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係統真正的能量來源是帝皇之氣後，劍塵便不由得想起了那《帝塵劍訣》。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的安排？

  劍塵不知道。

  劍塵隻知道，這帝塵劍訣的威力確實是極其強大的。這正是他所需要的強大力量。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有帝皇之氣麽？

  這個問題，他之前從未考慮過。因為在潛意識中，他始終認為自己是劍王朝的劍皇，這秦國隻是個秘境中的幻象。

  但……按照係統所說，這裏有著極其完善的天道法則，那麽是否意味著，秦國也可以給他凝聚帝皇之氣呢？

  劍塵下意識的就要催動帝塵劍訣，然後他方才是想到，秘境中不允許動用真氣。

  這……

  劍塵正在糾結，忽然察覺到靈魂祭壇似是有了動靜，趕忙凝神內視。

  但見那純白的靈魂祭壇上，位於第二層的那紫金豎瞳忽然緩緩亮起。紫金色的光華流淌，豎瞳點亮，神秘的波動擴散開來。

  劍塵的眉心正中，一道紫金色的豎瞳紋路悄然浮現出來。豎瞳的瞳孔之中，紫金色光芒猶如星光閃耀，照亮了一切虛妄。

  劍塵此刻已經是雙目閉合，但眉心正中的豎瞳紋路卻是依舊閃亮。

  而劍塵，也是用那紫金豎瞳紋路，看見了外麵的世界。

  甚至，比用肉眼看到的世界，更加的絢麗多彩。

  在紫金豎瞳的注視下，虛空中有著扭曲的黑白紋路蕩漾，似是法則的動蕩。

  而在那黑白紋路之間，則是點點金色的光芒流轉。這些金色的光芒有的璀璨明亮，有的黯淡低沉，有的澄澈通透，有的渾濁不堪……

  猶如是千奇百怪的人心。

  而這些金色光芒，卻是有著相同的波動，仿佛同出一源。

  果然是……帝皇之氣！

  之前的修為增長和靈魂祭壇的異變，也終於是有了一些眉目。

  按照係統所說，係統為天道係統，行天之道，總司一切。而吸收帝皇之氣的係統對於這個有著帝皇之氣並且法則完善的世界簡直不要太喜愛。而靈魂與係統綁定的劍塵自然是會不知不覺的得到一些好處。

  至於真氣修為……自然是吸收了這裏的帝皇之氣的緣故。

  而在這裏已經待了六個月的劍塵，對於這裏的天道法則也是有著自己的判斷。

  外界的天道法則，因為元氣的稀薄，並沒有那麽完善。而這裏的天道法則，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完整。

  這其中的區別不可謂不大，因為帝皇之氣本就是依托了天道法則而生的。天道法則的完善，自然是直接影響了帝皇之氣的質量。

  ……

  紅顏很是熟稔的進了書房，然後就愣在了那裏。

  她看到了什麽？

  那個盤膝而坐的少年，其眉心正中，有著一道紫金豎瞳紋路閃爍流轉。紋路清晰瑰麗，猶如一枚真正的眼睛。而紫金瞳孔的深處，更是仿佛流轉著萬千星辰一般，神秘異常。

  而就在她看到這紫金豎瞳的時候，紫金豎瞳也是忽然動了動，然後便是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一道紫金色的光束也是隨之在那瞳孔深處閃過。

  紅顏心驚。剛剛被那資金瞳孔看到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緊接著，紫金豎瞳紋路消失，少年的鼻子留下兩行鮮血。

  “怎麽了？”紅顏皺了皺眉，一邊遞過手帕，一邊想著是不是又因為什麽受了傷之類的。

  然後她就發現，劍塵疾如閃電的抬手接過了手帕，動作顫抖的像是生怕觸碰到她一般。而目光更是看向一邊，不敢再往她的身上看一眼。

  而劍塵用手帕捂住鼻子之後，她更是發現，他的靈魂波動簡直是從未有過的顫抖。

  “……”

