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幾乎是稀裏糊塗的，就這麽寄賣了手上的最後一張符。

  對方很希望和她交朋友，卻不知其實他們不說，陶然也想留個聯係方式保持長久合作的。

  老頭的名片陶然也收下了。

  老頭姓吳，自稱“白須道人”，聽著就像是個騙子。若不是他說話頭頭是道，九十歲高齡依舊紅光滿麵，陶然都不信這是個民間高人。

  其實原本她來這一趟，除了賣符，也是想要打聽化解怨氣，消除鬼物之類的辦法。

  在她看到老頭名片上，是什麽道門交流協會的創始人之一，她覺得，或許有更簡單的辦法。

  於是在她給老頭留下微信號的十秒後，她便被拉進了一個群。

  一群各種道號的術士道長，說著各種高深的話。

  她差點以為自己進了什麽奇怪組織的傳xiao******流？那就交流吧！

  就算學不到東西，也能為她的長久“生計”謀福利。

  有技術，就是好啊！

  陶然離開的時候，如願拿到了五十萬轉賬和一瓶黑狗血。

  那張完美的平安符是寄賣，所以她暫時拿不到錢。

  其他的符一張八萬，十二張賣了九十六萬。那爺孫倆湊了半天，老板都要哭了，才湊出了五十二萬流動資金。

  陶然很爽快表示，餘下的錢可以等他們把符轉賣之後再結算。

  至於黑狗血，她沒花錢。

  老頭隻一個要求，便是她家祖師爺再有符要出的話，得第一個供應給他家。

  陶然應了。

  她要黑狗血，其實是打算帶著去那個農村的，有備無患嘛……

  不過，五十萬，夠她造嗎？

  ……

  這一天平安過去了。

  一整晚，那黑氣都沒再出現，珊珊也平靜了不少。從她口中，陶然也問出了更多東西。

  比如：珊珊從那裏的孩子口中得知, 那村由於偏僻還窮, 本地婦女大多去城裏紡織廠上班了，很少願意再回村的。

  比如：那村裏的女人，大多是外地來的。不止老張家媳婦是撿來的，就是上次給珊珊帶路的孩子媽也是十幾歲流落到那裏的。

  陶然聽完心裏就嗬嗬。這麽好撿嗎？自己怎麽撿不到？

  “上次你跟著爺爺去那個村子時, 能上桌吃飯的, 都是男人吧？”

  珊珊：“對，就我一個女的坐著吃飯。所以我挺不自在。當時我以為是重男輕女, 但……”

  “但其實, 是因為那裏的女的，大多見不得人, 村裏本地人不願讓她們在外人跟前露臉。因為她們從來不是什麽媳婦, 隻是工具。所以當危險來臨時，她們可以被毫不留情地拋棄。”

  說起來殘酷，但有時候現實就是血淋淋的。

  由於村裏這種狀況已是司空見慣，所以他們才會相互掩護。今天我不幫忙, 明天丟了工具的就是我。正是如此, 才讓有些惡遮蔽了天日。

  陶然盤算了一晚上, 大致有了點想法。

  第二天一早, 她就出了門。

  一個小時後, 她坐在了之前公司經紀人陳姐的辦公室裏。

  她的麵前, 咖啡茶點一應俱全。

  陳姐知道她要來, 推掉了手上一大堆的工作, 昨晚半夜打飛的回來的。陶然的工作約到期後, 他們一直在各種勸說，各種優渥條件想要續她, 可一直被拒。

  這次陶然主動要見麵，他們也嚇一跳。

  “我是來賣我自己的！”陶然開了個玩笑。

  “姑奶奶, 隻要續約，什麽條件都行。姐幫你去跟公司談, 股份，別墅, 助理, 休假，工作室，條件你隨便提。”

  影後已經不好找，可這位還是亞太大滿貫影後。

  非但是影後, 她還是頂流。哪怕退圈了，依舊隔三差五登頂熱搜。

  影後和頂流這兩個title已是絕無僅有, 偏現在的她還有超高國民度和根正苗紅的上頭資源扶持……這, 這要是續回來，哪怕當個擺設，哪怕一部劇都不演，也足以讓公司有個質的飛躍，讓股票漲停好幾天。

  陳姐幾乎是蹲到了陶然身邊。

  “姐這裏有很多好本子，國內外的都有。你看沒看郵箱，有幾個超S的本子已經給你發過去了。隻要你點點頭, 主角都是你的……”

  陶然趕緊打了個停止的手勢。

  “我暫時不拍戲。代言也不接。我畢竟官宣退圈了。”

  “那……”

  “我身上還有點熱度和名人效應, 我可以出席一些時尚活動，慈善活動, 我覺得這方麵，我應該還有些市場和價值吧？”

  “你說什麽呢！當然了！”她隻要點個頭，多少雜誌都等著拍, 哪個晚會不想買她去？哪怕她一個月隻工作一天！哪怕隻幫著公司奶個新人，炒個緋聞，幹啥不行？

  “不管哪種約，隻要你回來，公司都可以馬上給你做合約。條件是什麽？”

  “一點點小條件，我要一個劇組。”

  “什麽？”

  “一個網劇配置的劇組就行！明天之前，全都安排妥當。”陳姐是業內最好的經紀人之一，這一般人辦不到的事，陶然知她可以手到擒來。“越快越好。”

  “具體點。”

  一個小時後，陶然出來了。

  她把要的，全都交給了公司和陳姐去想辦法。

  她要一個包括劇組設備在內的團隊以及預支一筆費用。

  她大概有了幫珊珊解決問題的想法。

  由於她隻有半個月左右就要離開，所以時間上挺趕的。她讓公司今天之前，必須幫她全部落實到位。

  公司求著她簽約, 自然是滿口應下。

  當晚, 公司按著陶然的要求全部準備妥當。

  從導演到後勤, 差不多三十多個工作人員, 從燈光照明到攝影機在內的幾十台專業器材，包括三輛保姆車，兩台卡車，一輛大巴全都落實到位。

  就連領隊小東，也是曾經陶然的左膀右臂。昨晚就問過他的意思後，陶然把他從公司要了過來。

  而陶然要求的賬戶裏，也已經到賬了一大筆資金。

  “小東，安排整個劇組上車吧。直接進發去我發給你的地址！告訴大家，接下來的半個月，要吃不少苦，但所有人，都是三倍工資，另加獎金。”陶然說得斬釘截鐵，但她心裏已經在流血了。

  從公司調來的資金之所以半天時間就到位，並不是公司審批下發給她花的，而是她的薪酬預支款。換而言之，接下來半個月花掉的所有錢，都是她陶然個人的錢，還是以後要打工還的錢……

  公司豪氣，她隻要三百萬，可他們給了兩千萬。就是巴不得她花的越多越好，最好一直給他們打工。

  想想就心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