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籌措、發酵(上)
作者:水中的落葉      更新:2021-01-15 14:51      字數:3524
  當傷者醒來,回顧了四周見都是幾個半大孩子時,問的第一句話是:“是誰救了我?”

  俞榆搶著回答:“是我姐,昨天是他救你的!”

  那個傷者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昏迷之前隱約聽到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你們家是大夫嗎?”

  “不是!我們都是山下村子裏的。”

  “那村裏有大夫嗎?”

  “沒有!我們那是個小村子,周圍都是山,出去那是要坐船的。”

  “哦!那這裏是哪裏?”

  “天眸村。”

  “那這裏屬於什麽縣?什麽府?”

  幾個人都搖了搖頭。

  “那我說幾個地名,你們聽聽看,哪個地方你們聽說過?”

  “南漳、穀城、光化、均縣、均州、保康........”聲音很輕,那個傷者卻很清楚的從嘴裏緩緩的吐出一個一個的地名。

  “等一等,我好像聽我娘說起過,我們這個縣城叫保康!”這是俞玉明在說。

  那個傷者眼前一亮:“你們這裏附近有大一點的河嗎?”

  “流過我們村口的那條河叫彭水,很大!聽說再往前10多裏路,流入一條河叫築水!”

  “哦!”那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保康,這是喻梅萍第一次知道自己所處的縣□□字,盡管後世喻梅萍幾乎跑遍了祖國的山山水水,她搜腸刮肚仔細的找了一遍,腦子裏沒有保康這個地方,聽這個傷者剛才說出來的地名,竟然沒有一個是喻梅萍所熟悉的名字,這些地名應該至少都是縣城,這個人對地名和河流都那麽熟悉,喻梅萍腦子裏跳出了幾個字:軍事人員。

  那個傷者似乎是說的累了,閉上了眼睛。

  ”讓他睡,這樣對他的傷勢恢複有好處。虎子哥,今天晚上隻能拜托你繼續留在山上照料他了,晚上半夜裏估計還會發燒,但不會像昨晚那樣厲害,如果沒有其他意外的話,這個人我們算是救活了,他現在還很虛弱,我還是留下一隻兔子,一隻斑鳩,你還可以煮點稀飯。他是受傷,不是生病,醒來以後如果肚子餓,你給他喂點稀飯和斑鳩湯,另外那個草藥湯,你也要盡量給他多喝一點,多喝水對他的傷是有好處的。

  喻梅萍囑咐完以後,帶著剩餘的兔子斑鳩和那隻竹鼠與另外兩人回到了村裏。

  晚上,喻梅萍躺在床上,把今天那個傷者說的話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

  首先那個人所報出來的地名,自己似乎一無所知,這有三種可能:第一,這個地方非常偏僻,自己以前足跡從來沒有踏過,雖然周圍青山綠水環佈,但可能因為交通的原因並不是旅遊風景地;第二,現在不知道是明朝什麽時代,從現在往後推,時間至少是三四百年到五六百年,滄海桑田,曆史的長河會抹去不少痕跡,也會產生許多新的城鎮,有可能現在這些地名幾百年後有了新的名稱;最後一種可能,自己穿越來的這個明朝,根本就不是曆史記載中的那個明朝,不過這種可能性最小,因為平行宇宙這個概念僅僅存在於理論上,誰也無法證實這是一個真實的東西。

  接下來就是這個人的身份,盡管喻梅萍見到了那個人的身份腰牌,喻梅萍到這個世界來以後,真實的文字其實見到很少,村裏有家小小的私塾,教了十幾個孩子,都是村裏最富的那些人家,隔壁那個俞鍾玉也是在這個私塾裏讀書的。那個私塾先生可能連秀才都不是,卻平時自譽清高,雖然穿的也都是打補丁的衣服,眼睛就從來沒往下看過,地上即使有一文錢,也不會彎腰去撿,山村裏其餘的人都是文盲,腰牌上的字是篆文,加上又都是繁體字,喻梅萍當時情急之下,居然一個字都認不出來,隻能想到這個人應該是官府的人,而且根據腰牌的材質,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從他寥寥數語問出來的幾句話,這個人對山川河流地名非常熟悉,那麽他應該是軍方官府的人。

  昨天在搶救那個人的時候,自己心裏就有了一個打算,如果人搶救不過來,那麽就此作罷,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如果人救過來了,接下來怎麽辦?要好好的謀劃一下,隔壁的俞老頭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從那天晚上他對母親凶殘、無情、猥瑣到昨天傍晚在眾人麵前的不卑不亢,徹頭徹尾是一個有兩付麵孔的偽君子,陰柔狡詐,這種人就像毒蛇一樣,打蛇要打七寸,而對付這種人必須一擊致命,不能讓他有回首反撲的餘地,不然後患無窮,一定要設置一個完美的陷阱,誘惑力要足夠大,要下一個讓他不得不吞咽的誘餌。

  俞老頭畢竟是小山村裏的一個小財主,可能還達不到財主這個級別,那麽他身上必然有弱點,這種人的缺陷普遍都有一個,那就是貪婪,貪婪有各種各樣,金錢美女權利都是貪婪的原始動力,那麽俞老頭身上是哪一種呢?喻梅萍陷入了沉思。

  喻梅萍在床上翻了個身,不小心手觸碰到了身邊的歐陽芸,突然她腦光一閃,母親!對就是母親,俞老頭對母親的覬覦已經不是表現在意識形態上了,而已經□□裸的直接動手了,母親的成熟知性美麗,這是喻梅萍能直接感受到的,而這應該是那個老色鬼最大的弱點,這個弱點讓他沉迷於不能自拔。這在他們一家三代人上都有反映,偷腥、□□、強占,雖然表述不同但是殊途歸一,就是荒淫無道!

