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見她這樣的反應，此刻心中更是確鑿，這正是媽媽的一個心結……

  她就說道：“有一天夜裏，我路過你房間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那次你跟爸說，弟弟去我房間太頻繁了，而後你們就講了那些話……”

  “哦……我想起來了！那你弟弟呢？你什麽時候告訴他的？”

  葉芝很快就想到了那一天，此刻又是問著瑩瑩道。

  瑩瑩見媽情緒上都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起伏，心裏雖詫異，但還是繼續一五一十說道：“弟弟……他是剛知道不久，就他在九龍拍戲的時候，你住院了要輸血……他去驗血……然後醫生告訴他的。”

  葉芝有些驚愕地張大了嘴：“那次？！”

  怪不得呢……

  當時雲凡跟那個拿著血袋的陳醫生一同進來時，兩人神色裏都是有點怪怪的不自然，原來原因是出在這裏……

  兒子啊兒子！你真是太能沉得住氣了……

  葉芝在心中感慨道。

  瑩瑩點了點頭道：“是的呢，就是那一次……不過當時他並沒有跟我說……隻在這個月月初，才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我……”

  “雲凡跟你說這個情況……他是在向你表白麽？”

  葉芝極其敏銳地問道。

  瑩瑩瞬間噌一下，頭也是低了下來，臉紅道：“嗯……”

  “他怎麽說的？等你一輩子？”

  想著今晚那首莫名其妙也沒向著誰的歌曲，葉芝輕聲追問道。

  瑩瑩的臉更紅了：“嗯……”

  “你怎麽回答他的？”

  葉芝又是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說讓我想想，我沒想好……”

  葉芝緩緩點頭，又道：“這麽說，你心裏還是有他的。隻是……小潁，你能明白姐弟親情，跟男女感情之間的差別麽？”

  此刻，媽媽的態度還是如此平和，瑩瑩知道這是自己跟弟弟要過這一關的最好機會，她就有點激動地說道：“媽……我當然知道……隻要他不在我身邊一天，我都會想他……一直想他……”

  葉芝盯著女兒，直看得瑩瑩的目光無處躲藏後，才緩緩搖頭道：“這不夠說明問題……媽還天天想你們呢！”

  “……”

  瑩瑩心底裏有點急了，她又道：“他跟我身體接觸的時候，我會渾身發抖……”

  “你們……那個了？！”

  葉芝受到震動不小，聲音忽然高了一些起來。

  瑩瑩見媽媽這個反應，忙羞紅著臉解釋道：“不是那種接觸，我們沒有做那樣的事……就是有時……不小心抱著或碰到肌膚的時候……”

  葉芝覺得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了……她心裏清楚，兩人真要是情濃深處，在某個合適的情境下，發生歡合的事情也不甚奇怪。隻是她對小潁有些擔心，怕她將來會後悔……

  “那媽問你一句，你看到雲凡跟其他女人好……心裏會不舒坦麽？”

  葉芝又是直白問道。

  瑩瑩怔了怔……

  這實在是一個太過於難回答的問題……

  自己明明知道雲凡跟音兒，跟糖糖，跟涵涵姐她們三個之間有著那樣的相互愛慕關係，可偏偏自己卻恨不起來……

  “一個都恨不起來……隻是心裏有點疙瘩，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瑩瑩老實回答道。

  葉芝心歎了一聲！看來，小潁不是愛得入魔，就是根本已經把弟弟和愛人的角色全部給混淆在一起了……

  葉芝想了半晌後，就對她道：“小潁，現在你也長大了……這些事情媽和爸也做不上主。所以，我和你爸不反對你的任何決定！”

  瑩瑩有些驚呆了……

  她從沒想過，爸媽這邊竟是毫無阻隔！此刻，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葉芝拉著她的手，輕聲道著：“但是你自己一定要想好了……我在你們這裏住了幾天，總算是全部察覺出來了，她們四個對雲凡的情意，我能看不出來麽？而且她們幾個之間，似乎還是知曉的，目前可能除了水水之外……或許她們都跟你一樣，都是這般著魔了……哎，以後還真不知道會怎樣……但雲凡畢竟是我養育了這麽久的兒子，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他若真心，他自然會全部處理好的……媽隻是怕你以後心裏會覺得委屈……”

  聽著媽媽說完，瑩瑩的心裏早已是震顫不已。她從來不知道，媽媽一直在暗中看得比自己還清楚！這一番話，又是對著自己不無關心，她再也控製不住淚水，一頭撲進葉芝的懷裏：“媽……”

  葉芝安撫了一番後，瑩瑩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瑩瑩又想起來一個重要問題：“媽……弟弟是怎麽來的？”

  “怎麽來的？肯定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葉芝笑道。

  於是，葉芝就跟她講了一段瑩瑩不知道的往事。

  當時瑩瑩還隻三歲多，他們一家三口連同爺爺奶奶，還是住在鬆江浦南的一處四合院老宅子裏。那一寒夜裏老宅子失火，火勢迅速蔓延，全部人都是困在了裏麵出不來。後來大門處有一個人從火光裏衝了進來，那人似乎不怎麽怕火，又力大無窮，徒手就把那些燒著的大塊木板椽子給清理開了，又一邊呼喊著裏麵的人趕緊往這邊跑，這樣大家才僥幸逃了出來。

  大家都是驚魂未定，當時也沒注意到什麽，等回醒過來時，那人卻是已經走了。弄堂裏繼而有嬰兒的啼哭聲傳來，大家去找尋後，發現一輛板車上，放著一個繈褓……

  那繈褓裏的嬰兒自然就是楊雲凡了，隨身還附著一張寫著生日年月的紙張，上麵指名了要剛才所救的這一家人來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