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她到底在這個行業混了數十年，可比一般黃牛厲害，很快就打聽出了珍姐最近一段時間的大部分行程。

  珍姐帶的大花在休假，所以她最近的主要行程就是在郊區盯著光芒分給她的那個流量鮮肉羅嘉瑜拍戲……

  陶然在搬進新宅的第二天，就以小霞的名義給買了輛越野車。當然，又是跟梁成要了個紅包。

  第二天下午，知道珍姐在城中有場活動，陶然立馬趕去了。

  看見了台上的珍姐，陶然摘下眼鏡，一步步笑著走去。

  可萬沒想到，珍姐的視線淡淡掃到她，定了半秒鍾後，就投去別處，和沒看到她一樣。等陶然穿過人群，走到台前時，珍姐已經不見人影。後台也完全找不到人。

  陶然隻得將墨鏡架上，口罩戴上了……哎。珍姐不見她啊……

  打聽到珍姐回了光芒公司，陶然讓小霞去了一趟。

  小霞堵到了珍姐。

  畢竟之前共事過，珍姐還是給了她點麵子，和她說了幾句。

  小霞表示，是代表故人來的。

  珍姐噗地笑出聲：“故人？薑嵐？”

  小霞點頭。

  “我不覺得，我和薑嵐有什麽可談的！”珍姐直言，隨後大步離開……

  回來的小霞直撓頭：“珍姐是不是因為當日你沒有堅持拒絕和梁成炒作而生氣？”

  “或許有那麽一點。但與其說是生氣。應該叫可惜，叫做怒其不爭吧？”劇情裏，薑嵐被關在那冷冰冰的精神病院小房間裏時，她跟珍姐就道過歉。

  而當時珍姐說：“你有什麽錯？你是被動選擇，可以理解。我就是可惜。你不是專業院校出身，是一步步辛苦走上來的。你的天資不是最高，但你卻是最能吃苦的一個。我原本以為，我可以帶出一個腳踏實地的平民影後的。可惜，還是局限了。”

  當時的珍姐在精神病院做了些許安排，薑嵐知道，她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突然得了醫院關照，九成九是因為珍姐……

  當時她就想著，等她出去，若有機會，定要為珍姐做點什麽。可惜，她沒能得到那個機會……

  “珍姐的格局很大。我想，她不見我，更是為了我好。怕我難做，怕我被人瞧見，怕我會引發一些胡亂揣測，怕因為這事導致梁成和嘉喜那裏對我的不滿……”總之，還是為她好。

  越是這樣，陶然越是想要投在珍姐手下。

  拿到行程的第三天，知道珍姐去郊區盯著那部小鮮肉羅嘉瑜的戲，陶然就帶著小霞去了。

  路上，她還順帶研究了下羅嘉瑜。

  那家夥是唱跳出身，天賦很高，演戲靈氣很足。可年輕人嘛，總是好玩。所以珍姐時常會盯一盯他，鞭策於他。

  現在他們拍的這部戲是S+的項目，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以守衛重重。沒有通行證，從觀眾到記者全都不被允許進入。

  陶然的車也被攔在了外邊。

  沒有通行證，誰都不讓進。

  沒辦法，她隻能讓安保轉送了點禮去給珍姐。

  她花了心思了。

  不是高價的禮物，而是帶了心意的。

  知道珍姐膝蓋有積水，所以她準備了羊毛護膝。知道珍姐隻吃一個牌子的維生素，所以她準備了整套。珍姐喜歡的水果和在山區時陶然跟房東學編的披肩，總共準備了一大包，全給送了進去。其中又放了張卡片，有薑嵐的問候。

  可惜，安保很快把她們準備的禮物退了出來。

  珍姐還是不見她們，禮物也沒收。

  安保表示珍姐沒時間見她們，請她們離開……

  “怎麽辦？姐？”

  “我一定要等到珍姐。”陶然看到拍攝地外圍這一片，有很多蹲守羅嘉瑜的粉絲。“你看他們都能等，我們為什麽不能？”

  既然進不去，那裏邊的人拍攝結束，肯定得出來。等著唄。

  一直等到了晚上十點，場地裏傳來的動靜陶然很熟悉，應該是收工了。

  陶然讓小霞發動了車，隨後睜大了眼，準備隨時跟車。

  陸續有車開始往外走。一輛黑色保姆車出來，羅嘉瑜的那群粉絲尖叫著原地蹦跳。還有粉絲立馬就上車跟了出去，瘋狂至極。

  這時，小霞的手機一閃。

  是珍姐發來的：不用等我了。我已經回了。你們回去吧。

  “姐……”小霞麵露苦色。

  “好事啊！”

  “好事？”

  “珍姐要是真不睬我們，根本就不會發這個消息。說明她也關注上我們了，知道我們在，且還挺關心我們。”任務，多少完成了一些些。珍姐對待她們的態度，也在變軟。

  場地的燈光暗了下來，麵包車，道具車，工作人員的小巴車也開始漸漸往外。

  “姐，我們也走吧。”

  “行吧。”陶然坐副駕駛，忍不住又細細看著出來的越來越破的車。要不要找找片場有沒有熟人？那麽明天可以跟著工作人員混進去？

  她怎麽也得和珍姐麵對麵談一談。

  這樣想著，她又讓小霞再等上一會兒。

  大概是得益於她變強大的神魂，她突然注意到，片場幾個安保身後有個男的探頭探腦，很是古怪。

  她隱約覺得那人有點眼熟。

  突然一聲口哨起，一分鍾後，一輛白色普通麵包車從片場開出，陶然看見那個家夥著急忙慌就跳上了麵包車。

  鬼鬼祟祟的，她趕緊讓小霞開車跟住了那車。

  可笑的是，那人上車後就弓下了身子。從後麵看過去，前麵麵包車裏除了司機就沒人。那人似乎很不願被發現他在車裏。

  陶然並沒認出這是誰。

  可整個片場，最怕被人認出的是誰？——憑著這一點，陶然有了猜測。

  她手機一頓搜索。

  很快她從微博的照片認出，剛剛自己看見的那人，正是珍姐帶的流量羅嘉瑜的助理小金。

  而這時，車已經開出去大概一公裏。

  前方麵包車後座，一直俯身防被發現的人，也已經坐了起來。

  兩個人。

  一個正是那小金。

  另一個……陶然看了眼手機裏那些粉絲今天拍到的上班照……另一人，從著裝和帽子來看，應該正是羅嘉瑜。

  所以，之前的保姆車裏吸引粉絲離開的，並不是羅嘉瑜？

  嗬嗬。

  所有的流量明星，大概都有這煩惱吧？

  怕被狂熱粉追隨，怕被腦殘粉糾纏，怕叫私生飯騷擾，所以出門常常得要和粉絲鬥智鬥勇，竟然連破麵包都坐躲上了……

  陶然挑起了眉。

  羅嘉瑜？也可以是突破口吧？

  輕易進不去片場，進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珍姐，但如果是這位珍姐力捧的流量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