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汪秀才見工
作者:水中的落葉      更新:2021-01-15 14:51      字數:3421
  迎賓樓重新開業雖然低調,然而在行業中猶如掀起了一股颶風,許多還在糾結想辦法維持住生意紅火的酒家這一次知道躲不過了,餐飲業的冬天就像外麵的天氣一樣馬上就要到了。許多人紛紛都在考慮轉行,或者縮小營業規模。畢竟各個酒家都有自己的老客戶,回頭客,也有自己的拿手菜,生意肯定不如以前,但不會一點也沒有。

  經過三天的營業,搬遷之後的迎賓樓也穩定了下來。喻春手下已經有了8個姑娘做下手,外麵的大廚也增加了兩個,8個上菜的小廝也配齊了。喻梅萍指示喻夏又去找了6個姑娘,長得要端正,花點銀兩也不要緊,但是一定要買斷,不能讓他們跟自己家裏還有聯係。

  6個新來的姑娘到位後,喻畫和喻袖抽了出來跟在喻夏的身邊當助理,接下來開商行的話,喻夏也要有一定的班底,這些班底需要現在開始慢慢培養。喻扇和喻棋成為領班,這8個姑娘專門負責點菜,喻冬現在相當於是大堂經理。

  經過一番調配,迎賓樓的架構基本上穩定了。

  今天是新開張的第5天,喻梅萍統計了一下,迎賓樓的每天營業額穩定在7000~8000兩銀子左右。現在成本上升了,因為原材料用量開始上升,保康那邊的供應肯定不足,一部分的食材就在襄陽就近采購,而且喻梅萍給所有的人也開始發月例,即便如此每天的利潤也在3500兩左右,老的迎賓樓開張了那麽些天,喻梅萍足足賺了10萬多兩,還不包括花姐她們買歌的錢。

  樓上的包間喻梅萍規定了最低消費,不低於40兩銀子。那倒不是特意為了斬顧客,實在是為了防止兩三個人占了一個包間。正常的一桌菜,10個人加上酒基本都在40兩左右,大堂裏麵除了80張大桌以外,還特意安排了15張小桌子,方便人少的客人。

  下午喻梅萍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她在琢磨回到神農穀後,需要開發的產品的生產流程,原材料需要,許多不懂的地方,正在那一堆U盤裏搜索。正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姑娘前來通報,說有人找他,喻梅萍問是誰?回答是汪秀才!

  喻梅萍的臉上有些怪異,這個老房東跟他已經沒有關係,而且這人一身臭脾氣,實在不願意跟他再有任何關係。

  迎賓樓的後麵是禁區,外人是不能進來的,喻梅萍隻能出去見汪秀才。

  幾天不見,汪秀才的外形就像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焉了!以往一副讀書人的樣子早就被拋到裏九霄雲外,身體挎著站在那裏,臉上卻一副期望的樣子。

  汪秀才熬了4天,今天實在熬不住了,迎賓樓剛搬走,他雖然極度失望,但也僅僅隻是失望,沒有絕望。我汪某人的房子,自己再經營是想都不敢想了,但迎賓樓開的那麽紅火,我的房子肯定是聚財的,那麽也不缺人再來租。於是他貼出了招租公告,前一兩天真的有人前來看房,來看房的人和汪秀才的打算大相徑庭,這麽大的屋子,說心裏話,除了開茶館就是開酒店,一般的商鋪隻要有一個門麵後麵可以堆放東西就行了。來人的目的確實是想開酒店,他們也奔著迎賓樓曾經的紅火來的,而更多的打算是想看看迎賓樓雖然搬走了,有沒有留下做菜的秘密!來人前前後後的看了一圈,這個地方如今幹淨的老鼠都沒有,別說做菜的秘密了,連廚房都差一點找不到,再一問租金,汪秀才得意洋洋的喊道:每月30兩銀子!來人頭都不回,轉身就走,接下來又來人看,汪秀才的租金一降再降:25兩!20兩!15兩!10兩!8兩!7兩!

  喊到7 兩,還沒有人應聲,汪秀才知道不妙了。

  其實全城的餐飲行業,都被迎賓樓衝的潰不成堤。這就好像是圍城,城裏的人在拚命往外逃,城外的人怎麽敢隨意踏進來?人家不過是想來賺個小便宜,試試水,一看不行馬上就逃的主,你那幾十兩銀子的喊價,不把人嚇走才怪。

  等到7兩銀子招租都不行的時候,汪秀才心裏暗暗叫苦,這可怎麽辦好?7兩銀子是他的底線,但是不往後退也不行,等他退到6兩銀子,人家還是不願意租的時候,汪秀才慌了。

  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在困擾汪秀才,那就是吃飯的問題。一個多月天天跟著迎賓樓的職工吃工作餐,別看僅僅是工作餐,可把汪秀才的嘴吃叼了,以前吃的那叫什麽東西比豬食還不如。跟著迎賓樓吃,那才知道什麽叫美食,現在人家搬走了汪秀才又回到了解放前,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今的汪秀才,再吃以前那些吃的東西實在是吞咽不下,他實在弄不懂,自己以前是怎麽對付過來的!花銀子上館子?兜裏這點銀子可經不起幾天花的,他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失眠了,他想再到迎賓樓來吃,可實在苦於找不到理由。再說以前一直對喻梅萍他們不冷不淡,一幅清高的樣子,現在找上去實在是拉不下這張臉,今天上門已經是屬於不要臉了。

  “汪秀才,我們跟你好像已經兩清了吧!今天是來上館子還是有事?”

