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銀月賭坊換了新掌櫃。(上)
作者:水中的落葉      更新:2022-04-07 11:38      字數:3844
  李仲夷的事情,到了這裏算是劃上了一個句號。

  喻梅萍的回電很快,她告訴喻振同意他的計劃。胡麗已經上路了,與她同來的還有一套情報小班子以及10個特戰隊員。這些戰士今後就是賭場裏的打手。從收到電報之日起,胡麗和她的人馬就劃歸到了喻振領導的軍事情報部門。

  胡麗他們來得很快,日夜兼程10天以後就到了北京。這個女人成長得很快,她已經完成了人生中的三級跳。她現在的裝束,就是一個富有而又豔麗的女人。她到了之後,當天就進入了銀月賭坊。她向賭場的王管事出示了潘月與她的賭場轉讓文書,從此刻起,她就是賭場的新掌櫃。王管事本來就是個做事的,管他誰當掌櫃,隻要不少月例銀子就行了!

  胡麗當場就把賭場所有的人召集了起來宣布:“賭場裏所有的人除了打手之外全部留用,待遇不變。待她考察過之後,三個月以後,一部分人還能夠增加薪俸。賭場裏的打手,現在15個人太多了,她隻需要10個,到時候你們打一架,我隻要留下贏的!”

  隨後她又用手往自己身後一指:“我帶來的這10個人也參與打鬥,最強的留下!”

  由於潘月之前一直深受流氓的騷擾,所以她的賭場裏的打手人數不少,收入也相當豐厚。說到底是潘月養著他們的,有的時候還讓著點,猛然聽到要砸他們的飯碗,即便是打贏了這些外來人,他們自己之間還要爭個頭破血流。這些打手憤憤不平,吵著嚷著要跟幾個外來人先打一場。特別是那個領頭叫猴三的,喊得更是凶,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何況這裏是京城!

  猴三的吵鬧是有底氣的,因為他身後還有人。那就是東城的黑道大哥,之前凡是到他們店裏來騷擾的,即便是猴三他們打不過。隻要亮出牌子,對方也會息事寧人。

  胡麗輕蔑的看了猴三一眼:“想急著打架,這不是壞事,讓我也看看你們的身手。我話說在前麵,大家切磋一下,如果覺得不行及時收手,否則的話打殘了醫藥費我是不負責的。下午吧,上午我還要跟王管事盤點!”

  說完之後,胡麗便帶著王管事轉身走了。

  盤點,按道理說是清點一下那些賭場設備。但是胡麗心中另有目的,她的重心是放在那些借條上麵。

  賭場的設備很好清點,隻不過是一些桌椅和賭具。兩個人最後來到了潘月的房間,按照潘月當初的指點,他們順利的找到了那些賭債,一一進行逐張登記。

  兩個人正在清點當中,外麵有人跑進來了:“胡掌櫃,打起來了!”

  胡麗身子都沒挪動,隻是隨口問了一句:“誰跟誰打起來了?”

  “猴三帶的人跟你帶的人打起來了,你快去看看,15個人打10個人,你帶來的人要吃虧的!”

  胡麗毫不介意:“他們這麽著急著要打就讓他們打去吧,反正我隻要留下10個最強的!”

  王管事無不擔心:“胡掌櫃,你還是去看一下吧!別你來了第1天,你帶來的人就頭破血流!”

  胡麗把手一揮:“我們繼續清點,別管他們!”

  等到兩人清點完畢出來,地上已經躺滿了一地的傷員,不多不少,正好15 個。全是原來賭坊裏的打手,而胡麗帶來的人身上幹幹淨淨,連灰塵都不帶一顆。

  這樣的結果,連王管事也傻眼,這個新老板帶來的人身手這麽好,有這樣的實力,不就是今後想打誰就打誰嗎?

  普通的混混跟經過特殊訓練的特戰隊員徒手對打,這不是自己在找虐嗎?那個猴三最慘,手腳都斷成了一截一截,即便是日後長好了,也是廢人一個。其餘的人也好不了多少,基本上都廢了。

  胡麗厭惡的揮了揮手:“都滾吧!我事先話已經說過,打不過就認輸。現在打成這個樣子,醫藥費你們自理,走不動的找人把他們抬回去!”

  新老板一上來就給了一個下馬威,其餘的人都老實了。這個新老板不好惹,別看人長得柔柔弱弱還風情萬種,可她帶來的那一批人個個身手都是逆天!

  一天以後,一封文書用快馬從江南華亭府送到了銀月賭坊胡掌櫃的手中,胡麗心中一定,這下手續都全了。

  兩天以後,賭坊裏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來人是三個太監,這在胡麗的意料之中。

  領頭的太監尖著嗓子:“掌櫃呢,叫你們掌櫃出來,咱家找她有事!”

  王管事輕輕地在胡麗的耳邊說道:“這幫人前幾天就來過,因為掌櫃不在,他們回去了。看樣子他們今天找的不是你,而是原來的潘掌櫃!”

  胡麗把手一擺:“現在我是掌櫃,管他們來找誰,走我們看看去!”

  胡麗走到門口,身子倚在門框上,嘴裏還嗑著瓜子,抬眼一看,來了三個不男不女的人:“你們是誰?你們找誰?”

  “我們是東廠的,我們來找這裏的掌櫃潘月!”

  “潘掌櫃不在!”

  “那她什麽時候來?”

  “她不來了,她已經把賭坊轉讓給了我,你們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吧!我姓胡,是這裏的新掌櫃!”

  “賭坊換掌櫃了?我們怎麽不知道?”

  胡麗看了王管事一眼:“怎麽,京裏麵開店換掌櫃還要告訴東廠一聲?”

