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喜的飛哥見薑嵐沒有立馬反駁，知道有戲，趕緊接著道：

  “你要是有這個意向，我們可以今天就簽個約，將你的女主角色給確認下來。那個劇很快能開機了，你要是點個頭，咱們就這麽拍板了！你覺得呢？”

  半小時前，知道出事後，嘉喜在京城能趕到的幾位高層便一起開了個會。封口——是他們一定要做的。

  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拿錢堵嘴。

  但飛哥提出了更好的方案。

  “拿錢有什麽用，堵得了一時，堵不了一世。最好是能控製住她這個人，隻要能拖上個一年半載，時過境遷，再回頭要鬧事也沒用了。”

  “你有什麽辦法？”

  這位飛哥拿捏藝人一向很有一套。前年薑嵐合約到期後，來找過他，想要和嘉喜簽約，口吻之低下，他差點就應了。結果薑嵐自己在外邊折騰了一年多，沒有任何水花，這才死了心。可見，她還是向往演員這個職業的。

  飛哥相信，隻要有機會擺在她麵前，她一定不會錯過。

  “薑嵐最在乎的，除了梁成，無非是孩子和事業。所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孩子開開心心的，那她就可以最大程度消氣。讓她的事業可以有保障，那麽她為了自己將來，也不得不吞下這口氣。”

  飛哥的想法得到了諸位高層的支持。

  雷總：“那咱們給她提供一份合約，把她給框柱。按條例，她不能做出任何有損公司聲譽之事，否則將麵臨巨額賠償。到那時，她有口也難言。”

  雷總興奮上前拍了拍飛哥肩膀：“不愧為公司智囊。如此這般，公司能省下不少金錢和精力。既不用花大筆的封口費，也不用應付那些謀體，害怕那些熱搜。

  到時候逼著薑嵐出來開個發布會，澄清一下事件經過，比什麽都有力。再給幾個蹦躂厲害的營銷號遞幾封律師函，絕對沒有誰再敢胡說八道，這事也就過去了！”

  “所以，不管是為了眼下還是將來，薑嵐，必須要簽到公司來！”隻有這樣才能完全將人控製住。

  飛哥：“貿貿然把合約拿出來，她恐怕不會簽。還得設個誘餌。”

  “你有什麽想法，公司全力配合你。”

  “主演。畫個假的爛餅，引誘她簽下來。隻要簽了之後，是什麽劇，什麽時候開拍，什麽配置，就不是她說了算的了。

  而她想著做主演，和公司簽合同之時自然而然就不敢要得太過分。到時候她乖，公司就推些工作給她。她要是不聽話，便是雪藏的命。順帶還敲打了梁成，以後的他，更是隻能收斂性子，老實幹活！”

  “高！實在高！一舉多得啊！就這麽定了！”大夥兒一下達成了共識。

  “其實……薑嵐沒準還真能給咱們掙到錢。”

  飛哥看著手機裏存下，不久前在網絡上短暫流傳，被粉絲拍下的那段掌摑視頻。

  “薑嵐這狀態，真的不錯。沒有燈光和美顏，站在這麽一大群人裏，都挺矚目，不愧是曾經紅過。以前她演的大多是傻白甜，倒是沒想到，這氣場全開後，也有女強人的風采。”

  大概是職業習慣，就從視頻來看，飛哥還真就覺得她能演女主。如果這個薑嵐聽話，他倒也不介意好好帶她……

  所以，此時此刻，當薑嵐真就站在他跟前時，他打從心底是覺得滿意的。

  要說，三十好幾的女演員，戲路確實在變窄。不過就薑嵐這整個犀利狀態……可以打！很可以！

  打定主意後，飛哥很直接地就將那個主演的餅給遞了出去。

  “這是我剛手寫草擬的合同條例，你先看看，有想法提出來，咱們商量。”

  陶然眯眼接過那幾張紙。

  主要強調的是：女一號，片酬和分賬。錢數額很漂亮，足夠讓人腦子一熱。

  但是，沒有劇本詳情，沒有開拍時間，沒有拍攝周期和集數，沒有其他主演信息，連題材和類型都沒寫。

  “你們欺負我不懂？”陶然不留情麵揭穿。薑嵐已經足足八年沒有好好拍戲，太想要一部女主戲了，他們完全把握住了薑嵐的心理。

  “該列的都沒列，就想騙我簽？你說盡快開拍，是多快？是下月，明年，還是下個世紀？需要拍多久？三個月？三年？還是三十年？劇集是什麽劇？電視劇？話劇？舞台劇？還是童話劇？……”

  對麵幾人麵色頓時僵硬。

  哪有什麽現成的劇等著薑嵐？本就是為了先騙她簽合同不是？

  薑嵐說的，可不就是他們想的？怎麽就被揭穿了？這個薑嵐，看到女主和片酬，怎麽沒有一點衝昏頭腦的感覺？這拎得也太清了。

  “不好意思。我壓根就不信你們！”

  “薑嵐，你就算不信我，還不信幾位老總嗎？”

  “梁成都不可信，別說你們和王寶萊一夥兒的。”陶然嗬嗬。“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想騙我簽合同，然後想控製我是不是？你們要還是這樣一點誠意都沒有，就不用談了。”

  她作勢起身，嘉喜張總趕緊來拉著她坐下。

  他一個電話，讓把剛準備好的正式合同拿了來。

  造孽啊！他們準備了三份合同，待遇各不相同。現在看來，麵對這臭石頭，也隻好拿出待遇最豐厚的那份了。

  “你剛剛的顧慮都對。你如果有疑慮，我們可以簽到這個正式合同裏。我們嘉喜一向說話算話。另外你要相信，王寶萊和梁成的事是他們的私事，與嘉喜無關。但嘉喜方麵還是願意負責，願意補償你，你看看合同吧。”

  嘉喜提供了一份薑嵐夢寐以求的合同。

  三年期，自由度極大，至少一部女主劇，至少一部電影的參演，至少一部綜藝常駐，三部以上綜藝的出演，至少一份代言，至少兩次上星級電視台的晚會參演。薪資分成方麵，比對的是公司二級藝人……

  在幾位大佬關切的眼神裏，陶然相當之平淡地看完了整份合同。

  “我要考慮一下。”

  “你哪裏不滿意，不妨直言提出來。”

  “我要兩天時間考慮。”

  “待遇方麵不滿意？”

  “後天給你們答複。”

  “今天既然來了，不如就今天……”

  “相比合同，我更喜歡真金白銀。”

  “……”幾人驚訝。她竟然對這麽優越的合同沒興趣？她是說，她隻要錢？

  “不是要封我口？拿錢來封吧！”先拿錢！再討論合同！錢和其他好處，她都要。“你們就直說給我多少錢吧！隻要錢足夠讓我心動，我可以忍口氣吞個聲。”

  夠直白了吧！

  快！

  拿錢砸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