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陪著你，你心情好，所以就能多吃一碗嗎？”方弦之笑著問。

  景燕歸搖頭：“當然不是，而是因為你秀色可餐，是最好的下飯菜。”

  方弦之很少會聽到她說這種俏皮話，當下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他淡聲說：“其實你不但可以看，你也可以直接抱著吃的，你現在要不要過來啃一口？”

  他說完伸出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唇。

  景燕歸雖然早就習慣了他不時有驚人的言論，這會在人潮湧動的食堂裏，她的臉還是不自覺地紅了起來：“你正經點！”

  方弦之一本正經地說：“我一直都很正經，這事也是再正經不過的事，人類之所以能延續下去，就是需要在適當年齡做你說的那種正經事。”

  景燕歸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她算是服了他了，這種跟耍流氓沒有本質差別的話，他怎麽能說得那麽理直氣壯？那麽不動聲色？

  她瞪了他一眼：“閉嘴！”

  方弦之的眼裏卻透出了幾分笑意：“暫還閉不了，要不用你的嘴來堵上？”

  景燕歸正想還擊，蔣林芳端著飯盒過來了：“燕歸，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景燕歸極為淡定地說：“食堂裏太熱，飯菜也太熱。”

  蔣林芳看了看景燕歸，又看了看方弦之，她壞壞一笑說：“我覺得你說的這兩個原因都不太可能，我更覺得因為是方先生在這裏。”

  景燕歸：“……”

  什麽叫損友？蔣林芳完美的詮釋了這個詞。

  蔣林芳衝她眨了眨眼說：“不過你和方先生都在一起這麽久了，剛才說到什麽樣的話題能讓你的臉紅成這樣，我心裏還是蠻好奇的，能不能分享一下？”

  景燕歸朝她笑了笑說：“好啊！”

  她說完直接伸手擰了一把蔣林芳的大腿，然後還說了句：“我記得你還有一科的考試重點我沒給你劃吧？我這段時間要陪方先生，怕是沒時間給你劃了，你自己加油哦！”

  蔣林芳痛得直咧嘴，哭喪著臉說：“燕歸，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就算是方先生當著所有人的麵親你，我也會當做看不見的！”

  景燕歸還想再擰她，她已經學乖了，端著碗盒就跑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末了還朝景燕歸扮了個鬼臉。

  景燕歸一臉的無語，她真是交友不慎啊！

  方弦之卻在一旁笑看著她們鬧，眼裏的笑意都要漫出來了，景燕歸瞪著他說：“不許笑！”

  方弦之立即斂了微笑，一本正經地說：“這帳我們一會算。”

  那邊白苗苗和林月華過來了，蔣林芳在旁喊：“坐我這邊，別當電燈炮！”

  白苗苗和林月華笑了笑，果然就沒有坐過來，而是坐到了蔣林芳的旁邊。

  蔣林芳笑嘻嘻地對景燕歸說：“燕歸，有沒有覺得我很體貼？”

  景燕歸是真沒在她的身上看出體貼這個詞來，相反，她在蔣林芳的身上看到了幾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得瑟勁。

  也因為他們這麽一打岔，讓景燕歸忽略了方弦之那句話。

  吃完飯後，景燕歸要去給幾位老教授紮針，方弦之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邊，她也沒太當回事，因為他之前也曾送她到過教工樓。

  在快到教工樓後個轉角處，她轉身想要跟他說，讓他趕不用送她了，去忙他的事情就好。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方弦之就已經將她抵轉角處的牆上，低下頭直接親上了她的唇。

  景燕歸有那麽一瞬間是蒙的，因為這不但是大白天，還是在學校裏！且八十年代男女之間就算是處對象也相對保守，他這樣在外麵不管不顧的親她，要是被人看到了，她也沒臉做人了。

  她伸手去推方弦之，他略讓了讓，在她的唇邊說：“燕歸，你可不能不認帳！”

  景燕歸一臉的莫名其妙：“我不認什麽帳？”

  “你今天跟我說過一次閉嘴，一次不準笑，我都聽你的了。”方弦之的聲音略有些沙啞。

  景燕歸腦子犯暈：“這和認帳有什麽關係？”

  方弦之回答：“我說過，隻有你親我，我才會聽你的。”

  景燕歸：“……”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家的方先生竟還有如此無賴的一麵！

  方弦之又接著說：“可是你出來後並沒有主動親我，而是我主動過來親你，所有以要罰你。”

  景燕歸覺得她家方先生這帳算得有些奇怪，她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識地問：“你要怎麽罰？”

  方弦之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的身上，溫聲說：“假一罰十。”

  景燕歸弄不明白什麽叫假一罰十，他的唇又落在她的唇上，溫軟無比：“意思是我親你十次就好了。”

  景燕歸瞪大了眼睛，他這是什麽見鬼的算法，再說了，這樣的算法她同意了嗎？

  方弦之在她的唇畔說：“你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主動親我了，就當是哄哄我吧！”

  景燕歸覺得他真是把什麽話都說完了，而她不管說什麽，好像都不在理，最重要的是，他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腦子暫時當了機，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思考，要如何反應。

  她迷迷糊糊想著要不要回應他時，聽到了一聲咳嗽，她頓時就嚇了一大跳，扭頭一看，就看見梁教授就站在距他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這會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景燕歸頓時腦子轟的一聲響，整個人都有些發蒙，這樣的場景被誰看到都比被梁教授看到要好，她的臉頓時脹得通紅。

  她以為梁教授會劈頭蓋臉的罵她一頓，或者狠狠收拾她一回，沒料到梁教授用打量地眼光看了看方弦之，然後就說：“你們也注意一點，這裏是學校！”

  景燕歸都不好意思接話，倒是方弦之極為淡定地說：“我們下次一定注意。”

  梁教授看著他說：“方教授也算是學校裏的老師，可別仗著工作之便欺負學校的女生。”

  方弦之雖然每周隻有一節課，梁教授之前卻也見過他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