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曙光破曉，撒下光輝散落人間。

  清風調皮的吹動窗紗，相邀曙光布入屋內，鋪灑在床上相依的二人身上。引入費雲沉的眉心，他頭枕著手側著身看著熟睡的蘇晚心，笑意溺滿。

  “早安。”費雲沉俯身落了一吻。

  他輕手輕腳地起床，卻未發現在他關門之時，蘇晚心的眉宇緊緊皺起，臉色也越發蒼白。她忽而轉身捂住腦袋，顫抖著手想要拿藥。

  她急的滿頭大汗，藥就在床邊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像是遠在天邊一般。她伸出的手馬上就要碰到藥時，忽而血水翻湧直吐了一地，她渾身失力指尖落在藥瓶上，使得瓶子滾落在地。

  而她也陷入了昏迷。

  樓下，費雲沉拿碗的手滑了，陶瓷碗砸落在地碎片到處都是。費雲沉伸出撿碎片的手一頓，血水順著指尖流出，總有種壓抑由心口蔓延。

  “阿沉怎麽了？”費老太太聽到動靜。

  費雲沉看著碎片將手背到身後：“沒事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把碗打碎了。”說著幫傭過來清掃了地麵的碎片，他伸出另一隻手拿起三明治，

  “早上還有會，我先走了。”

  費老太太點頭：“行，晚上早點回來。”

  費雲沉應了聲，兩個小孩乖巧地背上包跟在他身後一同上了車，小甜柚眼尖看到了他的傷口，連忙拿出卡通創口貼：“爸比，給你。”

  “謝謝寶寶。”費雲沉摸了摸小甜柚的腦袋。

  小甜柚揚起腦袋，溢滿了笑容。小指勾著費雲沉的衣袋，對著費雲沉悄悄地說：“爸比，其實是哥哥先發現的哦。”

  超可愛的創口貼，也是蘇辭悄悄放的。

  蘇辭緊繃的小臉一愣，掃了眼小甜柚卻與費雲沉四目相對，臉上不由一紅。迅速撇開視線，梗著脖子：“才不是我。”

  他就意外掃了眼，創口貼是給小甜柚備的。

  費雲沉知道自家兒子臉皮薄，大掌落在蘇辭的發頂上，在將他發型揉亂後才收回手。

  蘇辭頂著一頭雞窩，又看向小甜柚的腦袋，默默地挪了些位置。小手扒拉著腦袋，將雜亂的頭發重新梳理柔順，雙手環胸心不在焉。果然，沒有危險的時候，老父親永遠最危險。

  費雲沉垂首看著手指上的卡通，偏過頭看向了窗外。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點心神不寧像是要發生什麽似的，而蘇辭同樣悶悶的。

  烏鳥在碧藍的空中掠過，落在無芽的枝幹上，發出低壓的叫聲。一聲聲傳進了屋裏，那半趴在床上手垂在地上的人兒，指尖微微顫動著。許久她捏住地上的藥片，吞入幹裂蒼白的唇中。

  蘇晚心很慶幸，費雲沉走了沒有發現。

  “晚心丫頭，起了沒？”費老太太門外詢問。

  蘇晚心撐起身子，看著一地的狼藉，回應著門外的老太太：“起了。”她撐著身子下床險些跪倒在地，她緊咬著牙控製著聲音：“馬上出來。”

  她的聲音略帶沙啞，且抖得厲害。

  但隔著門老太太沒有察覺，笑著應了聲：“早飯已經讓人準備好溫著了，我出去遛遛彎。”