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問道：“就去KTV唱個歌是吧？”

  何芷點頭：“是的。”

  石磊想了想說：“大家都是學生，就我一個老師，會不會影響不太好？”

  何芷眯著眼睛笑起來：“石老師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吧？”

  “這話我愛聽。”石磊哈哈一笑：“行，那我過去坐坐。”

  “好耶！我去通知大家。”何芷激動地叫一聲，跑回班裏告訴大家結果去了。

  很快，教室裏傳出掌聲和尖叫。

  石磊掏出手機，用屏幕當鏡子照了照，不錯，今天造型還過得去。

  臭美一陣之後，石磊撥通李桐汐的電話，告訴她自己要去參加學生的生日聚會，就不跟她一起回去了。

  周媛媛是個標準的鵝蛋臉，略有點嬰兒肥，非常可愛的一個女孩。

  因為班裏學生不算多，所以石磊對她還算有些印象，當時第一天上課幫全班學生“義診”時，就查出她腹部有淤積血塊，需要及時排出，不然天長月累，可能會形成腫塊或者惡化成癌症。

  正是因為這樣，周媛媛對石磊一直心懷感激。

  全班四十幾號人悉數到齊，加上石磊這個老師，45人。

  學生中也有富裕的，開著私家車載走了一半學生，剩下另一半打車去KTV匯合。

  有學生提出讓石磊坐車先走，石磊拒絕了。

  他是這幫學生的老師，出去玩，要對他們的安全負責。

  石磊是跟著何芷乘坐最後一輛出租車過去的，在一家裝修豪華氣派的KTV門口停了下來。

  “帝豪量販KTV。”下車後，石磊抬頭看了眼金光閃爍的燈箱：“看來這地方消費不低啊，咱們這麽多人，周媛媛一個人承擔？”

  石磊雖然沒來過這種場所，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他知道這種地方就是銷金窟，湯湯水水的價格都往死裏黑，讓一個小女生請他們這麽多人，他屬實有些不落忍。

  何芷在一旁笑道：“媛媛家裏有錢，咱這是吃大戶。”

  提前到場的學生出來迎接，早就訂好了包間，石磊進去的時候，偌大的房間裏已經坐滿了人。

  周媛媛開心地迎了過來：“石老師，你坐中間。”

  “媛媛，生日快樂。”石磊笑著說：“下午下課何芷才告訴我你今天過生日，時間匆忙，也沒來得及買禮物，下次上課一定給你補上。”

  “石老師，你能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周媛媛眼裏閃著亮光：“你不知道，我能把你請來，班裏所有女生都羨慕呢。”

  何芷不耐煩地打岔：“好了好了，客氣來客氣去的，煩不煩？媛媛，有沒有吃的啊，我快餓死了。”

  周媛媛扯著何芷的手說：“我給大家每人點了份牛排，這裏做出來的不太正宗，將就下吧，等會還有燒烤和一些別的零食，你喜歡吃什麽，隨便點嘛。”

  “我才不跟你客氣。”何芷笑道：“對了，怎麽就這麽點人，其他人呢？”

  周媛媛說：“我怕太擁擠，就定了兩個大包，剩下的在隔壁。”

  “你夠壕。”何芷像捏麵團似的，揉了揉周媛媛的臉蛋。

  很快，點的牛排到了。

  味道確實不太正宗，但是對於這些餓著肚子跑來唱歌的人來說，還是吃的很香。

  石磊壓根就吃不出來正宗不正宗，他第一次吃這東西，正宗的他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味兒。

  墊了墊肚子，男生們有的開始拚酒，有對自己酒量自信的女生也參與其中，其他的就跑去點歌開唱。

  何芷拿著話筒，說道：“非常感謝大家能來參加媛媛同學的生日party，我代表媛媛跟大家說聲謝謝，那麽，一首《少女的祈禱》送給媛媛和我們的特別來賓——石老師！”

  “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

  戀愛再擠逼都不放開

  祈求在路上沒任何的阻礙

  令愉快旅程變悲哀

  連氣兩次綠燈都過渡了

  與他再愛幾公裏

  當這盞燈轉紅便會別離

  憑運氣決定我生死......”

  這是楊千嬅的一首粵語歌，淡淡的憂傷，婉約的旋律，何芷唱功了得，開聲的一刹那就仿佛換了個人一樣，收斂平時的俏皮，變成一個傷心低訴的小女人。

  一曲結束，包廂裏掌聲熱烈，男生們吹起口哨。

  何芷放下麥克風，跑到石磊身邊坐下，“石老師，我幫你點首歌吧，你想唱什麽？”

  石磊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不會唱歌。”

  “咯咯，我就知道你不會，你以為我真敢讓你唱啊？我怕你嗓子一亮，大家都嚇跑了。”

  “還真有可能。”石磊笑了笑。

  “你喝啤的還是紅的？”何芷一手抓著啤酒，另一隻手抓著紅酒，問石磊。

  石磊搖頭：“我不喝酒，果汁就好。”

  “不會吧石老師，你不喝酒？看你這塊頭可不像啊。”剃光頭的金生提著幾罐啤酒過來，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勢。

  “我真不喝酒。”石磊隻是笑，今天這場合氣氛很熱鬧，估計大家到最後喝高興了，得有不少人喝醉，石磊就必須保持清醒，好照顧這幫學生。

  金生不依不饒：“就喝一瓶吧，一瓶總可以吧？你看那些女生，她們最少都喝一瓶。”

  何芷在旁邊附議：“是啊石老師，今天媛媛生日，大家難得高興，更難得全班聚在一起，你就喝一瓶意思意思吧。你放心，要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金生一臉壞笑：“你送石老師回去？你是不是有什麽不良企圖？”

  平時這小子不怎麽有膽量跟何芷開玩笑，但今天氣氛不一樣，大家放下了很多拘束。

  “隻要石老師不反抗......”何芷眼波如水道：“我就把生米做成熟飯也行。”

  “......”

  石磊臉色一板：“你們太不把老師當老師了！”

  金生看出他這是佯怒，臉上並沒有多少認真，就拍著他肩膀說：“哈哈，在班裏，我們當你是老師，在外麵，我們就當你是老大了，同學們，我說的對不對？”

  “對！”

  “老大！喝一個！”

  一群男生跟著起哄。

  石磊笑了起來，不再跟這幫年輕人裝深沉，接過何芷手裏的啤酒說：“喝一個就喝一個，但事先說好，我隻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