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齊王府何時有女主人了
作者:終無南風雪      更新:2021-05-04 05:53      字數:4514
  這個案子之後,便是方媛媛的案子了,在那之前,得先把餘愛因揪出來,飄雪醫館已經背過齊王府一案很長時間了。

  齊王府內,溫雲琛在得知今日結果時,心情和大家都是一樣的,但同時也好奇,為什麽江澄熙會出現在衙門,是不是父皇參與進來了。

  因為有這一點的懷疑,他還連忙讓人給清木去信,確認是否按計劃行事,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這才開始行動。

  靈堂的白綢尚未撤走,但寧暖的屍骨,已經讓寧家人帶回去了。

  本來按照禮數,是可以根據側妃的安排的,隻是她死得慘,寧家父母想將女兒的屍骨帶回去,便請了冷楓晴從中酌旋,他在冷楓晴麵前,一句話都無法反駁。

  至於寧暖的死因,冷楓晴也曾去過寧府,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的和寧家父母說過了,並向他們保證,會讓餘家人付出代價。

  當時寧家人氣憤悲傷,半晌無言,待到冷楓晴將要離開,送她出門時,寧夫人才拜托她操心。

  冷楓晴當時回握住寧夫人的手,“夫人放心。”

  她知道,對於寧家來說,事情看似結束了,又好似沒有結束。

  出於對女兒名聲的保護,知道前因後果已經很好了,可是沒讓餘渠付出點什麽,總覺得心頭憤恨難解,女兒寧暖死不瞑目。

  冷楓晴也知道,寧家的難處,她不在乎自己的名節,可以將婚典一事拿出來激出餘大少爺,可寧家不行。

  所以,冷楓晴去向皇上申請了,對外案子的公告。

  溫雲琛對著靈堂上的排位,喃喃自語,“寧暖,本王會為你報仇的,他們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

  回身的那一刻,神情恐怖。

  衣岩站在門口等候,見到溫雲琛的表情,頓了頓。

  自從王爺在安王妃那兒處處碰壁之後,已經很少看到王爺在平日裏露出這樣的表情。齊王爺雖然日常花天酒地,看起來悠閑,可是說到底,這也是曾經派遣紅玉暗藏安王府,算計過安王爺的人啊。

  說起來,不知道紅玉,安王妃的人找到沒?

  “衣岩,還站著做什麽?”

  衣岩剛想到紅玉的事,就被溫雲琛的聲音喚了回來,想提一提,還是收了回去,現在不是時候,連忙跟上齊王爺。

  齊王府的正廳,今日,齊王府的所有人都齊聚在此,管家帶著所有的下人站在院裏,所有的女人帶著侍女在廳內等著齊王爺的到來。

  “參見齊王爺。”

  溫雲琛一踏進院子,院子裏的一眾下人便跪地行禮,屋裏的女眷們也紛紛福身。

  溫雲琛從眾人之間走過,直接走到主位坐下,這才讓大家起來,管家立刻讓人給王爺斟茶。

  溫雲琛接過茶就將茶杯摔在了地上,嚇得斟茶的侍女立刻跪下求饒。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衣岩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出去吧。”

  “謝王爺,謝王爺饒奴婢不死。”侍女不停的道歉,眼淚都下來了,管家看著場麵懂了,將侍女帶了出去。

  門外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屋內的眾人也麵麵相覷,大概猜到了王爺今日要做什麽,都不敢隨意說話。

  隻有餘愛因,好似沒有感覺到屋內的氛圍,輕聲勸道:“王爺,您別生氣,定是那婢子茶水燙了,妾身這就讓人去給您換。”

  屋內的其他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溫雲琛沒有看向餘愛因,隻是淡淡的說:“什麽時候?這齊王府有女主人了?”

  輕輕地一句話,便讓空氣瞬間沉重了起來,大家視線紛紛看向餘愛因。

  餘愛因以往便備受齊王爺寵愛,權力比他們高一些,在府內頤氣指使。但因當初安王妃茶會,沒能認清自己身份,被太子妃等人接連告狀,經過齊王爺的教訓後,在府內收斂了一些。

  前段時間餘府宣布和她斷絕關係,齊王爺憐惜她失去娘家依靠,再次寵幸著她,她近日便恢複了以往作風。

  如今,大家看著坐在主座旁,那個本該是齊王府當家主母的位置,以及坐在那兒的餘愛因。

  齊王爺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了。

  餘愛因笑容在臉上僵了一下,隨後說道:“是,是臣妾逾矩了,不該坐這個位置。”

  “可是,王爺,這位置,不是不夠嘛。”餘愛因嗓音本就嬌柔,此時有意撒嬌,這話特別勾人。

  “側妃娘娘,您是想說是管家安排出了錯嗎?”衣岩對此不屑一顧,若是平時,王爺還真有可能就隨她去了。

  隻是今日,就是衝著她來的,她竟然一無所知。

  難道說,餘府斷絕關係後,還將她的腦筋給斷了?

