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楚梵聽見她服軟，心中居然覺得不忍，他忍不住問道：“我有一事一直很奇怪，在幻境中你知道好像特別多，在你這個修為能知道這些事的弟子幾乎沒有。”

  玄若染絲毫不慌亂。她對答如流的說道：“想必仙師也知道，弟子從前不能修煉。但卻十分向往，所以很多時候都在看書，各種與修煉有關的弟子都略知一二，弟子也隻是在班門弄斧罷了。”

  “你很謙虛這是好事。但是你要是不是在謙虛，而是在扯謊，為師可能要將你逐出師門了。”楚梵聽說的雲淡風輕，仿佛隻是在說今日的天氣如何。

  玄若染心中一凜，沒想到楚梵聽居然如此威脅她，漸漸放在腿上的雙拳漸漸緊握，嘴角也漸漸的繃緊。

  “弟子不敢，還請仙師明鑒。”玄若染僵硬的說道。

  楚梵聽深深的看著玄若染，最後收回了目光說道：“那就好，為師願意相信你，你是我的弟子，有疑問為師自然會為你解答。但是你真的想知道趙家村真實的情況如何？”

  玄若染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弟子真的想知道，還請仙師告知。”

  楚梵聽歎了口氣，看著玄若染的目光待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輕聲說道：“你們都是一樣的善良……”

  玄若染渾身一滯，裝作沒聽清的模樣問道：“仙師你剛剛說什麽？”

  楚梵聽收斂情緒，冷漠的說道：“沒什麽。既然你如此想了解為師就告訴你，不過聽後如何為師概不負責。”

  玄若染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弟子明白。”

  “事實中確實有趙家村一事的發生，但是事情發生在一百年前，那時候自然沒有你們的出現，等那些驅邪仙人趕到的時候。那些新娘所化成的邪祟，才剛剛成形準備屠殺趙家村。”

  “但自然是被那些仙人極力的阻止了，將這些邪祟收複，並且將他們的記憶全部煉化。將它們存於幻境中，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物盡其用？”玄若染嘲諷的重複了一遍楚梵聽的話說道：“仙師說的真是好極了，弟子佩服。”

  楚梵聽怎麽會聽不出她話裏的諷刺，麵色陰沉的說道：“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玄若染搖了搖頭，很是誠懇的說道：“當然對，仙師說的很好。弟子很佩服。”言語倒是極近真誠，但卻難以掩飾她眼中的譏誚。

  楚梵聽冷哼一聲說道：“你也不必跟我陰陽怪氣。此事又不是為師做主的，而且邪祟就是邪祟。你如此同情他們，又如何向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交代。”

  玄若染看也未看他一眼說道：“弟子的同情並不是無緣無故，這個邪祟所殺的根本就不是無辜的人，他們都是凶手，最差也是幫凶，他們死有餘辜。”

  楚梵聽冷冷的看著她說道：“天庭自有律法條規，豈容你以牙還牙的報複方式？”

  玄若染驚訝的抬起頭，她一臉不解的看著楚梵聽。這還是她當初的那個小徒弟嗎？怎麽現在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他不應該是很厭惡天庭的嗎？

  突然，玄若染看出楚梵聽眼中的審視，激動的情緒立刻冷靜了下來。原來又是試探，她輕輕的出了一口氣說道：“仙師說的對，是弟子想的太過狹隘了，仙師見諒。”

  楚梵聽被噎了一下，他違著心說了這麽多，她居然就輕易的認錯了，難道她們真的不是一個人嗎？

  玄若染偷偷看了楚梵聽一眼，見他一臉的糾結，暗自鬆了口氣，幸虧剛剛覺察出來了，若是再說下去，恐怕很快就要暴露了。

  楚梵聽的表情有些複雜的說道：“你認錯就好，為師不會責怪你的。”

  玄若染裝作很乖巧的點點頭說道：“多謝仙師。”

  楚梵聽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為師還沒有說完，其實這並不是最後的結局，雖然邪祟被收複了，也沒有造成太多的傷亡，但是趙家村也就此凋敝了。”

  “因為他們的陣法被破壞了，而且在天庭的督促下再也無法重設，他們收到孽力反饋，從此趙家村香火凋零，而且個個都非常倒黴活不到而立，現在那個趙家村早就不複存在了。”

  玄若染並沒有覺得寬慰許多，她聲音低沉的說道：“可是那些被迫冥婚所成的邪祟，他們現在的處境也並不算好，而且他們的記憶也沒有被完全的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