  王管事隻能苦笑,這個新掌櫃夠辣的。

  “我們跟你說不著,快告訴我們潘月在哪裏?”

  “不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我跟她隻是買賣關係,之前不認識,今後也不會認識。一筆生意成交了,腿長在她自己身上,大家各走各的路!”

  “你們是在哪裏辦轉讓手續的?”

  “江南,華亭!”

  “這麽遠,怎麽會在江南辦手續?”

  “因為我人在華亭啊,當然就在華亭辦了。這不我才剛來兩天,你們就急急忙忙的找上門來了!”

  “那你跟我們去東廠跑一趟吧!”

  “為什麽?”

  “我們東廠辦案!”

  “手續呢?”

  “哈哈哈哈,笑話,我們東廠就是手續!”

  胡麗把臉一沉:“扔出去!”

  三個太監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身體騰雲駕霧的。

  啊、啊、啊,隨著三聲慘叫,三個鼻青眼腫的太監被扔在了大街上。

  太彪悍了,賭坊裏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這新的掌櫃威武!

  看著三個攙扶著進來的下屬,曹化淳的臉色陰冷的像要結冰了。這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幹兒子,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這個主人是東廠的廠公。

  “你們這一群沒用的家夥,怎麽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他那幹兒子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把經過都講了一遍!

  銀月賭坊掌櫃換人了?曹化淳心中一驚。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一條線索中斷了,王勝白死了,那3萬兩銀子也白花了?

  “幹爹,我們想把那個女人帶來,她問我們理由,我們哪來的理由,咱們東廠抓人還需要理由嗎?”

  曹化淳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過去確實不需要理由,不行就用強的。可看著眼前一個個弱雞,現在的東廠敗落了,抓人也需要有實力的。再說對方又不是正主,即便抓到東廠又能如何?對方這麽強勢,必定也有後台。鬧大了,皇上那邊定落不到好處。唯一的方法就是尋找求助,可求助誰去?第一是說不出個理由,無緣無故抓人,王勝死了跟那家賭坊扯不上半點關係;第二是內廷和軍方一直不和,能夠出動的也不過是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這兩家人家自己躲還來不及。但是這銀月賭坊又是王勝剩下來唯一的線索,他也不願意輕易放棄,看來隻能自己親自出馬了。隻要被自己抓到疑點,隻要有一點點由頭,直接讓順天府抓人,事情讓順天府去辦!

  他陰著臉:“沒用的東西,自己回去養傷!”

  曹化淳又另外叫了幾個太監,當然這些太監的武力值都是零,他不是去打架的,而是找茬去的!

  到了銀月賭坊的門口,曹化淳讓人去傳報,東廠的曹公公來了。

  這一次胡麗沒有為難他,讓曹化淳帶著他的人進了她的客間,並且喚人給他們上了茶,胡麗春風滿麵的問道:“曹公公所來何事?”

  曹化淳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這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雍容中帶著一點風塵,嘴裏一口江浙口音,他看不透對方的身份。那幾個廢物問過的話他也不想重複了,便直截了當:“胡掌櫃,我們之前有個案子涉及到你這家賭坊,我們要找到之前的那個掌櫃潘月,你能否幫我們提供點線索?”

  胡麗認真的搖了搖頭:“這個潘掌櫃我之前也不認識,我也是經人介紹的,交易完成,大家各走各的路!”

  曹化淳眼睛一亮,有人介紹?那這件事就好辦了:“請問胡掌櫃,你這介紹人是誰?我們能否見到?”

  “能啊,是我的舅爺爺,人現在就在華亭家裏!”

  “你舅爺爺叫什麽名字?”

  “你應該認識,他叫徐光啟。為這件事他還給我做了擔保,你稍等一下我把擔保文書拿給你看!”

  胡麗找出了徐光啟寫的擔保書,交給了曹化淳。

  曹化淳拿來一看,這是徐光啟親手書寫的,下麵還有他的簽名和印鑒,這應該不會有錯!

  這下麻煩了,為這件事查到徐閣老頭上。老頭子一發怒,到皇上哪裏告自己一狀,自己那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他還是不死心,他想側麵查查徐光啟是不是有女婿姓胡的,說不定眼前這個是冒充的,試探的問道:“胡掌櫃和徐閣老之間的關係是親的嗎?”

  “表的!”

  這就更麻煩了,一表三千裏!這讓他到哪裏去查?徐光啟親自為她擔保,說明他們的關係又很好。這樣的關係可近可遠,說不定把人家一箱子的家譜都倒出來翻,也不一定能確定找得到!既然有徐光啟這一層關係,當初幸虧沒有抓人,弄錯了,說不定皇上會把自己直接發配到浣衣房去養老!

  看樣子這條線索又要斷了,曹化淳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份擔保書是假的!但是要仔細的鑒定這份東西必須要專業的人。他掂了掂手裏的那份擔保,試探的問道:“胡掌櫃,能否讓我把這份擔保書帶回去?”

  胡麗認真的看著他:“曹公公,冒昧的問一句,東廠是不是你最大?”

  曹化淳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能點了點頭。

  “既然東廠你最大,你都看過了,你還要給誰看?說實話我信不過你,萬一你拿走了,翻臉說沒拿過,我找誰去?難不成我還要到江南再去跑一趟?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懷疑是假的?”

  胡麗伸出兩根手指頭:“兩個方法,一個你把鑒定的人叫到這裏來當場鑒定;還有一個辦法,你讓工部的劉大人陪你一起過來,讓他做個見證!我人在這裏賭坊也在這裏都搬不走,你們隨時可以來!”

  曹化淳已經失去了繼續追查下去的信心,這女人已經說到這樣了,這份擔保不可能是假的,她在防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