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玄若染說道：“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若是有事就叫醒我。”

  “嗯，師尊你歇息吧，弟子幫你照看著。”

  楚梵聽將一個錦緞的靠背塞在了玄若染的身後。她點點頭向後倚靠閉上了眼睛，小憩了起來。

  楚梵聽眼光一直落在玄若染的臉上。她閉上眼睛後，整個側臉都看起來柔和了許多，長睫落下一片陰影，帶著些疲憊又帶著些柔軟。

  這張臉與楚梵聽印象中病沒有什麽大的不同。隻是臉上看起來帶著些稚氣，倒是彌補了他從來未曾見過師尊幼時的模樣。

  楚梵聽看著她覺得心跳似乎也放緩了下來，他屏住呼吸，隻聽著玄若染綿長的呼吸聲，心中就覺得無比滿足。

  曾幾何時，聽到玄若染被關押進了仙司，在聽到消息她已經被打下了誅仙台灰飛煙滅，從來沒想過能再度想見。

  陰差陽錯來到五重天，見到她第一麵，楚梵聽驚訝的險些在眾人麵前失態，但他隱忍住了，沒人能代替師尊在他心中的位置。也沒有任何人配當做她的替身。

  可是目光始終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相似的麵龐，一樣的習慣動作，這些無一不在折磨著楚梵聽，讓他產生了那時候看來不切實際的希望。

  可是那時候的玄若染在他麵前卻戴上了假麵，不僅不與他相認。甚至還在他麵前裝出了一副完全相反的模樣，一點點在擊垮著他的希望。

  終於，在冥山上的相認，他身受重傷但在知道玄若染真實身份的那一刻他還是覺得圓滿，就算是死也覺得值得了。

  但是師尊沒有讓他死，甚至還為了救他受了傷。從年少他被楚家所拋棄再被玄若染撿到，她從始至終都隻有他這一個徒弟。

  曾經，楚梵聽以為他是玄若染唯一特殊的人，能夠永遠的在一起。他不敢奢望太多，隻要一直跟隨左右就好，可是卻有一個人讓他的的希望成為了奢望繼而破滅。

  楚梵聽永遠記得那一天，他們三人外出鎮壓邪祟，玄若染因就他昏迷，他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夜冥辰霸道的出現，掠奪了他的一切可能性。

  夜冥辰站到他的麵前。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一臉的冷漠：“我不想看到阿染再因為你受傷。你是她唯一的弟子，所以你必須變強，不要拖累她。”

  那時候的楚梵聽覺得備受屈辱，不甘憤怒還有無能為力充斥著他，可他知道夜冥辰說的是對的，他必須變強！

  他閉關修煉，拚命的煉藥，隻為了有一天能夠追趕上玄若染。打敗夜冥辰。

  而現在，正是給予他的機會，是夜冥辰主動推開的玄若染，他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師尊。弟子會永遠的陪著你，無論你到哪裏這一次弟子永遠都不會離開了。

  楚梵聽伸出手，在即將觸碰到玄若染的一瞬間停了下來，手指微微的滑動，像是在感受，緩緩的收回手，笑容愈發的深邃。

  總有一天，他會正大光明的站在師尊的身邊，不是師徒，而是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