  紅顏朝自己身上的凹凸位置都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再略微想了想，便是瞬間明白了一切。

  羞紅之色瞬間攀上了她的臉頰，然而她卻是鬼使神差的嬌笑道：“怎麽了，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了麽”

  “你……你別說話！讓我緩緩，讓我緩緩……”劍塵著急忙慌的說著，之前冷靜分析時候的淡然自若已經是全都找不見了。

  瞧得劍塵這副少見的純情少年模樣，紅顏就忍不住唇角泛起笑意。她巧笑嫣然的摸著劍塵的頭：“來來來，好好說說，你究竟看到什麽了？”

  劍塵剛才就是被紅顏給刺激的鼻血長流，如今哪裏還敢讓她接近？當即就是精神力催動，將紅顏的身軀挪到了書房外麵，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然而，人雖然出去了，劍塵的腦海裏，卻依舊是不斷閃爍著她的影子。

  原來……她居然是……那麽美的麽……

  每一處……都像是最為完美的創造……

  那從未見過的容顏，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

  與劍塵的失神相比，被精神力挪到外麵的紅顏，卻是立刻陷入了思索之中。

  方才劍塵的表現……實在是太可怕了……

  紅顏又豈能感覺不出來？這將她挪到書房外麵的並非是靈魂力量，而是精神力！也唯有精神力，方能如此自如的控製外物！

  先前對陣血魔的時候，墨耀也使用了靈魂之力控製磚瓦木石向血魔發動攻擊。隻是，這裏的控製遠遠沒有那麽精細，而墨耀又是二階巔峰修文者，稍微努力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也就是說，那是個個例。

  精神力……劍塵的靈魂力量什麽時候這麽強大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紅顏震驚的。畢竟在這隻能使用精神力的世界裏，靈魂力量想要突破簡直不要太容易。

  真正讓紅顏震驚的，還是那紫金豎瞳。

  眉心正中的豎瞳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出現的，那個位置一般都是被稱之為“天眼”。

  而天眼的別稱，名為天門。

  天地之門。

  開啟天地之門，就相當於得到了天地的認可，與天道法則相親近，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紅顏並不確定那是不是天眼開，因為那與她認知中的情況不太符合。

  正常的天眼開，乃是一枚真正的肉眼。此眼在人降生之際，便是因為俗世的汙濁而自動閉合，不能輕易開啟。

  而劍塵眉心的豎瞳，卻是一道紋路……這並不是正常的天眼。

  然而，其恐怖程度，卻似乎和天眼不相上下。甚至……還猶有過之。

  因為紅顏剛剛有過切身的體會。而她認知裏的所有天眼，都不及劍塵的這紫金豎瞳紋路恐怖。

  這究竟是什麽……

  ……

  “總感覺，似乎有大事要發生了。”

  顏焰看了眼暗沉沉的天色，喃喃道。

  閆瑾坐在他的對麵，優雅的吃著一串葡萄：“怎麽，你還兼修算命？”

  顏焰搖了搖頭：“不是，直覺。”

  閆瑾笑了笑：“你的直覺這麽準的麽？”

  察覺到閆瑾話語裏的敷衍，顏焰不由得笑了笑：“漏過很多事情，但卻從未出過差錯。”

  “隻放過，不殺錯？”閆瑾不由得挑了挑眉，將手裏的最後一枚葡萄喂進嘴裏，“有意思。”

  顏焰遞過去一串新的葡萄：“那麽不妨猜猜，是哪裏出了大事呢？”

  閆瑾想也沒想：“秦國，劍塵。”

  “哦？”顏焰不由得有些訝異，“為什麽這麽說？”

  閆瑾自顧自的吃著葡萄：“畢竟和西域關係一直很緊密的鴻蒙鎖元陣要在這秘境開啟了，你說誰的嫌疑最大？”

  “開啟鴻蒙鎖元陣？”顏焰嘴角抽搐，“你也真敢想。”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閆瑾笑了笑，“話說回來，你準備什麽時候出征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