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琛腦子亂七八糟的，“你是說……”

  冷楓晴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剛才說風雅閣的那些人，你不過是想找到她們，咬死安王府風雅閣的存在，安王囚禁等等，但是，你想過這批人，有可能會說是你齊王的錯嗎？”

  “齊王爺，你被當槍使了。”

  “毀了安王名聲，告他殺人，把他拉下來，隨即就是人證倒戈，把你齊王拉下水。樓是在安王府，人確實死了，安王逃不了。而你看似清風飄飄，實則藏匿屍體，誘拐婦女。”

  冷楓晴就說到這裏，從溫雲琛剛才沒有反駁她說的殺人一事的流程，就知道他已經意識到了先後程度。

  “紅玉，是我派去安王府的人，同時也是其他人安入我身邊的人。”溫雲琛喃喃道，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冷楓晴不語，算是默認。

  “既然冷小姐已經清楚那麽多，何不去告發本王，風雅閣已清，人也在你手上，殺人事件的人證也是你，安王可以無事了。”齊王冷笑。

  冷楓晴勾唇一笑，“既然都被人算計了，何不合作呢？”

  溫雲琛感覺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冷楓晴托腮想了想，眼裏透著狡黠的光，“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麵禮吧。”

  “見麵禮？”溫雲琛更加不解了。

  但冷楓晴沒有再回答他，而是邁步往回走。

  “那合作的事……”溫雲琛追上她，連忙問，現在可不是他把冰窖清理幹淨就能撇清自己的情況。一旦紅玉反咬，那後果不堪設想。

  “把你冰窖清理幹淨，不要被人發現了。風雅閣的事，那天在安王府查到什麽就說什麽，不要自作聰明說些別的。”冷楓晴頭都沒回，語氣帶著些許威脅。

  溫雲琛應下，想跟著她快步離開，剛才覺得心冷，現在稍微放鬆一點，冰窖的冷氣快承受不來了。

  可沒想到，冷楓晴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他問：“死的那人是誰？”

  溫雲琛抖了抖，緊了緊衣服，“是紅玉去安排的刺客，據說是江湖大派，灰狼門的死士。”

  冷楓晴冷哼一聲，“大門派的死士怎麽會幫你做這種事，死士是為了自己所認不怕死，他既然認的是灰狼門，又怎會因你一單生意不拚不搏，假死，還自己跑回來等死。”

  冷楓晴這一說，溫雲琛才發現不對，這人，難道不是灰狼門的人？

  冷楓晴看他一臉震驚，直搖頭，這小傻子，被人玩死了都不知道。

  “她既然說是灰狼門的人，那就算他不是，我也讓他是。對我們來說，殺人無數的人，總比無辜的人來得好一些。”

  明七半夏一直在門外守著，聽到響動，看到冷楓晴嘴角微勾慢慢上來便鬆了口氣。

  冷楓晴剛要出門，發現溫雲琛還愣在原地，無奈開口，“你不冷嗎？你不出來我就讓人把你關裏麵了。”

  溫雲琛連忙跟上，這女人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踏出冰窖大門，溫雲琛剛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夜風一吹，又裹緊了衣裳。有隨從連忙送上厚實的外套和暖手的小爐子。看向一起出來的冷楓晴，發現她就那麽站在半夏和明七身旁，下人遞過去的外套小爐子全都拒絕了。眼睫毛上還有些冰霜，夜風一吹，額前的碎發隨風輕微擺動。

  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冷楓晴偏頭看過來，溫雲琛心虛，下意識地移開視線。

  冷楓晴當然捕捉到了溫雲琛快速移開視線，忍不住笑了笑。是她多想了，這群人看樣子是變了，其實基本還和原來差不多，可那個位置，還是讓他們開始了爭鬥。

  “齊王爺，可以送我們到王府門口嗎？”半夏在她身邊開口，冷楓晴就站在那邊看著他，什麽都沒有說。

  “好。”溫雲琛應下，隻留了自己的親信，遣其他人回去休息，“衣岩跟著本王就行了，其他人回去休息吧。”

  “是。”

  五人向王府門口走去，一路無言。

  溫雲琛想找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直到冷楓晴踏出齊王府的門，半夏明七向他道謝，冷楓晴這才轉過來。

  笑得一臉燦爛，“小阿琛，情緒要學著收斂，哪怕心思被人拆穿。”

  溫雲琛風中淩亂了，看著眼前轉身離去的人，開口想喊，卻喊不出口。如果是真的，也就怪不得上京不久因那種理由入的安王府還依舊那麽護著三哥。但如果是假的……

  遠處一座假山後，有一位姑娘探頭看了看，快速轉身離去。

  齊王府餘側妃房中，她已經坐在桌邊，聽聞婢女回來，立馬召了進來。

  “怎麽樣？他們說什麽了？”

  “娘娘，不太清楚說什麽了，是王爺和冷小姐兩個人單獨進冰窖談的，侍衛都在外麵等著。”婢女如實回答。

  “什麽話要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到冰窖去談？”餘側妃皺眉。

  那個冷小姐，她昨晚是見過的。齊王府的人慌慌張張的，但她帶來的人二話不說直接動手，而她就站在一邊看著。是人都知道，她是報白天齊王帶人去安王府的仇，可就是能說得那麽好聽，隻是來幫齊王府鬆鬆土。

  那氣質，不是她可比擬的。

  “他們出來後，王爺就一直看著冷小姐，之後冷小姐那邊的侍衛請王爺送他們到門口，王爺隻帶了衣岩大人。冷小姐離開時，不知道笑著說了句什麽，王爺就一直看著她離開。”

  “啊，奴婢隱約聽到一句，阿琛……”婢女看著自己主子越來越沉的臉色，猶猶豫豫的把看到聽到的說完。

  阿琛？她都不敢這麽稱呼齊王爺，不如說根本就沒敢喊過王爺的名字。那個女人，憑什麽？聽聞她護著安王，這邊又來勾搭齊王爺，是怎麽回事？

  她壓抑著怒氣，“你先下去，王爺快回來了，別讓他知道你去過那邊。”

  “是。”婢女連忙離開房間。

  房內燭火跳動，她靜不下心，仿佛能看見那個女人笑著喊齊王爺‘阿琛’，齊王爺一臉寵溺地將她抱入懷中。

  忍不住低聲呢喃：“王爺怎麽還沒回來？那女人不是走了嗎？”

  這夜，她沒有等到齊王爺回來，後半夜遣人去問，才知道齊王去了書房，已經在書房歇下了，她隻能一個人回到早已冰冷的被窩。

  而冷楓晴，再次去了天牢，幫溫雲琅換藥，讓他枕著自己入眠。

  明七去了秋水樓，和鬆風一起，調查殺人案的細節。

  睿王爺受冷楓晴威脅，大半夜派信任的仵作在京兆尹府驗屍，還有秋水樓的人全程監督提示。

  雲無念和當初的那位藝妓以及輕舞一起，在京城一個不起眼的大院，和那些姑娘們談條件，房內點著不知名的檀香，沒有人情緒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