  汪秀才舔著臉:“喻姑娘,喻老板,以往我有眼無珠,希望你能多包涵!”

  喻梅萍把手一揮:“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咱們現在誰都不欠誰,這些廢話就不要再說了!”

  “不是,喻姑娘,我還想跟以前一樣!”臭知識分子就是臭,到了此時此刻還不肯直說。

  “不可能,我們不可能再過去了!”

  “不是,喻姑娘,我的意思是我過來!”

  “你過來幹什麽?你又幹不了活,你也不肯幹活,再說你是個讀書人,你能看得上我們這些鑽錢眼裏的人嗎?”

  汪秀才知道再不直白就永遠一直繞圈子了:“喻姑娘,我的意思我還想像以前一樣在你們這裏吃飯。”

  “哦,你的意思是在我們這裏搭夥?”

  搭夥的意思,汪秀才不明白,他以為喻梅萍同意了。

  喻梅萍把手一伸:“拿來!”

  “拿什麽?”

  “銀子啊!”

  “啊,吃飯還要銀子?”

  “這就怪了,你上哪裏去吃飯不要銀子?就算你在家裏也得買米買菜吧?”

  “能不能不要銀子啊?”

  “有啊,從這裏沿著圍牆外麵繞到北麵,我們在那裏吃施粥,一天兩頓施粥給那些難民,我也勉為其難算你是難民,你可以天天不花錢,每天混個半飽!”

  汪秀才要哭了:“喻姑娘,吃飯要多少銀子啊?”

  “每月一兩!”

  “這麽貴能不能便宜點?”汪秀才實在是太想念那些菜了。

  “秀才,你也是個讀書人,一兩銀子總共才1000文,一個月30天,攤到每天才33文。33文,你想吃到什麽好的?還嫌貴?”

  喻梅萍其實是很大方,實在是麵前這個大明的知識分子太臭了,想到以前共處的這一個多月,她真的不想天天看到他,現在她的手下人人都有月例,最少的一兩,像喻錦和喻夏,每月月例5兩,她真的不在乎幾十兩銀子的出入,主要是不想天天見到這個酸腐。

  不料汪秀才今天的皮特別厚,他就是要賴在這裏:“喻姑娘,隻要你不讓我掏銀子,你讓我幹啥都行!”

  “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什麽也不能幹,我要你來幹什麽?哎!真有一樣活適合你幹,我這裏有幾十個半大小子,他們大多不認得字,要不你來給他們當教書先生,教他們認字,那麽你就可以在這裏吃飯了!”

  聽到有事情幹,汪秀才精神一振:“喻姑娘,不知道當教書先生的束脩是多少?”

  “束脩不是被你吃到肚子裏去了嗎?”

  “啊,我什麽也沒得到,那我不是白幹了嗎?”

  “你吃的不算嗎?我也不想跟你多囉嗦,你想幹就幹,不想幹,我到大街上找個秀才比你還要便宜,人家還爭破頭來搶著要做。”

  汪秀才知道喻梅萍不是胡說,現在讀書人餓肚子的多了,隻要有口飯吃都爭著搶著,哪有那麽多挑挑剔剔的,他把牙一咬:“我幹!”

  “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們說好,你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天3個時辰,上午下午各一半,不準偷懶!還有,不許亂教,你隻要教他們千字文百家姓,讓他們認得字就可以了,別把你那些道德文章拿出來亂說,把人教壞了,發現一次扣你一頓飯,每個人每天至少要認三個字,我要考校的,不然我也要罰!”

  汪秀才哭喪著臉:“喻姑娘,萬一他們調皮搗蛋不肯學怎麽辦?你也要罰我?”

  “你手裏的戒尺派什麽用的?不會打手板嗎?”

  汪秀才眼睛一亮:“你是說我也可以罰他們?”

  “那是當然,你是先生,隻要你罰的有理,為什麽不可以?”

  “那我那邊的房子怎麽辦?”

  “找個差不多的租出去就行了,你以為人人都像我一樣是個冤大頭?7兩銀子一個月,還弄得你像吃虧了的一樣!”

  汪秀才不敢回嘴,心裏卻在嘀咕,你是冤大頭,沾了毛比猴子還精,看來我老汪這輩子是栽在你手裏爬不出來了。

  這些孩子認字的事一直是喻梅萍一塊心病,原來分散在四處,她沒有辦法,現在既然集中起來了,每天光訓練還不行,他們的學習也要抓起來了。先讓汪秀才這麽教,等自己回保康後,就要把小學的教材編出來,不能讓他這麽胡教。語文先這樣,算術自己喻夏和喻冬都可以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