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常榮不堪的過往
作者:
清野溪風 更新:2021-01-15 16:47 字數:2238
“我88年出生,說起來,還是個標準的八零後,隻差兩年,就步入九零後了。”
常榮的臉上微微浮現出了苦澀,“八零,九零後啊,好像在正常的認識當中,我們這一代的人都是有福氣的人。
沒有經曆過戰爭,沒有挨過餓,受過累,生活應該是無憂無慮的才對。
可是...現實是這樣嗎?
大的城市跟落後的山區比起來,那就是兩個天地。
而我出生的地方,更是個混亂不堪的惡棍地帶。
想必你們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我是一個混血兒,我的母親是中國人,而我的父親是個地地道道的M西哥流氓!”
常榮說到此處,似乎是戳到了內心中的痛楚和羞辱!
他的表情變得極為猙獰,黯淡無神的雙眼在這一刻充滿了複仇的烈火!
“那個該死的流氓qiang暴了我的母親,事後始亂終棄。
而我的母親當時是跟隨家人前往到M西哥做生意,可惜,出了那件事情之後,我的母親自覺沒有臉麵再見家人,一時想不開,去上吊了。
最後死沒死成,被人救了起來,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但是她的精神狀況卻再也沒有好過。
她時常會發生錯亂,動不動就會驚厥,恐懼。
家,回不去了,她留在了貧民窟。而我,就是在那種環境下出生的。
一出生,我就見識到了人性所有的醜惡。
在那種環境下,我的性別根本沒人會去管,也沒有人會去在乎!
我可以成為一個嫖客,但也可以成為一個被嫖的人!
那裏,沒有性別!沒有尊嚴!有的隻是金錢和靈魂的交易!
我和我的母親,就是在那裏生不如死的活著,苟延殘喘的活著。
每天都麵臨著同樣的事情,我們都已經變得麻木,我曾經以為,我和我的母親會這樣一直生不如死的生活下去,直到自己枯竭的那一天。
可是我沒想到,上天也會有眷顧著我們的時候。
我十二歲那一年,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我母親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終於托人找到了我和母親。
經過一番周折之後,我和母親終於回到了中國。
那是我第一次來到了這個我應該熟悉但卻又陌生的國度,踏上中國領土的那一刻,我終於感受到了自由的空氣是那麽的讓人陶醉。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感受到了真正的溫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我還活著的價值。
因為在這裏有了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庇護,我和母親的生活也過得很不錯,母親的病情也有所好轉。
但是偏偏上天就是如此的會捉弄人,就在我感到我的人生開始充滿希望的時候,二十五歲那一年,外祖父和外祖母相繼去世。
我那個所謂的舅舅霸占了家族中所有的家產,並且把我和母親從家中趕了出來,隻給了我們些許的生活費用。
我有心去打官司,但是最終放棄了,因為我不想病中的母親更加傷心。
所以,我帶著傷病的母親,開始了流浪的生活。
房子,我們買不起,所以走到哪兒,就租到哪兒。在那兒生活一段時間,等攢夠了足夠的錢,再離開去其它的地方。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因為母親說過,她想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家鄉,好好的看看生她養她的祖國。
我們每走過一處地方,就相當於是旅遊了,母親的病情也因此逐漸的好了起來。
就是這樣,飄飄蕩蕩了五六年,雖然生活清苦,但也是自在。”
常榮嘀嘀的講著,說著,可是眼中早就充滿了淚花兒。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摸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可是他釀的老天不開眼呐!
大約在一年前吧,原本病情好轉的母親,身體卻突然急劇的垮了下來,人吃不下飯,日漸消瘦。
去醫院一查,結果是腫瘤中期!
你說,上天是不是故意耍我們娘兒倆?
母親本就命苦,大半輩子都飽受摧殘,人老了,步入中老年,卻又來了這種病痛!
他媽的!真是混蛋到了極致啊!
我恨呐!
我恨上天對我們的不公平,更恨那個我都沒有見過麵的混帳老爹!還恨那個狠心趕我們出門的舅舅!
我都恨!”
常榮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肉裏,眼淚鼻涕怒火不停的往外噴灑!
他仿佛是一個點燃火芯的炮仗,正在冒著火花的往外滋火!
我們所有人都被常榮的身世所震撼,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靠出賣身體活著的家夥,竟然會有這麽不堪的過往。
就連隻喜歡欺負老實人的王金虎在這一刻也不禁為其動容了。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不堪的過往,那或許是難以啟齒的屈辱,又或者是追悔莫及的決定,但是像常榮這般如此坎坷的經曆,卻真的是少見。
看來,在如今的這個時代,依然有著不為人知的黑暗一麵,而我們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們的祖國強大,那是因為我們生活著的地方太過於幸福了。
強盛的靠山,它在庇護著生活在其中的每一個弱小的我們。
所以,當我們聽了常榮的過去史之後,都不禁做出了一個同樣的反應:震撼而又唏噓不已。
我蠕動了一下嘴,聲音艱澀的問他,“那...你的母親現在...?”
從進屋開始,包括蕭文和小龍之前對常榮的關注,都沒有半點關於他母親的消息,我們現在也沒有在房間裏發現他的母親。
而據常榮說,他母親是在一年前查出腫瘤來的,那麽現在...這一年過去了,他的母親到底是死是活呢?
“母親她現在還在醫院裏。”常榮聽後,深深呼了一口氣,繼續道,“當時做過手術,但是情況沒好多久卻又出現了惡化,自那之後,母親就一直住院治療。
醫生說,還得進行一次手術才行。
可是...我已經身無分文了。打工賺到的錢勉強能夠維持我和母親的生活,但是,卻無力承擔下一次手術的費用。
而我,為了籌夠下一次手術的錢,隻能重操舊業,隻能再回憶起我和母親在M西哥時那段不堪的往事。
隻能出賣我自己唯一能夠出賣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