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交手,(二)
作者:水中的落葉      更新:2021-01-15 14:51      字數:3409
  範六暗暗叫苦,看看兩邊,都是直上直下的峭壁,自己這幫人都是旱鴨子,跳河裏就是一個死。這些人包括範六自己,都沒有信仰,忠誠度都是有限的,所有的誘惑隻是金錢,如今要他們自殺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隻能看看是不是能糊弄的過去,再不行用錢開路。

  範六從船上站了起來,雙手拚命的搖晃:“各位好漢的,請不要誤會,我們的船迷路了,我們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裏,能不能放我們出去?”

  對麵的回答很冷:“我不管你們是幹什麽的,掏出身上所有的家夥扔船上,一個一個空著身爬到這邊來!”

  後麵的船隊也在逐漸靠近,已經把他們這三條小船團團圍住。

  逃是逃不掉了,範六還在心存僥幸:“我們都是老實的生意人,今天實在是不小心,各位能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亂闖了,我們有錢,你們說該罰多少我們就交多少,隻要放我們走!”

  還沒等對方有回答,範六這邊就有人出主意了。

  範六這些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這中間不乏有心狠手辣不怕死的人,他船上有一個家夥就悄悄說道:“他們身上沒有家夥,我們人雖少,但是都能打,我身上帶有兩把短刀,扔掉一把,還有一把,等一會讓我先上,我開了個頭,你們再跟上來,我就不信,我們這些刀頭舔血的人還怕幾個船夫!”

  這是一個餿主意,一旦動了手,自己這邊的身份就暴露了,不過還沒等範六阻止,這個家夥已經自說自話的喊自己的船往前靠,他要第1個上去。到了大船邊上,他扔下了身上的一把短刀,嘴裏喊道:“我把刀扔了,你們不要緊張,我這就上去!”

  範六他們的小船要比對麵的大船矮的多,這個家夥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剛剛站穩,臉上就露出了凶相,他猙獰著抽出身上另一把短刀,就往船上等人撲去。

  噗、噗兩下輕微的聲音,還沒等這家夥暴起,兩支箭穿透了那個人的胸膛,這家夥才奔出一步,啪的一聲,撲倒在甲板上,箭穿透了他的身子,箭頭從後麵穿了出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範六一看,心中暗道不好,對方使用的是弩,這比弓箭還要厲害。弩在大明朝民間是不能擁有的,即便是朝廷的軍隊也很少有裝備,因為弩的製作太難了。再一看對方手裏持的弩,這比朝廷軍隊使用的還要厲害,比軍用的弩還要小巧,可把人給射穿了,可見其力量非常的大,反抗是不可能的了。

  範六一看,不好了,一動家夥暴露了,眼前隻有投降一條路,“不要動家夥,我們投降!”

  對方的聲音還是有些冷:“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不想死,把身上的衣服都脫光,每人穿了個褲頭,一個一個上來!”

  沒有其他的路,跳河裏也是淹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於是範六高聲喊道:“各位好漢,剛才是誤會,我們馬上把衣服脫了,我們不反抗。”

  “一個一個上,誰想爭搶馬上就是死!”

  一幫人哭喪著臉,一個個把衣服都扒光,赤溜著身子一個接一個的往上爬。

  上來的人還沒等他站穩身子,就馬上湧上來兩個人把他們按倒在甲板上,用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眼睛蒙上,嘴也被堵上,塞進了一個麻袋,扔進了船艙裏。

  那個死人也被他們塞進了麻袋,一起扔進了船艙。

  在捆綁範六的時候,喻虎冷冷的問他:“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了,沒有了,人都在這裏!”

  喻虎也不跟他廢話,照樣捆著塞進了麻袋。那三個船夫待遇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也被捆了起來。

  “冤枉呀!大王,我們就是被雇的船夫,我們不知道這是一夥強人,不關我們的事!”

  不容他們分辨,這三個船夫也被捆了起來,也扔進了船艙。

  所有的事收拾完畢,整個運輸船隊,喻虎率領的8條船,再加上三條小船,全部魚貫地駛入了穀裏。

  進了穀裏喻虎馬上去找喻梅萍:“梅兒,你真神了,一共來了17個家夥,死了一個,都抓了起來!”

  “走,看看去!”

  喻虎指著範六:“這個是他們的頭。”

  喻梅萍看著這張北方人臉,眼睛被蒙著,嘴裏還塞滿了布:“先審吧,審過以後再說!”

