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喬遷之喜進行時,(中)
作者:水中的落葉      更新:2021-01-15 14:51      字數:3279
  酒店開張照例要請客,不過喻梅萍今天請的人並不多,不像上一次開張滿滿的一酒店,這一次總共隻有五六桌人。喻梅萍也不一一上去請發請帖,她直接去找了李仲夷,告訴他錦衣衛安排一桌人,如果他有其他要好的朋友也請來,我另外安排,崔庸胡德廣那裏也是如此,汪知府是襄陽的父母官,不管如何城西這邊能順利開發建設,汪知府也有功勞的,至少沒有作梗,所以也給了汪知府留了一席,人讓他自己確定。這樣4桌人確定下來了,再加上夏墨軒,胡一把,吳大夫等等這些熟人,喻梅萍估計總數不會超過6桌,當然多上一兩桌也無所謂。

  關於那位布政使陳大人,至今為止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人一直在長沙。其實這也不能怪陳大人,這要從明朝的政權架構說起,明朝的政權架構有很多弊端,所以一直在修修補補,而且越修窟窿越大。許多事情也很怪異,明朝最低的政權機構是縣,縣以上就是府,這兩者之間有些比較大的縣稱為州,這有點像後世的縣級市,府以上就是行都司,也就是省。行都司沒有專門的一把手,它是由布政司、按察司和都指揮使三司並立,如此一來免不了要扯皮,而且這三個部門在朝廷六部各有統屬,這樣一來步調更不一致。軍政軍政結果是政管不了軍,軍支援不了政,於是朝廷便想出了一個補救的辦法,往各個省派巡撫,巡撫是個臨時職差,隻有在有事的時候再委派,這樣一來就變成了不是每個省都有巡撫,而且巡撫的管轄差異也很大,有的地方一個巡撫可以管好幾個省,還有的地方一個省就派了兩三個巡撫,湖廣的情況就是這樣,朝廷在湖廣省南北各派了一個巡撫,一個在襄陽,還有一個在長沙。南邊的那個巡撫一直待在長沙,而北邊襄陽的那個巡撫,卻是由陝西三邊總督,加總督河南、山西、陝西、湖廣、四川五省軍務的洪承疇代領。洪大人如今是心急火燎,披星戴月,忙的屁股在冒煙的在追剿撲滅各地的流寇,哪有空閑的時間來襄陽逍遙。布政使不像按察使他是要管民政的,全省各地都需要巡查,每年需要在長沙待不短的時間,估計長沙那位巡撫也很鬱悶,自己明明是布政使的上官,可手中的權力隻有布政使的一半。而按察使崔庸就比較清閑,隻要省裏沒有什麽大事,他每年出去轉一二圈就可以回到襄陽陪老婆孩子了。

  關於請客布政使的事,喻梅萍問過李仲夷,李仲夷說他來辦,估計來的話最多是個副職,更有可能一個人也不來,喻梅萍也無所謂,由崔庸和李仲夷護著,也沒什麽人能在襄陽危及到自己。

  當汪知府帶著他的隨從,出現在迎賓樓的大門時,崔庸和李仲夷、胡德廣還有喻梅萍,早就站在大門口了。汪秋晟下了軟轎抬頭望著掛著大紅燈籠的迎賓樓大門,不僅有些感慨,從喻梅萍到他那裏買購買土地到現在不過隻有兩個月,當初這個小姑娘說的話全部兌現了,銀子自己揣進了口袋,那些難民已經減少了一小半,而且還在減少,這些都是汪知府的政績。

  幾個人相互打了個招呼,汪知府對喻梅萍拱了拱手:“喻姑娘,剛才過來看到這條路叫迎賓大道,這個名字起的很有氣派,恐怕是出自於姑娘之手吧?”

  “汪知府見笑了,因為這條路是因迎賓樓而起,凡是來迎賓樓的都是梅兒的賓客,況且眼前這條路是整個襄陽城裏最寬的當得起大道這兩個字。不過梅兒還是要告個罪,我至今還沒到襄陽府去報備,知府大人不會怪罪吧?”

  汪秋晟笑眯眯的道:“不會不會,不過汪某有一事不明,為什麽這麽寬的路要一分為二?車輛都要靠......”

  說到這裏,汪秋晟突然想起了什麽馬上刹住了話頭,隨即轉移道:“喻姑娘的這個想法很好,汪某才剛剛頓悟過來!”

  汪知府的話音還沒落,後麵傳出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大人,下官不明白,明明這麽寬的一條路,為何都要把我們趕到右邊行走?生生的把一半的路空著,這樣的浪費,我們襄陽府要管!”

  汪知府皺了皺眉頭,他聽出來了,這是他手下的一個推官,腦子也有點一根筋,汪知府沒搭理他的話。

  喻梅萍抬頭看了他一眼,從那個人身上的補子來看,是個七品官。

  不料那個人卻不擺休,繼續嚷道:“大人,下官的指正錯了嗎?為什麽你們都視而不見?環顧左右而言他,下官是在為民請求!”

