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被人懷疑，不喜歡被人審視，可是自重生以來，注定她要有所隱瞞，可她已經盡量對楚梵聽敞開心扉了，可到頭來還是被懷疑了。

  玄若染苦笑了一下。細微的聲音傳入到楚梵聽的耳中，卻像是一記重錘。

  “師尊。弟子知錯了，你不要生弟子的氣。”楚梵聽幾近低聲下氣。

  玄若染搖了搖頭有些疲憊的說道：“我沒生你的氣，你也不必多想了，回去吧。”

  楚梵聽心中酸澀不已。他能看出玄若染現在情緒低落，可事情因他而起，他卻不知道如何解決。

  玄若染感覺到了一陣深深的無力感，不再看楚梵聽，徑直躺下閉上了眼睛。

  楚梵聽苦澀的說道：“師尊你好好休息，弟子……明天再來看你。”

  玄若染沒有回答，呼吸平穩的像是睡過去一般。

  楚梵聽落寞的離開了，帶走了一室的沉鬱。

  聽到關門聲，玄若染頓時有些煩悶，她本就沒有睡意，被楚梵聽這麽一攪和更是睡不著了。

  不知道墨離在不在？他是不是也聽到了？

  玄若染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了神識中。

  “墨離。你在嗎？”

  “我在。”

  聽到墨離沉穩的聲音，玄若染頓時感覺一陣安心：“你剛剛都聽到了？”

  墨離猶豫著沒有說話，玄若染笑了笑說道：“沒事，又不是什麽不能聽的，你承認我也不會生氣。”

  墨離這才說道：“嗯，我聽到了。”

  玄若染歎了口氣說道：“我可真不是一個好師尊。能讓弟子這麽想，會讓他覺得我在騙他，他這是不服管了嗎？”

  墨離低低的笑了一下，玄若染不滿道：“你笑什麽？”

  墨離解釋道：“沒笑你，隻是覺得你總是對你的弟子很關心，你總是將他當做……小孩子？”

  玄若染剛想反駁。但是卻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不覺有些鬱悶的說道：“你說的還想確實沒什麽錯，那是因為我遇到他的時候，他確實很小。”

  “但是他現在已經長大了。就像是他所說的，他並不需要的你保護了，聽起來很殘酷，但這是事實。”

  墨離的聲音很好聽，又很有耐心，玄若染聽著不覺入迷。久久沒有回應。

  墨離見她不說話，試探的問道：“你還好嗎？”

  玄若染回過神：“嗯。還好，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他確實不再需要我的保護了，現在更多時候，好像他也在保護我。”

  “是嗎？”墨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鬱。

  玄若染並未多想，繼續說道：“正因如此，可能使我感覺有些不平衡，這麽來說我當時確實抱著一絲僥幸的想法。”

  “但你並沒有錯，你隻是想保護他，不論是因為你們是師徒。還是別的感情……”

  “別的感情？”玄若染十分疑惑的反問道：“還能有什麽感情？我們隻是師徒而已。”

  “真的隻是師徒嗎？那為什麽你還會對他的態度如此上心？”墨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穩，言語也有些小心。

  玄若染並未多想，直截了當的說道：“就隻是師徒，我上心也是因為我不喜歡被別人懷疑被他人質疑。尤其是被弟子質疑，心裏不好受，尤其是他再說我騙他的時候。”

  “我明白你的感受，你可以直接告訴他你的想法。”

  玄若染鬱悶的歎了口氣說道：“要我主動說？可我才是師尊啊。”

  墨離又笑了起來，玄若染不知為何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笑了許久，墨離說道：“你是師尊，就要接受弟子有一天總會脫離你的羽翼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看來我這種師尊，是培養不出有雛鳥情結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