  喻虎將這些人全部丟進了2號穀,那三個船夫也單獨關押。

  跪在地上的範六被解開了蒙上臉的布,稍微適應了一下,眼前站著兩個人,一個正是剛才抓他的人,還有一個坐在那裏拿著紙和筆,準備做記錄。

  開頭交手的時候沒看清楚,現在仔細一看,眼前的人非常年輕,可以說是剛剛成年,他也沒想到混了一輩子,居然給一個毛還沒長齊的毛頭小子抓了。範六是個滾刀肉,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想開了,該怎麽做怎麽做吧,反正老爺那邊也交代的過去了,全是按老爺交代辦的做的,自己接下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這幫人手裏有那麽厲害的利器,看來老爺的估計失算了,對方哪裏是個商戶,今天攔截他們的明明是一支私軍,或者說是一幫強盜,自己算碰上黑吃黑了。不是官麵上的人,自己大部分的手段就不好使了,他們不吃那一套,不過總得試試。

  喻虎手裏拿著範六的短刀,在手裏掂了掂:“看樣子這把家夥不錯,不知道好到什麽程度!”

  隨後他從自己的身邊掏出了一把匕首,對著這把短刀削去。

  範六想,我這把刀雖然算不上削鐵如泥,但也是精鋼打造的,跟你手裏的那把匕首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有什麽好試的。

  不料,隻見喻虎手裏的匕首,削那把短刀,就像在削一根木棍一樣,頃刻之間那把短刀隻削剩下了一個刀柄。老爺估計的沒錯,這幫人肯定有煉精鐵的辦法,不然打造不出這麽好的兵器。

  喻虎把手裏的刀把一扔,突然開口問道:“姓名?”

  “範六!”

  “哪裏人?”

  “山西介休範家!”

  “男人還是女人?”

  “你看不出來嗎?”

  “我要你自己說!”

  範六嘻笑道:“隨便你,你要說我是男人,那我就是男人;你要說我是女人,我就是女人!”

  “哦,隨便我?那行,我說你是個女人!”

  喻虎突然臉色一變:“來人哪!”

  外麵應聲進來一個人。

  “給我往他□□裏捅一刀,做實他是個女人!”

  範六嚇了一跳,身上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哪有還沒開始就動刀的:“別別別,我是男人,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剛才問你為什麽不說?”

  範六不敢嬉皮笑臉了:“你不是多問嗎?一看我就是個大老爺!”

  “哪裏那麽多廢話?問什麽你就答什麽!”

  “是、是!”

  “到保康來幹什麽?”

  “我們是來玩的,走錯了路,被你們抓了,我是冤枉的!”

  “看來你不想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你們冤枉我們了,再說一遍,我是山西範家的人,我不管你們是哪一路人馬,你們這樣做,就是與我們山西範家為敵,我們山西範家背後有官府撐腰,得罪了我們就是得罪了官府,你們沒有好果子吃的!”

  喻虎揮了揮手:“範家很厲害嗎?來人哪,把他關山洞裏,餓他三天!”

  範六剛剛到門口,背後傳來了喻虎冷冷的聲音:“別忘了你還有15個人,他們不會個個像你這樣嘴硬的。”

  範六突然背後生起了一陣涼意,是啊,自己不說,那些個兔崽子別看平時凶神惡煞的,欺男霸女,到了這裏經不起三嚇兩嚇,早就竹筒倒豆子,吐得幹幹淨淨。他正要想分辨,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被幾個隊員直接拖了出去。

  傍晚,喻虎來到喻梅萍的住處,遞給了喻梅萍一張紙:“那個領頭的還在嘴硬,不過其他的人都交代了,他們是範永鬥派出來的,目的就是尋找精鐵,他們在意的不是鐵,而是我們手裏的工藝。準備找到我們後,通過京城裏麵,由太監這條線找到我們襄陽,端了我們這裏,朝廷拿鐵他要工匠!我們的船員沒死,被他們關在襄陽,襄陽還留有兩人,這紙上的是地址。”

  喻梅萍把紙放在桌上:“我們的船員隻要還活著,這事就不著急,你抓緊時間把範家勾結滿洲人的事從他們嘴裏掏出來錄下筆錄,然後一起送到襄陽我幹爹那裏,在襄陽城裏抓人救人,我們辦不大好,交給錦衣衛,正好把這份功勞也給他們,那個領頭的現在怎麽樣?”

  “關在山洞裏,我準備餓他三天,這個人姓範,應該是範家的家奴,他應該知道範家的許多事!”

  喻梅萍點點頭:“坤他幾天也好,這個人身上我們要深挖,他肯定知道範家的許多秘密,我們之前發展的太快了,許多內部的工作還沒有做好,現在看來應該成立個情報機構,人不能都窩在穀裏,也要想辦法出去打探,穀裏的許多人他們都來自北方,他們對北方熟,而且多是北地的方言。現在他們全家都在這裏,你這段時間留心觀察,有合適的苗子給抽出來,咱們單獨對他們進行培訓。喻振雖然年紀小,不過前段時間一直跟著我們在外麵跑,見識要比別人多,把他從房啟成身邊抽出來,讓他和俞嘯負責組建這麽一個機構,這事不能急,慢慢來,你先尋找人員,喻振那邊我去跟他談,讓他協助俞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