  想明白了這一點,就是接下來怎麽下餌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喻梅萍三人還是差不多的時間到了山上,

  俞虎正在忙碌,喻梅萍把早飯遞給了他:“虎子哥,看你今天早上的臉色,要比昨天好的多,昨晚怎麽樣?”

  “你真是神了,昨天後半夜燒又上來,不過沒有前天晚上那麽厲害,天亮前就退燒了,現在他已經醒了,我正在準備弄點稀飯!”

  “你別弄了,我帶來了,你們先吃早飯!”

  喻梅萍跟著俞虎進了窩棚,那個傷者已經坐起來了,喻梅萍觀察了他的臉色,要比昨天又好了些。到了這個時候,喻梅萍才仔細的觀察這個人,這人長著一張國字臉,眉毛並不濃,眼神很敏銳,無形之中有一種很威嚴的感覺,個子大概要接近1米8,這在這個年代已經是很高大了,如果後世喻梅萍是一個大叔控的話,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可惜這些都被喻梅萍忽視了。

  那個傷者說話了:“姑娘,聽說昨天是你救了我,我受的傷我自己知道,當時的情況已經回天無力必死無疑,你能告訴我你當時是怎麽醫治的嗎?我很好奇!”

  “我來說,我來說!”俞榆搶著要回答。

  喻梅萍止住了:“俞榆先別鬧,讓這位大叔把早飯吃了,窩棚裏麵悶,我們等會把他扶到外麵,今天的時間有的是,有的是時間慢慢講。”

  飯後在樹蔭下,俞榆搶著把昨天的事講給那個傷者聽,整個過程他說的眉飛色舞,興奮的將昨天的整個將搶救過程,完完整整的描述了出來,連自己把早飯都嘔吐出來的糗事也都說了一遍。

  那個傷者聽得很仔細,臉上也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當俞榆說完後,他轉向喻梅萍:

  “姑娘,有幾個事情我想知道,關雲長刮骨療毒的故事大家都聽過,你療傷把爛肉都割去我也能理解,但當時這個情況,你這麽一個懦弱的小姑娘能下手嗎?這個事為什麽不讓他們兩人來做?”

  喻梅萍笑了笑:“救死扶傷,在那種情況下是沒有選擇的,況且這是個細致的活,隻有女孩子做才能更認真,更仔細,其實我昨天心裏也慌,手也抖過,不過我堅持下來了,見到大叔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我覺得我昨天做的是值得的!”

  “哦!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平日裏大夫洗傷口,都是用清水,你用鹽水來洗,這是什麽道理?”

  “大叔,傷口腐爛後,腐爛的地方會有細.......嗯,說的明白一點是有毒,是邪毒,清水隻能表麵上清洗幹淨傷口,其實這個水裏麵本身就有毒,不過很少,我們平時喝也沒問題,但是在處理傷口的時候,清水就不適合了,鹽水有祛毒的作用,你看夏天一杯普通的水,放上幾天就會臭了,但是鹽水不會,它保留的時間要長的多。”

  “哦,是這樣啊!聽說你把我的傷口像縫衣服一樣用針縫起來了,是這樣的嗎?這又是什麽道理?”

  “大叔,你應該受的是刀傷,我不問你受傷的原因,我隻問你如果受了刀傷以後,如果要治愈,需要多長時間?而且這段時間傷口是不是很容易崩裂?”

  “正常的傷口要愈合,大概要兩三個月吧,這還是在傷口不崩裂的情況下,我這個傷口可能需要時間更長。”

  “你昨天的情況,我清除掉腐肉後,你的創口麵積很大,要愈合很難,愈合的時間也會很長,而且即使愈合後,會留下一道凹下去深深的疤痕,我給你用線縫上後,大概7~10天,傷口就可以愈合,如果再休息兩三天,我再用繃帶把你傷口包好,你就可以行動自如,隻要不使用特別大的力,傷口一般不會崩裂,縫在你身上的線時間保留的不會長久,7天以後我就幫你拆掉,當然傷疤還會留下來的,不過要小得多,”

  那個男人有些呆了,吃驚的問道:“你是說半個月我就可以好?還能行走自如?”

  “對!”喻梅萍非常的肯定的說。

  “其實我昨天還可以做得更好,不過我手頭缺少藥和工具,當時手頭除了有鹽之外,連包紮的布都沒有,還是撕了你的衣袖,幸虧你身上帶了兩樣救命的東西,那把匕首非常的鋒利,否則鈍刀子割肉,你受的苦還要多,那瓶金瘡藥非常有效,不然你的傷好的沒那麽快,如果沒有藥,我真不知道還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