  汪知府對這個不開眼的家夥恨的牙關咬得緊緊的:“你給我住嘴!”

  崔庸打趣的問道:“汪大人,這是你的手下?是舉人出身嗎?”

  不得不承認,大明朝的某些讀書人,確實是腦子不大容易拐彎,讀書讀的都成了木頭,到了此時此刻還是不死不休:“大人,下官不明白,明明是應該指正的事情,你們為什麽視而不見?我不過是看到不對,想要加以糾錯!”

  這頭豬,汪知府這下終於爆發了:“嚴碧濤,你現在給我回去,明天直接去襄陽府大牢當牢頭一個月,我一個月之內不想見到你!”

  “大人,下官不服!”

  “如果你再不服,明天牢頭也不要當了,直接到牢裏去麵壁思過,你這頭豬!”汪知府氣的直接就開罵了。

  隨著那個不開眼的家夥離去,一場小風波,不,一場小鬧劇算是暫時平複了。

  李仲夷自始至終沒有開口,置身事外微笑著看著這些文人在出醜,喻梅萍也不多加解釋。

  幾個人相讓著進了大門,因為今天不算重新開業,也沒有舉行任何儀式,寬敞的大廳裏,早已高朋滿座,不過看得出來,許多人都帶著驚訝,帶著驚喜,更多的是帶著興奮。

  原本喻梅萍是要指引他們上樓的,不過他們見到大廳裏照的這麽亮,都往裏進去,想看個究竟。

  大廳的正上方,掛著10盞氣燈,這10盞燈散發出來的光亮,把整個大廳照的猶如白晝。

  崔庸驚奇的問喻梅萍:“梅兒,這是什麽燈?怎麽這麽亮?我怎麽從來也沒有見過!”

  喻梅萍笑眯眯的回答:“崔伯伯,這就是一般的油燈,不過我做了改進,所以這麽亮!”

  崔庸搖了搖頭:“梅兒姑娘,你這是在忽悠我們這群老頭子,燒油的燈我們大家都見過不少,不可能有這麽亮!”

  “我真的沒騙你們,我的改動是把油進行霧化,油燃燒需要空氣助燃,霧化以後燃燒的麵積就大了,所散發出來的光也就亮了,這沒啥稀奇的。不過這個油有點特別,我是從猛火油裏提煉出來的,這是我的獨家掌握的。我解釋的隻能這麽多,各位如果希望迎賓樓生意繼續好的話,就別再問下去了!”

  今天崔小羽也來了,這是喻梅萍特意囑咐的,這孩子在家裏既然孤單,那麽像這種人多的場所,讓他多參與參與,崔庸也不反對,妹妹邀請哥哥也是人之常情。

  崔小羽一進場,就發現了一處不同尋常的地方:“咦,那些是什麽畫?”他用手指著周圍的牆壁。

  大家的目光隨著崔小羽手指的方向,4周的牆壁上都掛著一幅幅畫,這些畫畫的都很漂亮,但又都很怪異。怪異的是畫的風格從來都沒有見過,眾人走近一看,看得出畫這些畫的人筆鋒還比較嫩稚,許多線條還不是一氣哈成,但是圖案的構成卻是有一種非常美的感覺,寥寥數筆就把人物勾畫的惟妙惟肖。特別是圖中少女的形象讓人覺得美的不可方物,說是寫實不像是寫實,說是寫意也不完全是,讓人看上去異常的舒服。

  李仲夷也不淡定了:“丫頭,這些畫是你畫的?”

  喻梅萍搖了搖頭:“我連毛筆字都寫不好,要我畫畫更無從談起,不過創意是我的,我想好了以後找到了一個落魄書生,讓他按照我的意思幫我畫。所以畫工雖然粗糙,但是意境在,畫裏的少女是一位花仙子,每幅畫都代表了一種花,花和花名在畫上都有注明。”

  眾人一看果然如此。

  崔庸覺得這些畫放在這裏非常適合,但是怎麽個適合法他說不出道理來,便問喻梅萍:“你怎麽想到把這樣的畫放在飯店裏?”

  “崔伯伯,我覺得一般的是字畫雖然很高雅,但是放在飯店裏顯得比較沉悶,飯店是人們吃飯娛樂放鬆怡情的地方,而這些畫正是表達了這種意思,讓人們在這裏吃飯,覺得心曠神怡,歡樂開胃。在酒店裏吃飯除了墊飽肚子享受美食之外還不應該心情舒暢嗎?”

  崔庸點了點頭:“梅兒姑娘,你是處處讓人覺得意外啊,這樣的創意虧你想得出來,那個畫中黑矮的胖子是個什麽角色?”

  “崔伯伯,一切美好陽光的東西都需要醜陋來反襯,這個黑矮胖子在我的想法中應該是個壞蛋,但是他隻能用一頂傘來遮掩他的醜陋和黑暗,但是掩蓋不住畫中那個美麗少女的形象,這應該是一種對比,讓美能更好的表達出來!”

  服了!在場的都是襄陽的頂級人物,他們都被喻梅萍的這些奇思妙想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