  “難道不是嗎?不然怎麽會少一個座位?”衣岩是齊王爺的貼身侍衛,是這個府裏,除了齊王爺本人,最能代表他話語的人了,餘愛因並不想和他結下梁子。

  管家在外聽了,拱手行禮,“王爺,衣岩大人,座位安排小的決未出錯。”

  聽了這話,餘愛因有些急了。

  平日裏,管家那老頭子拿了她多少好處,本來以為這種小事,他肯定會幫忙遮一遮的,今日這是怎麽回事?

  “管家,你看看,這明顯的少一位置,怎麽可能會沒錯?”

  “側妃娘娘,小的決未出錯。”管家今日也會態度堅定。

  溫雲琛一直坐著,看著這一出好戲,看著她神情的變化,真是覺得自己瞎了眼了,當時會看上她。

  明明救她的方法有很多,怎麽就會看上了她將她帶入了府裏呢。

  現在不但造成那麽多的悲劇,更是證明了,她這種人,根本就不該救。

  “你……”

  “別爭了,”溫雲琛打斷他們,“今日的安排,是本王讓衣岩通知管家的,你是覺得本王弄錯了?”

  “不……不是,妾身不是那個意思,王爺怎麽會出錯呢,那這位置……”餘愛因此時對上溫雲琛那雙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眼睛,環顧了四周一圈,這才後知後覺。

  “這位置有人不配啊。”溫雲琛死死盯著她,說出這句話。

  餘愛因立刻跪在齊王爺麵前,“王爺,妾身是做錯了什麽?您說,妾身一定改。”

  “妾身已經沒有娘家可回了,王爺不是說會護著妾身嗎?”

  溫雲琛嘴角輕勾,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了一些,餘愛因抬頭,眼中含淚,很是感動,剛站起來了一些,溫雲琛就鬆開了手,她直接跌了回去。

  “啊!”膝蓋劇痛傳來,眼淚瞬間就被疼出來了。

  空氣中一瞬便飄散著血腥味,有些側妃看不下去這幅場麵,微微偏過頭去。

  餘愛因是那一下之後,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是跪在了什麽上麵。虧她以為王爺是心疼她,想要將她拉起來,沒想到是為了讓她跪在碎片上。

  她說剛才為什麽一直沒人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溫雲琛早就坐回了主位上,冷冷地看著跪在下方,膝蓋下早已全是血的她,“本王聽說,你弟弟去給安王妃道歉時,因為不尊重她,安王妃就是這麽對他的。怎麽樣?疼嗎?”

  餘愛因根本不敢動,她隻要一動,碎片隻會沒得越來越深,隻有一點兒氣音,“疼。”

  “王爺,餘渠他是對安王妃不軌,不尊重,該受著,妾身又做錯了什麽?”

  衣岩看了眼餘愛因,“側妃娘娘,小的勸您還是自己招了吧,別和自己過不去。”

  “衣岩大人此言差異,我是做了什麽了?”

  “娘娘……”

  她身邊的侍女跟著跪在地上,她是除了王爺和衣岩大人,剛才那幅場麵離得最近的人,她現在都還後怕,想要勸娘娘,隻是她剛開口,就被餘愛因一記眼神將話壓了下去。

  “餘愛因,都是聰明人,本王也不拐彎抹角,你在齊王府還有什麽不滿足,要讓你這樣對待寧暖?”溫雲琛直言。

  “王爺,您這是在說什麽,寧側妃的死和妾身有什麽關係?”餘愛因死咬和自己沒關係。

  溫雲琛看著她都這樣了,還死咬無關,搖了搖頭,“本王當年就不該救你,你本該是最應該知道這種痛苦的人,沒想到幾年過去,你成了謀劃這種事的人。”

