麽仇？”玄若染擺了擺手說道：“你那時候尚小，我怎麽會與你計較？”

  楚梵聽悶悶的說道：“那時候弟子已經十六了，不小。”

  玄若染敷衍著說道：“是是是，不小了，現在更大了。”

  楚梵聽神色有些窘迫，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玄若染卻恍然未覺他的異樣，繼續說道：“你那時候確實倔強的很，一句話也不肯跟我說，我給你糖吃你還對我翻白眼一臉不屑。”

  楚梵聽咬了咬下唇說道：“師尊別再說了，弟知錯了。”

  玄若染看他害羞，卻覺得更是開心：“好不容易說了話，第一句話就是讓我殺了你，你那時候還真是可愛。”

  楚梵聽整個臉都紅了，他低著頭隱忍著說道：“師尊！”

  玄若染笑的更歡，但也不再繼續逗弄他了：“好了，我不說了，你怎麽還臉紅了？”

  “弟子覺得羞愧所以臉紅，沒想到師尊竟然都還記得。”

  “我就你這一個弟子，我若是再不記得你，就誰都記不住了。”

  “師尊後悔收我為徒嗎？”

  “後不後悔也晚了。”玄若染嗤笑了一下說道：“我本來並沒有收徒的打算，那時候前任藥仙知曉你的存在後，曾來找過我要來將你帶走收為弟子你還記得嗎？”

  “弟子記得。”楚梵聽輕輕勾起嘴角說道：“是弟子不肯走，一直纏著師尊你。”

  “這說的什麽話？”玄若染皺了皺眉說道：“其實藥仙也是對你娘有愧，他想將帶走也是為了繼承他的衣缽還有代替你娘的位置，可是又有誰願意成為別人的代替品？”

  “所以即使你當時沒有想要留下，我也打算回絕藥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