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校長說的話非常不客氣，但是說話時候的語氣聽上去更像是調侃一般，石磊不是傻子，能夠聽得出來這其中的語氣是什麽，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情還真的不能怪我。”

  隨後石磊就將那天遇見白芷靈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並且還說自己正是知道白芷靈打算找實習的時候，心裏麵這才決定這麽做的。

  “再說了，就這麽隨便一說，我們醫院也不是那種有名氣的地方，我當時也沒指望著她能過來，其實主要的目的還是在我們簽約的這份合同上。”

  石磊指了指麵前的合約，笑著說道。

  “當真如此？”

  “必須如此，我這個人有時候辦事兒雖說不太靠譜，但是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會有半點虛假。”

  石磊繼續說道：“不過白芷靈同學的選擇倒是我沒想到過的，既然這樣的話，幹脆來直接找您商量這個事情，對您來說，一個學生選擇我們南方醫院，其實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更不要說其他的事情。”

  文校長點點頭，看著石磊說道：“你繼續說。”

  “既然是為了這個學校好，我敢保證，以後不管我們南方醫院發展成為什麽樣子，至少對你們學校的畢業生都是比其他學校在相同條件之下優先錄用，這樣可以嗎？”

  石磊率先拋出了第一根橄欖枝。

  這還沒完，石磊繼續說道：“第二，學生實習的時候也是需要各種待遇和工資的，我們醫院的條件完全能夠負擔的起我們之前說好的價格，您也肯定看到了，二點五倍的薪水，絕對能讓學生動心的。”

  “第三，我們現在算是京城中醫院在南方這邊的分院，到時候肯定會有各種專家進入，還有我們的護士長等人都是經驗豐富，對於你們學生的未來發展是非常有幫助的。”

  說完全部的條件之後，石磊看著文校長說道：“大家都知道了，你們學校的人已經有主動加入的了，所以文校長，我覺得真的沒什麽好猶豫的了。”

  一開始，在石磊的計劃當中，和文校長的談判真正意義上來說應該是一個星期之後，但是自己遇見白芷靈，白芷靈同意加入南方醫院實習，這些事情都是石磊從未想過的，始料未及的事情讓石磊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這也是好事兒，至少現在能夠讓文校長開始考慮整個合作的事情。

  心裏麵還惦記著當年的人情，再加上現在的形勢所迫，文校長的內心還是非常糾結的。

  “費醫生，有一點你得清楚，一旦我們選擇跟你合作，不管是不是嘴上說根據學生自己的選擇，但至少我在合約上簽了字，整個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說句難聽點的話，我就是整個南方醫學界的叛徒！”

  文校長擔心的事情很現實。

  “還有，我不知道你們未來會發展成為什麽樣子，但如果有一天你們南方醫院忽然之間不幹了，我的這麽多學生肯定是不會被這裏的醫院認可的，甚至會被排擠，這樣的後果你知道嗎？”

  看著文校長的表情，石磊知道，其實對方心裏已經在考慮合作的可能性，隻是暫時還不敢確定，畢竟風險太大。

  “文校長，您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是全權代表吳學林院長還有整個南方醫院過來跟您談判的，對您擔心的地方，我這麽說吧，首先，叛徒這個事情根本就不成立，醫生就應該醫者仁心，不管是中醫西醫，南方北方，其實這樣的信念是必須存在的，我始終覺得你們這些傳統的家族和醫院思想實在是太過狹隘，如果真的是一心為了人民，一心治病救人，是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當然，這暫時隻是我自己的想法，我無權對他們的行為做出評價。”

  石磊的話說的還是比較嚴謹。

  “再者，就算是最壞的情況，我們醫院撐不下去了，我在這裏對您保證，所有學生的後路都會安排好的，除非是自己主動選擇離開和改變職業的，不然我們都會安排全部的事情，這樣您看行嗎？”

  且不說石磊說的是真是假，但至少石磊說這番話的時候，整個人的眼神十分真誠，看上去就不像是說假話的那種人。

  “我相信你，那現在就開始簽約吧。”

  沉思了至少十幾分鍾的時間，再加上昨晚肖老找人過來叫自己過去，文校長甚至已經能夠想到自己麵對肖老時候會是什麽表情了。

  不過這一切都沒什麽必要說出來，在石磊看見文校長臉上糾結的表情之後，還顯得有些詫異，打算問問是什麽情況，可文校長隻是揮揮手。

  話說回來，文校長也是一個感性的人，對於石磊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他是持有保留意見的，可就是其中的一句話，讓文校長瞬間就心動。

  “醫生就是應該醫者仁心，沒有任何的區別。”

  前麵的事情和相應的細節談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沒什麽了，合同當中基本上都是石磊提出的條件，也沒有任何有疑問的地方，隻需要簽上文校長和石磊的名字就好。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石磊才知道文校長的本名就是叫做文昌芷，名字聽上去倒是有點女生的感覺，不過石磊知道規矩，沒有多說什麽。

  合約簽訂好之後，文校長就來到了肖老這邊，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之後，文校長看著氣急敗壞，甚至臉上開始扭曲，拳頭攥的很緊的時候，文校長知道，自己今天真的是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文昌芷，這是你做出的選擇？”

  “當然，名字是我的簽下的，肯定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要搞清楚代價！”

  肖老怒吼一聲。

  “代價？什麽代價，好像也沒什麽吧，最關鍵的是，我的校長的位置好像也不是您肖老能夠決定的吧，是嗎？”

  說完這些話，肖老的臉色瞬間鐵青，像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一般。

  “這是你自找的，我敢保證，你們學校還有你，都不會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