  那年的花燈節,他在宮宴上,被各種和剛回到京城的安王比較,母妃也是隻顧著念叨他比不過皇兄們。當時他已經在外有了王府,他便早早離開宮宴,去了花燈節。

  在百姓中穿行,不會有人將他與皇兄比較,外麵還熱鬧,很快就散去了他心中的陰鬱。

  百姓們都去河邊放花燈,他便跟去湊個熱鬧,他去得比較晚,並沒有和大流一起,去往河邊的路便顯得有些安靜了。

  正好衣岩去幫他買了花燈,他在街邊等著,就聽見巷子裏傳來呼救聲。

  當時什麽都沒想,便衝進了巷子,救下了將要被哥哥淩辱的餘愛因。那天晚上,溫雲琛並未看清餘渠的臉,是餘愛因拉著他,他才沒有讓人去查,後來才知道,那是她的親哥哥,將餘府往事想起。

  那天晚上,他和餘愛因一起在河邊放花燈,他覺得這姑娘挺好的,便將她帶回了府裏,去餘府提了親。

  當時怎麽都不會想到,會有今天這個場麵。

  餘愛因沒有說話,當年在小巷子裏,她是多麽絕望,齊王爺就像是從天而降的英雄,將她救了出來。

  也許,她當初做錯的,就是阻止了王爺去查出餘渠吧。

  齊王爺的一番話,不知道是不是哪句刺激到了餘愛因,餘愛因冷哼一聲,“王爺說得好聽,在這裏的這麽多姐妹,包括已經死去的寧暖,不都是王爺您帶回來的嗎?您和餘渠又有什麽區別?”

  在場的這些人,都錯開了齊王爺的視線,或低頭,或看向外麵,現在她們是喜歡齊王爺的,可在進到齊王府之前,也的確不是。

  “起碼你們都是齊王側妃,有著這層身份。”溫雲琛被戳到痛處,壓著自己的怒氣。

  就聽餘愛因隻是冷哼了一聲。

  “衣岩,把人帶上來。”溫雲琛不打算和她交流舊日情誼,直接讓衣岩把人證帶上來。

  “是。”

  她不是拒不承認嗎?那看看麵對人證,她還有什麽好說。

  當那些人證被帶上來時,餘愛因就看到了自己今日的結局,嗤笑一聲:“王爺不用問了,妾身認了。”

  她已經知道,自己這次是無論如何逃不掉的了,她現在終於相信,侍女說的,那日她被餘府斷絕關係,王爺安慰抱她時,臉上的表情不對了。

  是她太天真,以為齊王爺是真的關心她,可憐她。其實這不過是他的一個圈套罷了,為了讓她放鬆警惕。

  隻是她不知道,隻是飄雪醫館那日的幾句話,王爺到底是怎麽判定就和自己有關係的呢。

  “王爺,妾身就想知道,難道就憑飄雪醫館的幾句話,就認定和妾身有關係嗎?”

  “那還得謝謝你父親餘大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溫雲琛說。

  餘愛因聽到這句話,再次回想父親的做法,隻覺得好笑,想也知道,是因為父親一心想保餘渠,棄了自己,結果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餘愛因笑了,“王爺,您說,妾身進王府是因為餘渠,結果今日將要離開王府,也是因為餘渠。”

  溫雲琛起身,看著有些癲狂的餘愛因,搖了搖頭,“你進王府是因為餘渠侵犯你時你求救了,會有今日,也是因為你自己,做了這些事,和餘渠沒有關係。”

  “衣岩,送去京兆尹府吧。”溫雲琛擺了擺手,讓衣岩將人證和餘愛因送走。

  “是。”

  看起來,她好似一直被餘府牽製著,被餘渠糾纏著。可是她在齊王府有了權力,選擇的不是和餘府斷了關係,而是利用餘渠去做壞事,這能怪誰呢,不終歸是自己的錯。

  餘愛因被帶走,立刻下人進來清理地上的碎片和血跡。

  溫雲琛看著兩邊坐著的姑娘,拿起了衣岩進門時帶來的箱子打開,“休書在這裏,你們也都走吧。”

  這話一出,兩邊的姑娘都被嚇到了,紛紛跪下,“王爺,妾身不想離開您。”

  溫雲琛有些頭疼,親自將她們一個個扶起,將休書交到她們手上,“不是你們做錯了什麽,是本王錯了。”

  “王爺沒錯……”

  有人開口說話,被溫雲琛打斷,“休書都給你們了,你們都可以回去認真想一想,想走的,可以走,想留下的,本王也會保證你在府裏的生活。”

  說完,擺了擺手,讓他們也回去吧。

  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